年底所有人都忙得人仰马翻,给客户拜年、写总结报告、核发年底奖金、准备公司年夜饭,忙得不可开支。就华一人闲得发慌,拿着一张红贴子晃到萍跟前。
“后天大学校友会,我替你报名了,一起去。”
“没空,不去哦。”萍忙着应付年度总结报告,头也不抬一下。
“周末还这么忙?”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有很多七大姑八大姨的事要处理啊,你以为像你这么舒服啊,一人吃饱全家饿不死。”
“想想办法挤挤呗,半天时间总能挤出来的。”
“不去,最讨厌这样无聊的聚会了。”
“不无聊的,在本地的近百个校友都参加,各届的都有,多好玩啊。我截图给你看看都有谁哈。”
萍百无聊赖的翻着,人还真不少。群成员都实名了,标明哪届某某,萍几乎都不认识,这有去的意义吗?
突然,两个字猛得窜入眼球,萍觉得浑身的血都“嗖”的一声冲到脑门上了。
他也在?!
“怎么样,人不少吧,去玩玩吧。乖!”华催促着,然后巴哒巴哒的讲解着那天的行程。
下午两点先到篮球场举行一个半小时的健身运动;接下来自由活动时间,校友们之间怀怀旧、伤感伤感发发sao;六点耀达国际大酒店共进晚餐,联络联络感情。
萍还处于发懵状态,根本就没有听进华在唠唠啥。
“喂,跟你说话呢,怎么没反应?”华的脸靠近,狡黠的说:“是不是看见老情人了?激动的傻了?”
“瞎说什么呢?你再胡扯,我就不去了。”萍脸都红了,忙着掩饰。
“行行行,答应去就好。那天下午我来接你,打扮得漂亮点。”华一溜烟飞走了,就怕萍反悔。
萍打开邀请看着,思绪却早不知道飘到哪里了。
他也会去吗?
他如果去了,又是场上的焦点,一如当年。小期待!
也许是工作太忙无暇分心,也许是在他面前多次出糗习惯了,这次萍倒是坦然多了,每天吃好喝好睡好,状态好得好,小脸水铛铛的。
周六很快就到了,宽现烤了很多曲奇饼,让她带去跟校友们一起分享。萍感动的一塌糊涂,忍不住亲了宽一下就夺门而出,这家伙撩不得,等一下啃肿了怎么出去见人。
华已经在楼下等侯多时,一看见萍就迎了上去,接过她的袋子,看到是现烤的曲奇饼,口水都要流出来,嚷嚷着要吃。萍笑得拍掉他的爪子,不给他吃。
“曲萍,干嘛去啊?”叶媚娇媚的声音响起,她大眼珠滴溜溜的在萍和华之间流转,好像要找到一丝猫腻。
“哦,叶媚,你来了,我正要去参加大学校友会呢。”
“曲萍,这位是?”省好警惕的瞅了一下华,他们好像很亲昵。
“这位是我的同事兼校友,蒋华。”曲萍给大家相互介绍下,“华,这是我的小叔子省好,我的妯娌叶媚。”
相互问好之后,省好和叶媚就上楼了。华给萍开车门时留意了一下,发现叶媚正边走边扭头看他们,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扫射他们。
华冷哼了一声,开车走了。
省好进门时,宽正在厨房忙着,让他们自便。
省好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就把飞扑过来的大宝二宝双双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挠痒痒,三人在客厅闹得不可开交。
省宽兄弟两感情很好,省好很疼爱这两个侄女,大宝二宝也喜欢他,每次都粘着叔叔不放。
叶媚嫌太吵,就在房间里逛一圈。和省好相反,她一点也不喜欢曲萍的两个女儿,跟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还娇声娇气的,看着都不想碰一下。
屋子不大,建筑面积120平,隔成三个房间,主卧、次卧、书房,上面有个平顶阁楼,六七十平,隔成一间客房和画室。墙墙和门都是白色的,简简单单,田园风格的家具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温罄和恬静。每个房间都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看不到一丝灰尘,物件有序摆放着,盆栽植物郁郁葱葱,被养护得很好。楼梯靠墙上挂着宽的作品,楼梯下格出很多格子,堆放着孩子们的玩具,地上还特地铺了厚厚的软垫子怕冻着孩子。整个房间都洋溢着主人对这个家的爱。
虽不是第一次来,可平时萍在,叶媚也不好意思闯入太隐私的地方,今天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看了。她一直很好奇曲萍的卧室是什么样子?
她的卧室午前是见不到光明的,因为她都要睡到大中午才起床;衣服胡乱扔在靠椅上,拖鞋横七竖八躺着,经常还会跑到床底下;床头柜上还会有些烟灰,因为她和省好都有睡前抽烟的习惯;抱枕靠垫不是飞到飘窗上就是躺在地下,这都是她和省好大打出手后的战果。不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吗?白天又不在,晚上灯一关乌漆麻黑的,不都一样?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直到她看到曲萍的卧室,她才发出这样的感慨。
窗明几净,窗帘在风中微微摆动,飘窗上铺着厚厚的毛软垫,一角放了一个粉色的小桌子,上面整齐的放着一打书,可见主人午后常在这里晒太阳看书;靠椅被中规中矩的放在角落,上面放着他们夫妻的睡衣,叠得工工整整;旁边是曲萍的化妆台上一排护肤品、彩妆错落有致,化妆镜擦得一尘不染;房间里没有电视机,一面白墙显得房间更透亮;衣柜里衣物整齐的摆放着,大半空间都是曲萍的衣服,竟然还有婚前的衣物。装嫩!叶媚嗤之以鼻。
房间里主要的物件就是这张一米八的大床,淡粉色的床单铺得整整齐齐,被单透着清亮,一看就是刚换上去没多久的,床上还放了一个毛绒绒的小羊羔。高床软枕,让人看了就想扑上去睡一下。
就是在这张床上,每晚曲萍和省宽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才造出那两个不讨人喜欢的小东西。叶媚冷哼一声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宽已经从厨房出来了,白色厨师帽,卡通大围兜给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暖男气息,这样的男人,真的是......
“谢谢你叶媚,还要麻烦你送来。”宽给她倒了一杯水。
“怎么这么客气?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叶媚接过杯子,有他的温度,感觉就是不一样,“刚刚看见曲萍和一个男的走了。”
“哦,她下午有大学校友会,她和校友一起走。”
“哦,他们很熟的样子,经常在联系的吗?”挑拨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你耳朵不好使啊?曲萍刚刚不是说了,那是他校友兼同事。当然很熟了。”省好就见不得她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阿宽,你看他又凶我。”叶媚向省宽诉苦,使劲挤,想挤点眼泪出来,“在家里,在外面都这样,我说什么他都不爱听,动不动就凶我,这日子怎么过啊?”
“我又怎么你了?你又向我哥告状。”省好声音都大起来了,他最讨厌叶媚一点屁大事情,弄得鸡飞狗跳,动不动就来烦他哥。
“阿好,好好说话,别这么凶。”省宽吼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给叶媚抽了一张纸巾,“他性子冲,你就看在豪豪份上,多担当。”
弟弟这一对真是不让人省心,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鸡飞蛋打,然后他就会接到叶媚的哭诉电话,一讲就是一个小时。有时候叶媚还离家出走,省好又不管她,省妈就打电话给省宽,他就只能满世界去找,然后哄得开开心心的送回去。
次数多了,省宽也感到很疲惫,可又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亲弟媳呢。
叶媚擦擦眼泪,很给省宽面子,不跟省好计较,她去吃曲奇饼了。
省好把省宽拉到角落,偷偷说:“哥,你也别老是在家里整这些女人的活,把曲萍看牢点。我看她那个男同事又高又帅,还开宝马的,对曲萍也很好,你注意点。”
“别瞎说,曲萍不是那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