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当着莫长青的面,说莫敏丽是野种,这不明摆着挑事吗?
杨春霞气急败坏的瞪着刘萍:“还不是你生的贱丫头丢了把草,害得我家丫头坐自行车受伤了!”
“你家野种是不是猪和牛,抢着去吃草受伤了,关我家心兰什么事!”刘萍毫不客气的怼。
“还不是你家贱丫头丢了一把引蜜蜂的草,我家敏敏坐自行车辗上了草,被蜜蜂追着跑受伤了。”杨春霞气坏了。
“路边到处都是花花草草,都有蜂窝,老话说得好,挖蛇洞被蛇咬,捅蜂窝被蜂叮!你家野种不去惹它,它怎么会叮你?你还怪我家心兰了?!”
刘萍一声冷笑,想讹钱!也不看看是谁?门都没有。
文心兰开始还担心妈妈气出病来。
眼见刘萍一脸淡定地站在门口,不急不躁地回骂着,战斗力强悍,一点不像有病的样子。
和杨春霞形成显明的对比,看得出来杨春霞竭尽全力地咆哮着,怒骂着,但是丝亳不起作用。
相比较而言,刘萍就显得非常轻松。
她一口一个野种,杨春霞听得心惊肉跳,莫长青黑着张脸,一言不发。
“反正就是你家贱丫头做的坏事,还有沈明轩可以作证!”
杨春霞说出证人来威胁。
文心兰上次在柳林闯进男更衣室,让她跑了,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她!
“我可以作证,莫敏丽受伤,文心兰没有责任!”说话的是吴支书。
吴向阳听说生产队的一头牛病了,十分着急,也不管陈医生的劝说,多休养几天。
头缠着纱布出了卫生院,带着儿子吴刚,来给生产队的牛看病,刚好路过这里,把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
真是岂有此理,莫长青身为大队信用社主任,听信自己女儿的话,还帮老婆助威诬蔑文心兰。
别人不知道,吴向阳可是亲眼看见,莫敏丽是一个人坐单车撞上了,机械厂小买部的货柜玻璃门。
八点钟,县里领导要来机械厂视察工作,她倒好把小买部货柜门撞坏了。
更气人的是,沈明轩作为技术人员,竞然将汽油擦自行车,擦自行车也就算了,还把汽油抹布丢进便池,把厕所也炸坏了。
他倒好受伤了去医院住院,吴向阳却被县里和公社领导狠狠的批评,教育了一顿,说好的项目资金也泡汤了。
“吴支书,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文心兰就是个坏分子,昨晚不要脸,偷看沈知青换衣服,今天早上又害我女儿受伤了,唔唔唔!敏敏好惨啊……”
杨春霞一脸哭得十分伤心样子。
莫长青是一个心胸狭隘,性格不够开朗的人,刘萍一口一个野种,他听了就更加疑神疑鬼,也不愿给杨春霞撑腰帮忙了。
杨春霞担心自己下不了台,竞真的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杨春霞提起柳林,吴向阳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莫敏丽诬蔑文心兰在男更衣室,叫他去抓现场,里面那里有文心兰啊?分明就是在逗他们玩!
最后他还得罪了,身份不简单的傅云深!
“杨春霞!够了没有,莫敏丽一次,又一次诬蔑文心兰,身为大队信用信主任的妻子,也不要有恃无恐!”
吴向阳明着说杨春霞,话语里影射莫长青,不要以为是信用社主任,你的妻女就可以仗势欺人,随便诬蔑好人!
果然,莫长青鼻子一哼,黑着张脸,迈着八字步走了
吴向阳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他把清溪大队群众作风问题抓得很严,自从他上任以来,村子里小偷小摸也没有了。
莫长青也气走了,杨春霞底气更加不足了,想到女儿被蜜蜂叮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
“吴支书!你要给我作主啊,真的是文心兰害的敏敏,我真的没有撒谎!”
“我不相信文心兰会害莫敏丽,今天上午她还救了爸爸,”说话的是吴刚。
吃完饭准备上工村民,听见有人吵架,纷纷过来看热闹。
“我也不相信!”
葛美琳也来了,“杨春霞,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家莫敏丽会坐自行车,还装模做样要沈技术员教,是几个意思?还不是撩人家,沈技术员和文心兰可是有过婚约的。”
杨春霞想不通,今天真是见鬼了,吴向阳一家人,都向着文心兰。
葛美琳又是个直性子,不摆大队书记夫人架子,群众也很信服她。
看热闹的社员议论纷纷,“莫敏丽,真是不要脸,”
“我看有其母必有其女,真跟她小时候的娘有一拼……”
围观看热闹的人,说各种话的人都有,越说越难听。
杨春霞面红耳赤,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灰溜溜的快步走了。
没热闹看了,围观的人也离去干活了。
文心兰回到家,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直到天色将晚,天气凉快的时候,就起床将剩余猪蹄,猪大肠洗好。
先做红烧蹄花,冷水下锅煮开后,第一遍水倒掉,另外起一锅水,烧开放入蹄花,加一勺料酒,大块姜拍碎放入,中火炖45分钟。
锅中加油八分热时下姜丝,放一勺豆瓣爆香,放入煮好的蹄花翻炒两下,加入煮好的蹄花汤,继续炖几分钟然后收汁,撒上葱花炒匀出锅,然后再做肥肠。
她找一个白陶瓷带盖的罐子,将炒好的红烧蹄花,大肠装进罐子盖好,放在自已小房子里。
晚上和一家人吃完饭后,洗完澡就爬在床上睡了。
睡到下半夜,文心兰就悄无声息的起床,戴上一顶草帽,戴上口罩,把装蹄花大肠的罐子放在背蒌里,背在背上轻手轻脚的出门。
她戴着草帽,一张又黑又瘦的脸被囗罩遮住半张脸,来到黑市,就是熟人都认不出来。
这时,陆续来了不少人,有卖粮食,卖鸡蛋,有买白头鸡的。
四面看了看,文心兰找了一个好地方,这里背靠墙壁,前方和左右又便于观察,她放下背蒌就蹲了下来。
她旁边有一个男人,是卖粮食的,同样戴着草帽,高高瘦瘦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经验的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