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夕:“……主任,长头发了还不好吗?”干嘛要杀人一样?
教导主任暗忖如果你不是我的“发主”,凭这句话我就能吐吐沫淹没你:“你小姑娘家家懂什么?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头发的可贵了,不说了,我要去搽药睡觉了,我珍贵的头发啊!对了,陆林夕,这个配方别人能用吗?”
“按道理是可以的,但是这个配方是我根据您的情况调配的,如果对方想要使用效果更好,最好来见一见我。”
“……这么讲究?”
“嗯。”
“如果先用了会不会有副作用?”
“不好说,您是热底,有些药物是凉底的人不能用的。”
对方似乎有人不断跟教导主任说着什么,他嗯嗯啊啊半晌,又问:“那个,我让人来找你,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不会影响我学习。”但会影响我打游戏。
只是陆林夕到底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如此嚣张的话当然不能当着教导主任的面说……否则这“铁面无私”的中年男子估计会打断她的腿,才不理她是不是学霸。
“那好,明天我让人过来。”
“嗯。”
“这个,陆林夕啊,他是我的一个亲戚,你看到了千万别惊讶也别伸张,就当是帮一帮主任的忙,可好。”
“嗯,您放心。”
陆林夕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翌日门铃响起。
周末是外婆最忙碌的时候,也是陆林夕最放飞自我的时候,她正组织路人打野,客人来访便苟在草垛子里去应门。
敲门的是一位高挑颀长的男人,他带着帽子、口罩和墨镜,冷冷地杵在陆林夕家门口,犹犹豫豫的模样。
“请问您找那位?”
“请问,请问您是陆林夕吗?”
“教导主任让您来的?”
“嗯……”
“进来吧。”
“谢谢。”
男人的嗓音十分动人,和盛云棠那种清润优雅、微冷冰冽的声色不同,男人的声音更有人情味些,也跟能触动人心。
简单的“谢谢”二字,婉转低沉,仿佛情人的呢喃。
“这个,需要我把口罩脱掉吗?”
男人坐下后主动脱掉墨镜,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亮温柔。
“不用,把帽子脱掉就成。”
“谢谢。”
中医的确讲究望、闻、问、切,但男人一看便知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陆林夕也不会强迫他,她不喜欢也没时间去探究别人的辛秘。
带着口罩也不难看出男人的脸部轮廓,很笔挺精致,身材也不错,气质典雅,左右手指尖上都有薄茧,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是木调的,非常有品味,但脱掉帽子后就有些吓人了。
嗯……怎么说呢,二十多岁的男人,头发稀少程度和教导主任不相上下了。
男人察觉到陆林夕的目光,窘迫道:“我这段时间太忙碌了,压力非常大,等我发现时头发正大把大把地掉,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好转,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恰好我姨父的脱发好转了,姨母便将您推荐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