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茶，冒着腾腾热气，纳兰是深思不语。而与之相反，李是一刻都没有闲下来。是一会儿，坐在椅上，又一会儿，站起身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好几次，望着纳兰想要开口，却都又憋了回去。

至于，沈明、姜天右这两个小辈。一个盯着帽徽发呆，一个端坐军姿目不斜视。

“关于自杀事件，就说当事人，因战友殉职，导致心理出现暗疾，故而自杀。同时，责令特区各部门、各机关单位，做好公务、百姓们的心理辅导工作。这场战疫，我们不能输，也输不起！”

纳兰终于开口，可这一番话显然有背沈明的意志。

“总司令，国家和人民需要真相。”

毫无避讳，沈明当即放下帽子挑明态度。

“真相！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知道这真相，会给特区带来什么？”

纳兰转身，目光流露着欣赏之意。

“国家和人民确实需要真相。可并不是现在，试问当我们对感染者迟疑，对他们的存在思考时，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会毫不迟疑的，扑向我们，疯狂的撕咬、啃噬我们的亲人。”

“无论是军人、警察等等在职公务人员，在当前的境况下。保护人民生命安全，杜绝感染，才是首要思考的问题！”

“年轻人，我希望你能知道。总理所说的‘特区之后，再无净土。’八个字的含意。”

“呼，紧记总司令教诲。”

透过纳兰的目光，沈明深呼一口气。宛若长城，将H市隔断的特区，一但沦陷。那就意味着，疫情迅速阔散，国之将亡的道理，他自是明白。

“嗯，自杀事件的就这样。那我们接着聊聊，辞职，去哪的问题。”

纳兰的目光，在沈明和李的身上打着转。刚在门外，李和沈明的对话，凑巧被他听见，自然很是好奇。

“额，这个……”

沈明结结巴巴，目光不时向李飘去。

“没～没啥，就是他想休假，我没同意。”

李仓促解释着，右眼皮不自然的跳闪着。

“呵，老李啊老李！我们相识几十年，抛开你撒谎眼皮跳的毛病。他一警务人员，请假。什么时候变成军务了？”

纳兰似笑非笑的盯着李，直盯得李尴尬不已。可就算如此，李依旧不打算，全盘托出。

“真没什么，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是嘛？天右，去！把沈明刚放进文件柜的文件给我取来。”

纳兰盯着李面带着笑容，头也未回的向姜天右传达指令。

而端坐的姜天右，可不含糊，一声未吭的，就从沙发上窜了出去。只可惜，终究是，棋慢一招。这沈明，早在纳兰质问时，就悄悄挪步到文件柜旁。见姜天右来取，竟先一步将那文件丢出窗外！

“对不住啊！手滑……！”

沈明冲着狂奔而来的姜天右，解释着，可接下来的事，显然有些让他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