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刚某个男人堂而皇之的护食的行为,珍娘真的觉着挺幼稚的,只是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说他。
这会子,屋里没人,便忍不住要开口教训他一顿。
“没有啊!”夏霆毅矢口否认道。
只是,说着话的时候,到底心里心虚,不由自主的逃避着她的眼神,往下垂着。
珍娘一瞧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扯谎,干脆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道,“有本事否认的时候,你那左手别往上举了,去摸眉毛啊。”
这是某个男人心虚时候的特有的动作,不过,早已经被珍娘给洞察并破解了。
“嗯哼。”
夏霆毅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去,假咳了一声,这意思就算是承认了呗。
珍娘见他这样,便继续叨叨了,“我就觉着你今儿个奇奇怪怪的,这是在闹哪出呢?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啥时候还生了护食的毛病了。”
“本将军这是在宣示主权!”夏霆毅霸气盛盛的回道。
珍娘愣了片刻,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不过,转瞬倒是明白过来了。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有些狐疑的眼神看着某人说道。
夏霆毅抿着个唇没说话,意思不外乎承认了,只是一抬头对上小丫头戏谑的眼神,不禁起了几分窘意。
所以,
珍娘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去呢,就被某人一把拉进了怀里,直接吻了上来。
但是,这回他好歹知道点分寸,知道蒲氏他们随时有可能会进来,所以,只是浅尝了片刻,就不舍的离开了她的芳香的柔软。
“本将军不喜欢吃酸的,独爱吃甜的。”
夏霆毅眼光柔和的看着这小人儿,小脸红晕生起的娇媚模样,又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烟花绽放的声音,珍娘忍不住抬头,透过格子窗户的缝隙往外面看去,“外面放焰火了。”
“嗯。这是清平城每年的惯例,往年的除夕之夜,城门楼子那里都有这燃放焰火的习俗。”夏霆毅顺着她的眼神往外面看去,说道。
“走,我带你去外面看。”
掀起帐帘,夏霆毅搂着怀里的小人儿,走到外面去找了一处视线开阔的地方,一起独赏这焰火的美丽。
珍娘心情异常安静的,靠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看着那遥远的天际,不时闪烁在空中的烟花,色彩缤纷的绽放又落下。
衬着这美丽的焰火升空,印照的闪亮,珍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头顶的这个男人,焰火星光的照耀下,她突然生出了几分不真实的梦境一样的感觉。
这短短的数十天的时光里,他跟她,竟然一同经历了那么那么多的事情
“丫头,我爱你!”夏霆毅察觉到她一恍然的那个眼神,不禁将她抱在怀里,搂了更紧,然后柔情溢满的轻轻的说道。
珍娘听着这熟悉的低沉的嗓音,依恋的靠在这安心的怀抱里,看着这天上突然响起的,一阵齐齐燃放的星火画面。
不得不说,有种醉人的沉浸。
这一刻,她真的很幸福。
庆安三十年的除夕之夜,珍娘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相拥着,在一片璀璨的星光中跨过。
庆安三十一年,正月的头一天,珍娘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她浅浅的伸了个小懒腰,伸手拿过床头的那套崭新的服饰。
这是她离家之前蒲氏带着她去城里的铺子做的,只是后来那样突如其来的一个变故,这衣服她整个冬天都没有机会穿上。
蒲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回就给她带了过来。
先前,珍娘在军营里面又一直都是男儿装的打扮,所以,也没拿出来上过身,昨儿个在蒲氏那边的大帐里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珍娘回来之前,就把这一套衣服带了过来。
新年的第一天,她想给某人一个惊喜。
故意蹑手蹑脚的下床给自己穿扮了一新,还好总算在隔壁传出了动静声之前,珍娘将将给自己梳好了发式。
所以,夏霆毅起身之后,穿过中间那道门帘子,脚步才踏进这帐子里,一入眼的,便是她这番清丽脱俗娇媚可人的样子。
珍娘看着某人面上惊艳了的神色,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扬起,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装扮。
浅蓝色绣玉兰枝的金线嵌兔毛边的小袄,下着一条茜红色镶银线的束腰的长裙,这一套衣裳的样式,是她当时在成衣铺子里面自己选出来的。
短袄长裙的搭配,可以将她整个人的身条都抽长了一个数,偏能显出一种纤细盈盈的少女之态。
而且,今日为了给某人来个眼前一亮的视觉效果,珍娘第一次弃了平常的花苞头头,梳起了芊芊少女的发髻。
满头的乌黑亮发全部挽起来,梳了一个高高的飞仙髻,这一刻就那样笑意盈盈的立在那里,整个人更加如一朵明媚鲜艳的花骨朵似的。
夏霆毅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看着眼前的人儿,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精灵似的。
尤其是对上她那一双水波涟涟的眸子,一刹那就让他想起了明眸善睐这个美好的词语。
珍娘笑语晏晏的看着某人傻愣愣的立在那里的模样,这如痴一样的眼神,看在她的眼睛里,只觉得一丝丝甜蜜浸在心里。
女为悦己者容,珍娘这一会表示,对于某人的反应,她很满意。
“新年好啊!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话落,就伸出她白玉似的小手,摊在了夏霆毅的面前,其意思不明而喻也。
这娇俏可人的模样,惹得夏霆毅控制不住的,就将她搂过来好生的品尝了一番。
“宝贝,你真美!”
语意温柔,绵绵的话音,情不自禁的就让人心口涌起一片酥软,珍娘一阵耳热的掩下了那一双灵动的眸子。
夏霆毅目光深邃的,看着怀里的这个小人儿因为害羞,瓷玉似的脸颊上生出的两片绯红,刹那间,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面如芙蓉海棠,目如璀璨星辉。
这模样只多看一瞬,都忍不住让他眼里起了一股火热。
“丫头,你这勾人的小模样,确定不是故意来考验我的么。”
珍娘感受到头顶上那已经超越了平常的炽热的眼神,生怕这男人又突然抽起风来,这倒不是她矫情什的,只是这大年初一的早晨,若是被旁人撞见个什么的,总归是不好的。
“将军,我都已经给你拜过年了。你这怎么还没表示表示呢?”珍娘故意嘟着小嘴,一脸小委屈的模样说道。
“表示?要何表示?”夏霆毅没有领会不出其意的问道。
珍娘扶额,难不成这男人不知道过年要给红包的吗?
只是,她刚想握上小拳,再来一次拜年的姿势,某人那不正经的话音已经响起来了,“哦,本将军懂了”
伴着话音,那个火热的吻已经印上来了。
珍娘直觉得感觉到他越来越危险强烈的气息,赶忙挣扎了从他的怀里蹿出来,“得得得,我不要你的表示了。”
她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赶紧打住,珍娘摸着自己烫热的小嘴唇,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实在是不想大年初一的早晨,就给大伙看了笑话。
夏霆毅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忽而朝着她招手说道,“丫头,过来。”
“不要!”珍娘小脑袋瓜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过去干啥?又送过去给你吃吗?她这嘴唇到这会子还是一片麻麻的疼呢。
夏霆毅看着她这副警惕的小模样,只觉得暗自好笑。
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印鉴似的玩意,递到珍娘的手上,“给你,丫头。”
珍娘伸手接过,触手是一片温柔,显然这玩意是他贴身而带的物件,她好奇的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也没瞧明白这是何物。
“这是干什么使的?”不禁疑惑的问道。
“本将军给你的拜年红包啊。”夏霆毅浅浅的话音声说道。
珍娘眨了眨眼,人家要的红包,可不是这个,这玩意她反正识不得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禁撅着个小嘴说道,“你给的这玩意,我看不明白。将军,难道你不知道,大年初一拜年的时候,所谓的红包,其实都是给银裸子金裸子的吗。”
一边说着,一边就满脸嫌弃的意思,要将那玩意还给他。
却不料,夏霆毅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说道,“丫头,这玩意可是值千千万万个金裸子银裸子的。”
“什么意思?”珍娘一下子小眼神亮了,“难不成?这玩意是你的私库钥匙?”
“也不对啊?哪有钥匙长这模样的?”
珍娘这时候确实显露了一番刘姥姥式的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这是大李朝国泰钱庄的私人印鉴,本将军这些年所有的家当都存在那里面了。凭此印鉴,便可将一切金银财产悉数取出。”
夏霆毅轻言飘语的对着她说道。
话落,就看那小人儿一脸惊讶错愕的表情在脸上。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珍娘表示,她这会儿需要找个地方靠一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