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儿立刻提议:“我倒是觉得有个人最可疑!”
百灵夫人的太阳穴蹦蹦跳:“挚儿,这件事情一定跟他没有关系。”
挚儿不服:“姐姐怎么就肯定不是嘉扬?他欺骗了爹爹,混入火烈鸟族的大寨暗中潜伏,他下手的时候可一点不惦记旧情。还有,姐姐难道忘了他利用你运进来了铁皮箱子,差点儿把你给陷害了。”
“嘉扬曾经是杀手之一?”小碎问。
“对!”挚儿说的斩钉截铁,语速快到连珠子,“我觉得不用犹豫不定了。肯定是他。好,就算不是嘉扬,是城中本就有了的其他凶手,他们毕竟曾经是一伙,那么,刺客们看到了姐姐召唤来鸟群,嘉扬怎么可能看不到?怎么可能料想不到会有杀手追杀姐姐?叫我说,嘉扬跟那他那群旧友会个面,没准儿重操旧业了。反正嘉扬那人没有一点儿信誉可言,他的主子换几家了?脱离沙漠狼,重新成为七杀棋的杀手,难道不可能吗?”
祁北和小碎完全被挚儿说服,小碎一愣,立刻反应:“等等,你说七杀棋?”
百灵夫人连忙道:“没有。”
挚儿跟着打马虎眼,转移话题:“反正咱们可以先从嘉扬下手。他肯定还在城里。”
小碎还在纳闷儿,用传声术问祁北:“我怎么感觉秦挚提到了七杀棋?”
祁北心宽:“肯定是你听错啦。他只是普通人,跟七杀棋能有什么关系?主人不是说,七杀棋的目标很可能是我吗?”
小碎只好道:“可能吧。”
接着提醒祁北:“沙漠狼在来风临城的路上弄丢了两口箱子,我们正好探探情况。可别那两口箱子哪天从地底蹦了出来,多拿召唤百虺的阵法又管用了。”
祁北连连道:“对对。”
百灵夫人补充:“推测杀了鸟儿的是当年灭我火烈鸟族杀手,只是一种想法。这些可怜鸟儿死得并不太像兵器所致。我记得当时召唤百鸟,就听说了鸟群的顾虑。风临城由乌鸦一族掌管,百鸟聚集起来,无异于挑衅乌鸦的权威。所以,它们被乌鸦杀了也说不定”
秦挚立刻道:“我不这么觉得,姐姐,乌鸦能有多厉害,杀了百余只飞鸟?而且还懂得扔到你门前?这些都不像是乌鸦干的,肯定是那群杀手啦。”
既已说明了来意,百灵夫人怕耽误祁北宝贵的时间,稍坐片刻便起身告辞。祁北一再向她担保:“你所有的事情,都放心交给我。”
百灵夫人的心思无法控制地飘到夜夜送来的花上,心中更加感动,寻思一下,轻声向他道:“时禹如果找不到,便不用找了吧。”
祁北反应挺大:“那怎么行?”
“因为,或许他自己不想被找到。”
祁北纳闷儿:“什么意思?这么说,御官大人不是被劫走的?”
百灵夫人叹道:“唉,使者那边迟迟没告诉太史府,我现在也看不破啦。总之,你身为金乌神使,金乌神交予的使命当然放在第一位。我只是希望,在你得空的时候,劳驾你施以援手。可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让他走吧。”
祁北拍着胸脯:“一定找到,你放心。”
上了马车,百灵夫人又忍不住,开始想着,原来是祁北夜里默默送花。虽说不是时禹,她有些难过,但时禹既然已走,就绝不会回来,这一点她是很清楚的,逐渐地,她对祁北有了十分难以明说的暖暖之意,虽然看上去呆呆傻傻,可他的心十分真诚,自打风临城见过第一面,他可真的无时无刻不在保护者自己的安全,就算面对的是七杀棋杀手,他都不会眨一下眼吧。
她轻叹一声,赶紧恢复了神志,自我告诫:你是已经嫁人的,怎能去想别的男子?是的,祁北是三番五次救了你性命,自当感激他,可百灵你得记住,仅此而已了。
想到了七杀棋,百灵夫人叫来秦挚,反复叮嘱:“万不可跟任何人提七杀棋杀手的名字。你刚才忘记啦?”
挚儿吐吐舌头:“我说漏嘴了。”
百灵夫人反复寻思这样做究竟妥不妥当:“唉,也不知道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祁北,究竟对不对?毕竟为什么死了那么多鸟儿,我们也不知道原因。如果是乌鸦害死了鸟儿,我们这样贸然把错误的推断说给祁北听,只会增加他的烦恼。可如果真的是七杀棋杀手的话我又怕把祁北也给卷入其中,牵连无辜的人受伤。”
“姐姐,你别想太多啦。”秦挚立刻道,“祁北怎么无辜了?不管是乌鸦,还是七杀棋杀手,反正姐姐是为了救他性命,才遭到威胁。他祁北难道可以甩手旁观吗?他要是真的冷血,那姐姐就不该招来百鸟帮他,让他挂在枝头变成鱼头果好了。”
百灵夫人摇头,低声说:“祁北不是冷血的人。”
“而且,他不是金乌神使嘛,我瞧着他翻手覆手施展出来的法力厉害着呢。想来想去,这件事情虽然尚不清晰,但交给他最合适,没准儿他一个震怒,随手把乌鸦和杀手全搞定了。”
说到这里,对祁北自信满满的秦挚补充:“他要是去调查嘉扬,我也得跟去。对付嘉扬必须留给我。我要看着他的眼睛问他:觉不觉得辜负了爹爹的信任!然后,一葫芦敲碎他脑瓜。”
百灵夫人听着血腥的描述就开始心慌,可也明白灭族的仇恨只有手刃仇敌才能彻底消失,她闭上眼睛,尽力不去想弟弟跟嘉扬你死我活的一场交锋。如果两人之中最后只能活一人,那她肯定会选弟弟,可嘉扬呢?唉
“随你们去吧”百灵夫人只觉得头脑发晕,四肢无力:不管了,也管不了了,接连遇到太多事情,时禹又不在,她全无依靠,边境封锁,不能离开风临城,身后追来的不知道是凶残的乌鸦还是狠辣的七杀棋杀手,她宛如风中落叶,双脚发软,重新躺了下去,可得好好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