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秦宜冷冷的声音说道,“我最讨厌别人拿手指着我!”
珍娘承认她这一刹那,是真的傻在那儿了,虽然她也不否认自己很想看见这一幕来着,只是就眼下的情势来说,是不是显得有些冲动了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忍不住给秦宜竖了个大拇指,“你真牛!”
话落,又添了句,“谢谢你啊,好汉!”
珍娘是真心道谢的,实在是这一巴掌甩的她忒解气了,至于那一声好汉嘛,也是真心称赞的,在她的观念里,已经没有什么比好汉这两个字,更能彰显一个男人的硬气形象了。
不过,秦宜却是在听到那两字的时候,嘴角又抽抽了两下。
“你竟然敢打我!”林娇语突然呈现出了一种暴怒的样子来,简直是鬼喊似的说道,“来人啊,给我把他的手剁了!”
也就这一刻,她心里倒是暂时忘记了对珍娘的怨恨,而是,一把怒火全都转向了秦宜烧着。
珍娘眼看着她那发癫的样子,也是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极力维持着镇定的语气,跟身边的秦宜使了个眼色,“秦大哥,你还是赶紧跑吧。就这娘们眼下发疯的样子,你要是落到她的手里,肯定落不到好果子吃。”
她觉着以秦宜的腿脚工夫,要单溜甩开这些人,也应该算不得什么难事,只要她稍微帮他拖住一丢丢的时间,肯定能成事。
只是,珍娘刚想给她三哥使个眼色,让他帮忙一起,就听到秦宜开口说话的声音。
“都给我放开!再不放手,老子送你们去死!”
也就是这句话一出,剧情立马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珍娘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大臂一挥喝退了冲来要绑他的官差。
仿佛是不经意间的从怀里掏了个东西出来,亮在那些官差的面前,喝了一声,“都给我滚开一点!”
然后,那些个官差就真的定在那里不动了,眼睁睁的看着秦宜走出了这人堆子,到了珍娘他们的马车边,一下子跳到了车辕,赶着马车慢悠悠的过来,朝着珍娘兄妹两个说了一声,“还不来。”
珍娘连忙拉了一下跟她一样傻眼的蒋小壮,兄妹两赶紧爬了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疯了吗?还不赶紧把马车拦下,将他们几个拿下抓到大牢里去?”林娇语看着这情形,赶紧冲过来拦在马车前面,吼了话喊道。
她眼里有跟珍娘一样的震惊,但还是开口冲着那些官差们大喊大叫了起来,“赶紧抓人啊!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傻了不成?没看见刚刚这男的是怎么对我动手的吗?”
“给我滚开!”秦宜冷意嗖嗖的眼神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遗憾的是,林娇语就跟没听见似的,依旧不怕死的拦在前面,骂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林家的大小姐,你们这些贱人竟然敢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一定要让抚台大人治你们的罪,扒了你们的皮,砍了你们的脑袋!”
骂完了,回过头去,就朝着那些官差再次发了狠说道,“你们要是再不拿人的话,回头我就让我爹去找抚台大人治你们的罪。”
偏偏,她怎么发了狠话,也没人前来行动。
倒是秦宜这会子已经没有那个耐性看她发疯了,直接发话说道,“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开。”
言落,就见两个官差走前来,一左一右的架着林娇语,将她的身影移开了马车的前面。
“你们一个个的都犯了傻了吗?不去抓了他们那些贼人,竟然还敢来拦我。”林娇语立即就挣扎了起来。
“林小姐,你别再闹了。这位大人是你得罪不起的。”有个官差看她闹腾了没完,便好意提醒了一句。
不过,很显然,林娇语却不是个识好的,更准确的说,她就是个傻逼罢了,别人都话说到这个份了,她却还在当着白痴。
就看她眼珠子转溜了两圈,然后一脸嚣张跋扈的说道,“哼,整个省城还有我林家得罪不起的人?你们这一个个的废物,别当我不知道,刚才关少爷给你们塞了多少银子?你们不就是看在钱的份,才故意放走他们的吗?”
“要钱,我们林家多的是。你们赶紧给我把人抓了,回头我一人赏你们五十两!”
到了这个地步,珍娘真的是忍不住一脸同情的朝着关少裕看了两眼,这家伙真的是倒了啥霉了,怎么摊这么个没脑子的玩意。
这要是真让他把这姑娘娶回去了,那他这下半辈子就算是玩完了。
想到这个,珍娘干脆冒出了一个想法,要不她把这桩亲事给搅和了算了?
“秦大哥,这娘们实在是忒奇葩了,你想个法子,就别让她去祸害人家关少爷了吧。”珍娘凑到秦宜的身边说道。
话落,却不见这人吭声,珍娘想了想又说道,“你们将军跟关少爷的关系匪浅,要是他在这里的话,估计也不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下半生的幸福就毁在这姑娘手里的。”
言毕,就看秦宜远远的往关少裕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脸有了片刻的思量,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来人啊,将这女的拿下。”
话音一落,就来两个官差毫不犹豫的,拿着锁链,将林娇语锁了起来,跟刚才这姓林的叫嚣着拿人的时候,他们却都定在那里不动弹的样子,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林娇语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
不过,秦宜却没这个功夫再搭理她了,直接赶着马车就走了。
珍娘坐在车,随着马车缓缓的驶动,却还是隐隐的听到,那些个官差呵斥着林娇语的话音。
“林小姐,我劝你识相一点别再闹了,刚才那个大人可是羽林卫的,他手里持着的腰牌,可是皇亲发的守卫金牌。能够持有这样的金牌的,少说也得是五品以的军官。”
“别说是你们林家了,就算是抚台大人见了,也得给起几分薄面的。咱们大李朝总共就两支羽林卫,一共就五十人,个个都是皇的亲信,得罪了他们,就等于一只脚掉进水里了。”
......
珍娘听着那些言语,直有些傻愣愣的看着这马车前面的布帘子,她是没想到夏霆毅会安排个这样大牌的人物,到这边来。
是不是有点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呢?这样的大牌的人物过来给她三哥教武功,好像确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只是,震惊过后,取而代之的就是满满的惊喜了,就冲刚刚那一幕来看,这个秦宜留在蒋小壮的身边,那她三哥往后在这边岂不是能够横着走了。
“三哥,你真的是走了狗屎运道了!”珍娘朝着蒋小壮不无感慨的言道。
“啊?”蒋小壮一脸懵逼的表情,他压根就不知道珍娘说的是何意。
蒋小壮刚才站的远,也没看到秦宜拿出来的那东西是个什么玩意,更别说后面那些人议论的言语了,所以,自然是不知道这回珍娘给她找的这个学武的师傅,本领有多大。
他只是比较好奇,刚才秦宜拿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一下子就将那群狗腿子给震慑住了呢?
“小妹,你说刚才我师傅拿的是啥东西啊?”
对蒋小壮而言,秦宜已经是他心里认定的师傅了,哪怕是这拜师的仪式并没有完成,但是,也不妨碍他对秦宜的一片崇拜之心。
倒是珍娘听他这一声叫的理所当然的师傅,心里又给自己提了个醒,越发的坚定了要帮她三哥,把这师傅给拜成了。
所以,晚躺在床的时候,珍娘左思右想,几乎是想了一夜,才想了个损招出来,就等着第二天夜里的时候来实行。
来到省城的第二天,是个晴天没错,太阳老早就高高的挂在天了。
珍娘起的不算早,但是她醒的却不晚,一大早的听到院子里面的动静声,想睡也睡不了。
不过,还是在床赖了一会儿,反正也用不着她起来做早饭啥的。
因为这个新买的院子地方也大,光靠一个人根本就打理不过来,本来买的时候,这院里就留了一房下人,所以,蒋小壮就听了关少裕的建议,将那一房下人也一并买了下来。
珍娘知道了,也没持反对的意见,反而还赞了一声,她三哥想的周到,不然,这偌大的院子,平常打扫什么的,她三哥也不做来啊。
对于置买下人这样的事情,珍娘是一早就有过心理准备的,她倒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这一点,还多亏了老院子那边的那伙人给她做的心理建设。
金凤银凤她们的命运,甚至还有六丫才出生就被蒋老头卖掉的情形,这些早就让珍娘看清了这个时代的生存环境。
她好像已经很顺其自然的融入到了这样的环境里面,所以,当小梅捧着一盆清水,站在自己的面前服侍她洗漱的时候,珍娘也只是不习惯了一下下,便接受了。
新院子里的下人,是一家子,总共五口人,珍娘没来之前,蒋小壮是什么也没安排,当然,他也干不来这样的事情。
所以,珍娘到了这院里的头一桩事情,就是给他们都安排了活儿。
年老一些的顾伯好像已经过了半百的岁数,一条腿还有些不灵便,原本他这情况,已经没有主家愿意要他干活了,但是,珍娘还是留了他下来,给他安排了守门的活儿。
这活比较轻松,主要是目前他们这院子住的人少,平常的时候,就蒋小壮跟秦宜这一对师徒住,所以,也用不着像那些大户人家似的,夜里还要起夜开门关门什么的,珍娘给定了每个月给二百个工钱。
还有他的儿子长福儿媳银莲,都是三十来岁的年纪,珍娘听说他们夫妻两个,原本在这院里,一个是负责花草什么的,另一个原先是针线的。
所以,珍娘思量了一下,就让长福还负责花草的活,至于他媳妇银莲,却是被安排在了厨房。
毕竟,她三哥往后住在这里,总不能没人给做饭吧。
起先,那银莲还有点战战兢兢的,不敢接这活来着,“小姐,您给安排的这活,奴婢真的是不知道该不该接。奴婢这灶的手艺真的是不怎么样,这要是少爷吃的不满意,岂不是奴婢的罪过。”
珍娘见她那一脸为难的样子,想想就没坚持,只是说道,“这两天你先顶着,回头我出去再买个婆子回来烧饭吧。”
如此,那银莲倒是没再说话,一脸欣喜的接了她原来的活计。
至于,这夫妻二人膝下的一儿一女,珍娘也给做了安排了,男的大约十五六岁,跟蒋小壮差不多的年纪,就跟着她三哥了。
还有一个女儿,叫小梅的,今年才十三岁,长得也挺喜庆的,珍娘一开始也不知道给她安排个啥活。
反正不能让她去蒋小壮那屋里伺候,毕竟这古人都成熟的早啊,免得出了啥事。
想了想,珍娘就让她干脆打杂算了,帮着打扫打扫卫生,去厨房搭把手什的,工钱也按一个月两百个钱来算。
不过,这两日珍娘在的时候,那小梅就自动的过来服侍她了。
说是伺候,其实也就是端了盘水,拧了个帕子,别的珍娘也没要她做,关键是那丫头个头也小,穿衣服什么的也够不着。
等到俩人出去的时候,蒋小壮他们已经坐在饭桌边,等着吃饭了。
早饭是银莲做的,蒸的包子,熬了点小米粥,再就是切了点咸菜丝,珍娘尝了那肉包子,事实证明,确实那银莲没有自谦,这手艺真的不咋地,还比不蒲氏蒸包子的功夫呢,看来,还真得再去找个婆子了。
她三哥那嘴本来就挑剔,这长久以往的要是没个好厨子,估计也不行。
幸好今儿个早蒋小壮估计也是太累了,有几分饿的狠了,所以胃口还好,倒没怎么挑剔,吃了两碗粥加一笼屉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