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追妻你就拿命来
“那,是不是鸟儿故意不配合?”祁北连忙安慰,“一定是这样的。鸟跟人一样,也有脾气。就像你喊街上的小狗,喊一次,它不一定听你的。多喊几次,跟它熟悉了,或者拿根骨头引诱一下,就摇着尾巴跑来了。所以你别着急,多试几回,有小米粟米什么的吗?看到了好吃的,飞来的鸟儿一定变多。也有可能,现在时间还太早,太阳都没完全升起来,很多鸟儿还呼呼大睡呢。”
这般拙稚的安慰,有些让百灵哭笑不得。
徐奕等人都来问:“金乌神使,馨小姐已经在城墙外布下了花草,能够阻挡虫群的进入。那么城里的该怎么办呢?”
“大家都别着急。百灵夫人很努力了好吗?”祁北继续给百灵夫人找借口,挡在她的面前,阻拦了所有人质疑的声音,还向徐奕等焦急等待的人解释,“百虺的确很危险,鸟儿又不是傻子,得给它们点儿时间考虑考虑,但鸟群一定会来的!大家都别着急,现在是白天,距离今晚还有很多时间。”
躲在祁北的身后,有种心安是久违了的。并非叶时禹不庇护她。御官大人的名讳,君安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以至于都不需要御官出面为百灵夫人辩解,没有人敢当面惹她不快。
而祁北,他没有御官的强大家族傍身,明明笨嘴拙舌,还在十分努力寻找各式各样的借口,给自己的无能为力做辩护。
这不正是那个最经典的比对:腰缠万贯之人赏了她一块金子,于施恩者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她千恩万谢而囊中羞涩,只有十文铜钱的人,却愿意倾囊与她。究竟谁是真情,谁是假意,再明白不过了。
真是可笑。
百灵夫人头脑昏昏沉沉,想。
“当年嫁给时禹,到底是怎么做出了决定的呀?与他成婚时,他也明说过很多遍,两人只是形式上的夫妻,他实在厌烦了城主夫人日他认识不同的达官显贵、富庶女子,借用我当做挡箭牌呢。”
“那么我呢?”
“我与他成婚,为的又是什么?”
“啊,对了,为了求得半点庇护。叫人追杀的日子,可真不好过。要是没有银月骑兵除掉那群杀手,我跟挚儿如今还能不能存活,都是个未知数。”
为了活下去而嫁给时禹。
看起来的确是个很确凿的理由呢。
可为什么如今回想起来,稳若磐石的理由,出现了深深裂痕,好像伸手触碰,岩石就会化作碎砾尘土。
真是不可思议。
百灵夫人偷偷看向祁北:看他额头很快就冒出了汗,毕竟叫众人夹击,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人的嘴对付十多张嘴问出来的问题,也真的不容易。
她自觉羞愧,得了空隙,小声向祁北说:“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今天这么失败,竟然叫不来鸟群?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我应该先练习一下的,看到行不通,你就不会跟太史府提着条意见了。之前咱们的话说得太满了,现在请不来,叫大伙更加失望。”
祁北执着地相信百灵夫人,拒绝接受失败的现实,哪怕阻力再多,他绝不松劲儿,反而鼓励她:“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别着急,慢慢来。白天光线好,城里醒着的人很多,警惕性也更高,就算出现了虫群,都能及时对付。你有的是时间跟百鸟好好说说话。”
他明明以一己之力顶住了倾泻的洪流,那,百灵夫人又怎么能退缩呢?于是她振作精神,再次发出邀请,可仍然是那些数量寥寥的百灵黄鹂,加上予辉自愿献出的乌鸦,实在没多少只。
予辉看出了端倪,跟小碎小声商议:“鸟儿惧怕城中百虺,可能只是原因之一。”
“你也看出来了。”
“对。”予辉点头,“你看百灵夫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她没信心呀。”
小碎耸了下肩膀:“从未担当这般大任,紧张是可以理解的。”
祁北听了,立刻反驳:“你们两个瞎说什么呢!别分她的心。”然后,转向局促不安的女子,想方设法鼓励她,“我记得你招来过百鸟群,上了乱石山,把我从鱼头果树上救下来。当时的场景可比现在危险多了,你还是做到了。今天也一定没问题!”
他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相信你。”
“那,我再试试。”在周围一圈的窃窃私语中,祁北的这份坚定信任,叫她不忍辜负。
看着百灵夫人瑟缩,小碎很不确定是否能成,经过一番考量计算,他便用传音术跟祁北说:“找来百鸟除虫,现在想想是个有点儿异想天开的想法。你别给她太多压力啦。我们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好点子。”
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我们走!”祁北切断了小碎的传音术,拉起百灵夫人就要逃走。
“喂你们去哪儿??”围观者个个不解,小碎抬脚就要跟上。
“你别跟来。”祁北伸手制止了众人,“都别跟来。就是你们这些怀疑的声音,扰得她心神不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召唤百鸟啦。”
这段北城墙十分安静。墙脚下开满了大片大片七里香,其间夹杂着各种花草,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百灵夫人踏足其中,渐渐放松呼吸,缓步向前走着。祁北就在不远处,如影随形地守护着她。
“你知道君安城主夫人的事情吗?”她忽然叫他,讲了一个故事。
“城主夫人很喜欢猎奇,收集天下奇珍异宝,珍藏于皇宫之中,时时把玩。曾经传说南海列岛盛产一种歌喉如同编钟般悦耳嘹亮的鸟儿,因尾羽似箜篌,亮开嗓子的时候,所有附近的鸟儿如同朝凤一般,全部聚集于它的身边,故而名曰箜篌凤。”
祁北听得入了迷:“还有这等罕见鸟儿?名字就很好听!”
“对呀。”提到飞鸟,就是百灵夫人最喜欢的话题,她兴致勃勃,道,“那箜篌凤的身体大多是纯色,或黑或灰或棕,单独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是硕大的尾羽五彩斑斓,还拖出好长好长。每当歌唱的时候,简直是载歌载舞,翻动的羽毛绚烂夺目,一旦铺张开来壮观无比,宛如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