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尨急了,一拳打得闹事者牙齿断掉两颗:“闭嘴!什么瞎话都敢乱说?不知道楼上的大人是谁吗?你专门挑拨风临和君安的关系吧?还敢叫太史老爷来?”
听到吵闹的百灵夫人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一番:“大家都在说什么?”
挚儿连忙拉她回来:“姐姐快进来,外面没什么好看的。”
“啊,她在那儿!”
就在挚儿还没完全把百灵夫人拉回屋里的时候,从楼下的人群中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飞过来个剔骨刀,要不是挚儿眼疾手快推开百灵夫人,那刀扎进了门柱,百灵夫人的确会被伤到。
“还有刺客!”
“谁说我们是刺客?我们只想活命啊!”紧接着,愤怒的百姓们随手抄起身边的任何东西,譬如桌子上的碗筷酒盏,甚至食物蔬果,靠厨台近的直接抄刀子,叽哩咣啷往楼上乱扔一气,吓得百灵夫人连忙躲回屋中。
祁北急了,胸膛立刻烧起了怒火。对,就是这个状态!从楼上跳下毫发无伤的时候,也是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以为马上就要变身了,赶紧借助呼吸把胸腔里的热力传达到手上和腿上。谁都不准伤害百灵夫人
“不准打她!”祁北大喊一声,双臂向前推,两手张开,明明感觉到热力涌到了指尖,可咦?咦咦?为什么社么都没发生?
周围人声鼎沸,醉仙楼快要吵吵炸掉,祁北的声音迅速被淹没、迅速哑火。
“哪个不想活的敢伤我姐姐!”挚儿甩着金葫芦打开酒菜碗碟,按耐不住暴躁了起来。
楼下人群高喊:“杀了妖女!杀了妖女!”
百灵夫人气得双手颤抖不停:“他们喊我是妖女?”
不明所以的使者问二老爷:“这就是风临太史府接待君安贵客之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给我说个清楚。是哪个不要命的敢造谣百灵夫人?”
二老爷只好回答道:“今日城里似乎传开了个十六字预言,不知怎得把百灵夫人牵扯其中,不过都是误会,误会。”
身后的百姓们却大喊:“就是她带了百虺进城!风临第三日灭亡,就是这妖女干的!赶紧去死吧!”
祁北心急如焚,反正也不会变金乌神,干脆直接冲出去给百灵夫人辩解好了。
小碎赶紧用白鬃毛缠住他:“别冲动啊。看看情况再说。”
祁北怒而指责:“你还帮不帮忙?不帮拉倒!”
御官再一次向楼下众人问道:“是谁告诉你们,破除诅咒非要杀了她?是谁说了今夜我们在醉仙酒楼用餐?”
使者一见御官居然比自己更加了解情况,面子上十分挂不住,连忙道:“都是下官办事不利,给大人和夫人添麻烦了。今夜在酒楼提前布置了兵力,守株待兔抓捕刺客,也是大人吩咐的,不知御官大人是如何得知这灭城的预言?”
御官一句简单的“我自有我的方法”,说得使者满面羞愧。
公子尨抬脚踹倒个企图推开官兵长戟冲上前来的人,手里挥着棍棒打了两下:“说!是谁叫你们来闹事?”
见太史府护着“妖女”,百姓越来越愤怒。
“大家快来看啊,连太史府和君安城都包庇妖女!”
“莫非十六字预言,是君安城攻打风临的阴谋吗?”
“太史府要把风临城拱手相让啦!”
“太史府都不管我们的死活啦!”
“我们不认太史做城主!大家反了,反了!”
“支持玄通居士!”
“对!对!”
二老爷高喝:“谁敢再胡说闹事,都给我抓起来!”
公子尨也挥着棒子怒道:“你们给我闭嘴!”
看着姐姐眼含泪水,挚儿按耐不住,跳出来嚷嚷:“我姐究竟犯了什么错事?你们要这般羞辱!风临发生了什么,又跟姐夫和君安城有什么关系?你们给我说个明白。”
百灵夫人反而和小翠赶紧拦住他:“挚儿你别出去了,交给你姐夫和使者。”
挚儿不听劝告:“姐,你问心无愧没做过错事,他们说你是妖女,引了什么百鬼进城,那就要有证据!不然就是血口喷人。”
御官看妻子一眼,沉吟下,吩咐:“把那几个刺客提来。”
使者赶紧下令带来狼少等人,趁着这个档口,小碎拖着祁北悄悄爬上楼去听墙角,一边故意埋怨:“你怎么还不会变身啊?都跟你说了是个机会,你又错过了!”
祁北气闷无比:“我真的不会啊。你又不教我。喂,你是故意得吧?”
小碎终于肯正脸看他,不过还是翻个大白眼:“你是有神力的云驹!调动法力应该易如反掌,还来问我?”
祁北言听计从,翻了下手掌,手背朝上到手背朝下,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机会一个接一个生生流失,他对自己得无能为力郁闷到快要钻地缝去了。
二老爷一指狼少等刺客,喝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全都报上名来!”
使者则问:“你们与我家主子有什么过节?”
御官沉默不语。
挚儿也跟着叫嚷审问,还安慰百灵夫人:“姐姐放心,就算是灭了咱们家族的杀手,也叫姐夫搞定了,这些人算不了什么。”
外头一大群被玄通居士蒙蔽了的金乌神信众还在高叫:“杀了妖女!放了他们!”
总之,场面乱作一团。
狼少梗着脖子,到了此时此刻却仍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横道:“我就是雇来的杀手。”
使者怒斥:“胆大包天的杀手,敢伤害大人和夫人,罪不可赦!”
狼少看着百灵夫人,却笑嘻嘻道:“拿人钱财,给人消灾,就是我们沙漠狼做的事。怎得?”他特意强调了“沙漠狼”三个字。
百灵夫人惊讶,认了认狼少的面孔,果然觉得熟悉:“你是沙漠狼?那他”话没说完,硬生生抑制住了声音。
狼少嘿嘿一笑,百灵夫人好不紧张。
使者赶紧询问究竟:“夫人认得这凶手?”
百灵夫人不想心事被狼少看出,更惧怕叫丈夫猜透,只好低了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