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盛勋皱眉,完全跟不上安知雅的脑回路。
说干就干。
她猝然起身后退一步,帅气一撩裙摆,扑通一声就膝跪在了地上。
男人瞳孔一瞬间扩大。
这时已经有部分人又开始往这看热闹了,安知雅目不斜视,清了清嗓子,真的正儿八经开始宣誓:
“亲爱的、热爱的、敬爱的盛先生,两情相悦是你,思念成疾是你,朝朝暮暮是你,心底深藏也是你。
选择与你并肩踏上婚姻这条路,往后生命中除了你还是你,不求生生世世海枯石烂,但求长长久久铭记于心。
无关曾经,不想未来,这一刻,我爱你,无怨无悔。
——宣誓者,安知雅。”
霎那间黑云退散,星辰流转。
周遭万籁俱寂。
仿佛一字一句打在了心腔上,盛勋呼吸不可抑制的轻颤起来,身体某处有火焰在燎原。
他声线低而哑:“安知雅,你疯了吗?”
没有察觉到男人的细微变化,安知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这有什么啊,你不是也给我跪了吗?正因为这场婚姻是假的,所以我求的只是我们的关系的平等与相敬,你跪了我也跪,就当是契约宣誓吧。”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不过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也可以再跪下对我也宣誓一遍呀。”
“好。”
“反正……呃什么?”安知雅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没想到盛勋真的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但这一跪,是他自愿的。
安知雅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
盛勋低头与她平视,眸光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你说的,契约宣誓。”
“可恶的、狡猾的、烦人的安知雅,选择与你并肩踏上婚姻这条路,我将是你永远的依靠与后盾。
不求轰轰烈烈息息相通,只愿平平淡淡惺惺相惜,尽管时间变化万千,转眼沧海桑田即瞬,但在这一刻起,我诚心聘你为妻,不为连理枝,但做比翼鸟。
——宣誓者,盛勋。”
…
「不为连理枝,但做比翼鸟。」
安知雅霎时沉默,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听力从来没有这么敏感过,耳边有夜晚树影婆娑与微风相伴的潇潇声吹过,有咖啡馆播音器里悠扬缓慢的钢琴声弹奏,还有心脏一起一落跳动的声音在说她愿意……
咖啡馆外:
钟管家和张秘书看的目瞪口呆。
“喂?喂?钟管家、张秘书你们聋了吗?”电话里头传来关夫人焦急万分的声音。
没有人回应。
…
人群中再次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
“宣誓完了,走吧。”
盛勋先一步起身,神色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出了咖啡馆,他先一步上了车,安知雅默默跟在后面,刻意拉开了一点距离。
连续的翻车加意外,她知道现在两人都需要冷静一下。
But,
看了看车里坐姿僵硬还不自知的男人,安知雅有些无语。
明明她才应该是需要害羞的那个人好吧......
“这位小姐等一下!”
咖啡馆的服务员小哥追了出来。
“有什么事吗?”
小哥把一个半个皮箱大的袋子递到她手上:“这个您拿好。”
“呃啊!”手上一重,安知雅整个胳膊像拎铅球一样垂了下去,打开一看:
整整20杯外装咖啡整齐有序的上下叠摞着。
有半个水桶那么重。
安知雅:“……”
他还真打包了!
整整20杯猫屎咖啡!!
神经病啊!!!
安知雅不敢相信地看向盛勋。
大开的车门里,男人的侧颜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禁欲,从容优雅的坐着后座上,平静淡漠。
安知雅眼尖的揪到了他唇角隐约的弧度。
盛勋动了动嘴型:
“qing—ni—he—sh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