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阴森的视线盯着他头皮发麻,翟勋只觉得内心一阵恶寒,他这才松开了莫然的手。
“真是,开个玩笑都不行,啧啧。”
此时依然有些迷迷糊糊的莫然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翟勋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又说的话。
嗯?玩笑?什么玩笑?
殷修宇有些不动声色的将莫然拉开了与翟勋的距离,直到离他有一米后,殷修宇那危险的眼神才降下来。
“殷修宇!!狗崽子!!!你给我站住!”
“狗崽子,可让我逮到你了,今天你要不把事情说清楚,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这骂骂咧咧的熟悉声让莫然和殷修宇一怔,连着所有人都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莫然抬头向声源望去,是殷俊。
此时的他站在马路对面正气势冲冲的往这边赶来。他穿着一件米黄色衬衫,只不过衣服右手臂下显得有些空荡,看到这里莫然瞌睡虫瞬间荡然无存。
她暗暗捏了捏包裹自己手掌的大手,殷修宇感觉到手心的触感,抬头向她望去,浅浅一笑表示放心。
殷俊怕是因为手臂的事情,所以最近没有食欲,因此他看起来脸色更为憔悴,连着胡子也满腮便是,他死死地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直直盯着殷修宇,眼里的恨意与怒意恨不得现在立刻冲上去撕了他。
翟勋以及众人见来者不善,连忙上前堵着他。
“哎哎哎,你是谁啊?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翟勋一把挡住殷俊的去路,连带着周围的人也将他团团围住。
可他们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群初中生,在殷俊这个成年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殷俊狠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说话的翟勋,咬牙切齿道。
“我是殷修宇他老子!”
果然此话一出,连着翟勋都忍不住跟着震惊起来。
好像之前听谁说过,谣传殷修宇家庭不幸,因为父亲的酗酒这才导致母亲的死亡。
翟勋有些挑着眉看着殷俊,又看了看殷修宇,有些沉思的摸索着下巴。
“殷修宇,找你呢,你们家的事还是你来处理吧。”
毕竟不是自己家,虽然看着这个自称殷修宇他父亲的人很不善,但是他硬是来掺和一脚也不好。
众人明白翟勋的意思,这才纷纷退让。
殷俊一看没了这些麻烦的学生堵着,连忙大步走到了殷修宇的跟前,随后怒目狰狞的扬起手臂,想对着殷修宇的脸打。
这一举动可让莫然吓破了胆子。这殷俊难道连仅剩的一只手也不想要了吗?还敢打骂小反派,是嫌自己作死作的不够吗?
可不料,刚打下来的手就被殷修宇死死地扣住。
莫然也算是呼了一口气。
而殷俊脸色更是狰狞,看着殷修宇吃得好,穿得好更是一阵激动,连着脸部也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你这个小崽子,现在学会反抗老子了。翅膀硬了是吗?老子的手是不是你卸掉的?你要是不从实招来,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亏得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真是我白瞎了眼,一个个的,果然是什么样的贱人生什么样的儿子,呸!”
殷俊死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禁锢的动也没法动。
听着越骂越激烈的话语,不仅莫然连着翟勋和其他人脸色都变了,只有殷修宇还算镇定。
他们原本以为,殷修宇家庭无非是不和,没想到这个所谓自称他父亲的人看起来很是不善,天下哪有父亲这么对待自己儿子的?
莫然显然有些担心的拉了拉殷修宇的衣角,他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莫然的。
“殷俊,你这是在干什么?没了一只手连脑子也没了吗?”
殷修宇脸色淡然地松开了对殷俊手的禁锢,随后又有些嫌弃的拿起口袋里的手帕擦手,就像是刚刚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这显然彻底激怒了殷俊,他红着眼睛犹如一头狼狈的残兽,连着牙齿也磨得咯咯响。
“好崽子,真的是好崽子啊,现在都敢反抗老子的话了,果真是翅膀硬了,看看你现在过得有多好,是不是背着老子被富婆包养了?行,老子也不管你,老子这只手也不找你算账,你给我一百万,就当是你孝敬我的。”
这段无理取闹的话彻底让其他人目瞪口呆。
他们可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勒索,还是打着父亲的名义。
翟勋一脸嫌弃的挡在殷修宇的前面,隔开了他与殷俊距离。
“哎哎,你这个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既然你说你的手是殷修宇拿掉的,可你总要有证据吧,你在这胡言乱语我还能告你勒索呢,这年头真是奇葩的人越来越多。”
听着翟勋的话,连着周围的人都纷纷抱怨不平。
“对啊,人家现在变好了,那关你什么事儿啊,你张口就要一百万,你咋不去抢劫呀?”
“是啊”
众人议论纷纷,皆对着殷修宇抱不平。
殷修宇看着被反驳面红耳赤的殷俊,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下唇角微勾,透过一丝嗤笑。
莫然倒是楞楞的眨了眨巴眼,富婆?就是在说她富婆?不对,这不是重点,他竟然敢勒索小反派一百万!他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小反派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初中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
这殷俊也算是彻底刷新了她的三观。
眼看着莫然有些炸毛,殷修宇安慰似的将手轻轻地拍了拍莫然的手背。
“你的手怎么说是我弄的?这不是你自己割的吗?还有,想要一百万?嗤,你觉得你值一百万吗?”
看着殷修宇这幅讽刺的模样,殷俊显然有些喘不过气,连着脑子也被气得糊了起来。
他不受控制的扬起手,用着足以撕开殷修宇脸颊的力度朝着他扇去。
“啪!”
这一巴掌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明明以他的反应是可以躲过的,为什么要承受下来?
殷修宇脸被打歪在一边,微长的头发盖住了他阴沉的表情。可从莫然的角度来看,那被挠的皮开肉绽的半张脸已经完全映入她的眼帘。
血液从破裂的伤口沿着他的轮廓滑到了下额角,莫然瞳孔一缩,连着心也跟着他紧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