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还在继续说着,完全没有发现此时本该沉浸在作业中的男孩拿笔的手停了下来,眼神更是有些复杂的盯着她的手的位置。
许久,男孩的眸里像是悬着几分愉悦,又泰坦自若地写起了作业。
而莫然就这么静静的待在他的旁边,由于他的房间里没有第二个板凳,所以莫然就这么一直站着,直到他做完所有的题目,也幸亏她是个鬼,不知道累,要不然现在腿非得麻个半天不可。
等他写完也到了夜半,其中,莫然也看了他不少的作业。她惊讶的发现小反派在写完自己的作业后,又自学了一遍高中的知识,另外又刷了整整一套高中的题目才肯停下手。
莫然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要不是她是看着他写完的,要不然非得说他抄了答案不可,想当年她高考的时候,思考也没有这么灵敏,更别提这么迅速的做题,要是让她写一套卷子,她非得磨蹭个半天。
其实也难怪小反派成绩好,他不是天才,只是靠着背后加倍的努力,其实他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把他囚在这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殷修宇关了天花板上的灯,只留了桌上一盏微弱的台灯,灯光泛着微黄,轻轻的打在殷修宇的身上,像是抚平了他锐利的棱角,现在的他竟无意地透露着几分柔和。
但是莫然却并不这么觉得,因为他在把自己口袋里黑布包起来的东西,装进了一个盛满液体的玻璃瓶里,然后宝贝的塞进了柜子后面的缝中。
莫然还特地过去撇了一眼,然后,心里犯着细细密密的惊恐。
因为缝里装的最起码不下十个瓶子
莫然干干的咽了咽口水,坐在了他的床上。
把一切都收拾完毕的殷修宇便径直的来到床边,打算脱衣服睡觉,这才刚撩开衣角,露出一部分精练的腹部,莫然就直直呼叫受不了。
因为他站着的位置恰巧是莫然正前方的位置,所以这也导致,他的腹部正对着莫然的脸。
怎么近距离的观看倒是让一只鬼彻底的红了脸,急急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另一边的床里边才停下,她后面是墙壁,她也无路可退,见实在没法她也只好用手盖住了眼睛。
她好歹是黄花大鬼女,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人换衣服多不好意思呀
殷修宇就像是发觉了什么似的,褪去自己衣服的动作也变的慢了几分。
莫然见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下来,这才有些疑惑的从指缝里看了出去,这不看没事,一看吓的她差点蹦了起来。
此时的殷修宇已经换好衣服躺在床上了,但是由于天气闷热,所以他衣关大敞着,胸口的两个点点也正对着她,可能是发现她这只鬼身边散发着凉意,就无意识地向她这边靠了靠。
然鹅,这就导致自己与他的距离越发地靠近,直到最后他蜷住了自己的整个身子。
她一动也不敢动。
她倒是想哭。
因为她身子扭到哪,那个黏人精都会黏上来,此时他的头发因着侧身躺着的姿势被撩到了一边,所以他的脸便完全暴露了出来。
可能是意识到今晚是格外的凉爽,所以紧闭的眉目之间尽是舒坦,他俊脸依旧,仍然是之前反派的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只不过现在的他稍微青涩了些,更不似以往的富有攻击性,看起来倒像是软软绵绵的小奶狗,萌的要命。
莫然仔细的看着他脸颊的每一寸,用眼神一丝不落的摸索着。
她倒是疑惑了,这么好看软萌的脸为什么要藏起来?
他又靠近了几分,温润的呼吸轻轻的打在她的脸上,她瞬间涨红了脸,虽是上个世界与泽笙躺在一张床上躺了不少次,但是,此时她身边的可是一个小男孩,这样只会让她有负罪感。
她见此微微动了动身子,本想往后挪了一步,可没想着男孩有些火热的身躯再次贴了上来。
“”
她还真就甩不开了。
唉,算了,人形空调就人形空调吧
而殷修宇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怀中的空调不再离开自己,便再次舒展了眉头。
夏天的夜晚始终透着一分闷热,窗外的也泛起一声一声高低不平的婵叫声,夜光扑撒,照在房间内两个沉沉睡去的身影上,一夜好梦。
清晨,莫然是被一阵斥骂声吵醒的,她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眼睛,由于房间遮光不好,所以阳光就显得格外刺眼,莫然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早已是空荡荡的。
连床上的被子也完整叠好,整洁的放在床尾,而她就这么大喇喇的躺在床上。
莫然有些楞楞的眨了眨眼,随后又向意识到什么似的,立刻跳起身来。
“完了完了,小反派不会已经离开了吧?”
这时团子立刻应声而起。
没呢,淡定。
你看看你睡的,哈喇子都要留到耳后跟去了,连小反派都被你吓跑了。
听着团子的话,莫然小脸一红,瞬间向着嘴边摸去,却没有意想的滑腻触感。察觉到自己被骗的莫然顿时狠狠地瞪着团子。
“你敢骗我?小反派他又看不见我,怎么可能会被我吓跑?”
行行行,我不该骗然然,我的错,你还是快些出去跟上小反派吧,过不了多久,他就要上学去了。
意识到团子说的也对,莫然连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果不其然,殷俊又在指着殷修宇开口大骂,骂的话语一遍比一遍难听,而殷修宇则在快速的收拾着客厅里的狼藉。
那个满身伤痕的女人谢婧正在厨房操持着早晨,但是分量只足一个人的,不出意外,这个人就是殷俊的。
看到这里,莫然眼里再一次蹿起了怒火,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把这个男人彻底的消失在小反派的世界里。
因为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可怕,虽然他从来不打小反派,但是他会从心理上摧残他,生活的每一处细节,都会透露着他的暴行,比起身体上的折磨,心灵上的更甚不是吗?
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