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正到城郊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天上的弯月像一把利刃,给城郊笼罩了阴森恐怖的气息,于大陆只想快点让女顾客找到自己的东西,到了地方却只看到一个身着奇异服装的男人站在那里。
男人全身上下被包裹在一个破布袋子里,有些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于大陆却本能的不愿意靠近,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车前,在于大陆使劲拿着方向盘想要逃走,男人一拳打穿了于大陆面前的车窗,玻璃碎片四溅,于大陆瞪大那双因惊恐而恐惧的眼。
眼前浮现了妻女的笑容,她们期盼的眼神,妻子明天要去医院做复健,女儿下个星期生日,他承诺要去带她去游乐园,这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化为泡沫。
于大陆使劲转动方向盘,车轮转动的嗡嗡直响,车子就是未移动分毫,那手臂青筋直冒,里面黑芯蠕动,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来索命,那手臂直接抓住了于大陆的脖子,把人拽了出来。
于大陆像蚂蚱四肢弹跳,求生欲极强的他拽住了男人的帽子,车前灯打在男人的脸上,那就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个青绿色的骷髅头。
男人的另一只手变出尖锐的指甲,要划断于大陆的血管,插进于大陆的脑子里面。
“饶...饶命。”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最近他也听人说过,有人在直播里直接消失,周围人都说是一种超能力,但他一直不信,认为只是是特效,现在看到这个怪物,他在心里祈求着,有一个超能力人能来救他,他以后一定早晚都给超能力人烧香。
男人像是把玩着小玩物,外露的牙齿勾起渗人的笑,一道寒光闪过,本以为会没命的于大陆惨叫一声闭上眼睛,但是却什么都没发生。他赶紧睁开眼睛,男人也像是看到什么惊奇的事情,瞪大那双骷髅眼看着地上的断成两半的指甲,再看向于大陆,直接向他扑去,张开那深深白牙。
于大陆反应过来立马挣扎逃跑,男人因为攻击直接被弹开半米远。与大陆惊奇的看着自己完好的身体,立马上上车驱车逃跑。看了两个小时到了市中心直接弃车逃跑,也不敢回家,生怕那个魔鬼会跟着他。直接在宾馆里开了一间大床房,给妻女打了电话,死里逃生让他全身都是汗味,这才脱下衣服准备洗澡。从口袋里看到一些青绿色的灰渣,这才想起是下午那个漂亮的女乘客给他的,难道是那个女乘客知道他晚上会有危险,特意给他的,眼里涌出激动和感动,含着泪跪倒在地,呜呜大哭起来,口里喃喃,“感谢女菩萨,我一定会知道你是谁的,将来带着妻女亲自道谢。”
...
一辆豪华座驾停在私人会所门口,吸引着路人的目光,有人认出那辆车的主人是谁,就等着上面的人下来就被搭讪,但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出来。巫时睁开假寐的双眼,缓缓开口问:“刚才那女孩儿,和我什么关系?”
姜楠一惊,连忙回:“属下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应该就是个骗子吧。”
其实在姜楠看到两人亲吻时,心里就涌出不好的预感,他一会儿一定会把这件事报备给阿尔布博士,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生怕被他家老总察觉到异样。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家老总好,希望他家老总不要怪他。
巫时终于拿正眼看他,口气淡漠问道,“你跟了我几年了?”
仿佛下一句就是摊牌,姜楠心都跳到嗓子眼儿里了。
“回巫总,您资助我读完大学后我就跟着您了,已经十余年了。”姜楠正襟回答。
也可以说,姜楠自认为自己是最忠心的,但巫总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呢?还有这个女人,他确实没有见过。但阿尔布博士说过,只要巫总有任何异样都要告诉他,不然会耽误巫总的病情。
“我失忆的这几天做了什么。”巫时这病其实并不经常复发,但这时复发,还与另一个人有关系,这让他非常重视,连一直号称最忠心的姜楠都没有发现巫时的重视,只觉得他此时的气势逼人,那人不敢多看,不敢撒谎。
姜楠推自己的眼镜,拿出手帕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您这几天,确实每天消失过几个小时,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姜楠也想不出男人此时的心情。
姜楠下车给巫总开门,天空已经黑下来,会所里有两个人走过来,明显是过来接巫时进门,姜楠还是和以往一样待在车里。
巫时下车,淡定的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会所,一二楼是娱乐场所,三楼以上是私人会所,阿尔布博士在十楼,有两人在左右,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讪。十楼整层都被改造成心理咨询室和会客厅。
阿尔布博士年纪不大,头发已经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向人的眼神温柔而又轻柔,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妆容精致的女人,两人正在交谈中,看向走来的巫时,双方眼睛都是一亮。不过里面的意思却有不同。
阿尔布博士急急忙忙上前,像是殷切关心病人的医生,询问着巫时的身体情况。
阿尔布博士一直是巫时的心理医生,还从来没见过他与其他人来往过。巫时一直以为阿尔布博士是独来独往,就是连病人也没有见到过,没想到也有与他交心的朋友。
阿尔布博士老朋友一般招呼巫时,“来啦!坐,我先去拿一些东西准备一下。”
巫时平日话少,每回来这呆的时间长却是没交谈多少,这也是阿尔布博士认为巫时的病情一直没能好转的原因,也经常引导他多说几句,但巫时就是一抬眼一举手一抬头,阿尔布博士就说不过去了,就连平时恭维都生怕对方发怒。
阿尔布博士离开后,本来已经准备起身的女人又坐回去,看向巫时的眼神闪过一丝精光,摸摸自己那张精致妆容的脸,抛了个媚眼,“我叫邵晓蕾,是阿尔布博士多年的好友。”
巫时冲她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没有交谈的意思。邵晓蕾闪过一丝恼怒,一直被人捧着的她还没碰到这么愣的小子,看起来这么年轻,也不像是有什么能力的,邵晓蕾嘴角勾了个不屑的角度,但看着那张让她垂涎的脸,压下心里的不悦。
“你这样多没意思,也不会讨女人欢心。”女人说完一屁股坐在巫时的边上,伸出食指要去勾巫时的领带。
巫时站起身,冷眼瞧了下眼前矫揉造作的女人,穿着暴露,看起也不矜持,“与你何关,如若阿尔华今日没空招待,另寻他日即可。”
仿佛女人就是瘟疫一样,直接转身,拍了拍自已西装上的灰尘,准备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