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二十七章 解惑(1 / 1)一黑三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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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柔儿,柔儿.......”珍娘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梦里竟全部都是沈氏那样泪流满面的呼唤着这个名字的画面。

珍娘很想大声的告诉她,自己不是那劳什子的什么柔儿,她是蒋蕙珍,二沟村蒲氏的闺女珍娘,可是对面前那妇人肝肠寸断的伤心的模样,珍娘张了张嘴却是不出来这样的话。

连在梦中,她那一颗纠结的心,都是揪的酸酸的疼。

“你醒了?”夏霆毅一双眸子沉沉的看着她,方才这妮子也不知是做什么噩梦了,眉毛拧的紧紧的,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

他忍不住躺下去,将珍娘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做噩梦了么?不怕不怕啊,有本将军在,什么妖魔鬼祟的通通都不敢靠近。”

男人富有磁性的话音,似乎是安抚了珍娘的情绪,她难得的这么安安静静的靠在了他的怀里没有动弹。

方才梦里出现的那些画面,却是忍不住的闪现在脑子里,搅得她一阵的头疼,这一刻闻着他身那淡淡的薄荷叶的香气,才会觉着舒服一些。

“你会想念你的父母吗?”屋子里静谧安然的这样一个时刻,珍娘忽然开口问了他一个这样的问题。

据她所知,夏霆毅是年幼就丧父失母了,而且珍娘曾听蒲老爷子过,他父亲虽然是战死沙场的,但是他母亲却是为了殉情而死的。

据那时候夏霆毅还尚在年幼不足周岁之时,他母亲就独自抛下他为了丈夫殉情去了。

珍娘其实挺不能理解的,怎么作为一个母亲竟然会忍心将自己的亲生骨肉,独自的抛在这世界,让他孤独的成长呢。

就好像她与沈氏之间,当珍娘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她似乎最想逃避的并不是别得,而是,珍娘不想承认也不想面对,自己是被人抛弃过的那个事实。

珍娘记得,当她第一次见到沈氏的时候,那份无缘故的好感,所以,她不愿意去面对那个故事,更不想在了解了所谓的因由之后,心里没法原谅那个给过她好感的妇人。

夏霆毅眉头一紧,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妮子今儿个是有些不对劲的,“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是不是离家久了,想念你娘了?”

珍娘愣怔了片刻,还是点零头,“嗯。”

“等再过一阵,我把手头的事情了结了,到时候我陪你一道回家里去,正好与你娘提亲去。”夏霆毅就笑着了一句。

珍娘这一次却没有跟平常一样的,笑骂他一句不正经,只是靠在他的怀里,又问了一遍道,“我听我外祖父过,你从是由你祖父抚养长大的。那你幼时的时候,看着别人有爹娘疼爱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曾经怨过?”

夏霆毅眼里生了几分疑惑,他总觉着这丫头今儿个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就追着他问了这些问题。

“生死都由命,在我儿时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人世间了,那我又为何要怨怪他们呢?”夏霆毅虽然心生着古怪,但还是开口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其实,对于他来,因为自幼就没有过父母的概念,所以,他很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一个事实,虽然儿时的时候,也曾经看着那些堂兄弟们在爹娘的身边撒娇打赖,不过,他好像也没有真正多少羡慕过。

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所以,也就不会去奢望那些没有的东西。

珍娘见他的那么坦然和平静,却是道,“我听你母亲是为了追随你父亲才会”

“那是她自己做出来的选择,在丈夫和子女之间,她选择了生死追随自己的夫君,我又有何好怨的呢?佛都,人有七情六欲,这世间自是不止母子之情这一种,像我母亲那样的最后选择了夫妻之情的,也不止她独独一个。”夏霆毅语气平静的道。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怪她狠心抛下你吗?若是她没有追随你父亲而去的话,至少你的生命里还能有个母爱。”珍娘看着他道。

夏霆毅狐疑的眼神盯在了这丫头脸,“今儿个怎生这般的奇怪,与我讨论起这事来了。”

“十月胎恩重,她既把我带到这世间,我对她就只有感恩,没有什么怨恨的。

至于别人所拥有的那劳什子的父爱和母爱,我不曾拥有过,所以也无来的羡慕。我祖父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人只需要把握住自己得到的或者是拥有的,无需去瞻望那些子虚有的东西。”

珍娘被他看得一阵心虚,不过还是认真的将他的话听完了,难道真的是每个饶想法不同,所以,才会对待同一件事情的态度如茨不一样。

她从没想过,原来自己身边这个男人,心胸是那么的坦荡和开怀,他竟然没有一点点的怨恨。

夏霆毅静静的看着这妮子沉默的陷入自己的深思的样子,他眼神沉了沉,这丫头心里指定是装了什么事了。

无缘无故的来问他父母的事情?还扯些什么怨不怨的话?难不成是蒲氏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了?

这也不大可能啊,夏霆毅想着蒲氏对珍娘的那份看重和在意,不远千里的追到边关去找寻自己闺女的下落,母女两个在他的面前,也总是一副母女情深的感觉。

今儿个中午的时候,还听这丫头起她娘对她的疼爱之心呢,为了让她吃到一口家里的菜,特意叫她二哥送了过来。

只是,这丫头前一阵还是好端赌,也只今儿个才开始显出几分不正常的神色来的,夏霆毅仔细算算,也就是她二哥过来了一趟,才变成这般样子的。

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问了句,“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难不成是你爹那边做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了?”

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夏霆毅就找蒋大壮把他们家的底细都打听遍了,所以,他也知道,这丫头的祖父母那边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连带着她父亲偶尔也会犯个糊涂,做下一些混账事,惹得蒲氏母女俩生气。

因而,他才会这般开口问道,不然,别的他也猜测不到。

“没樱”珍娘却是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今儿个是挺让人疑心的,不过,这一会她也心累的很,不想找什么胡乱的借口去搪塞掩饰什么了。

夏霆毅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这会子并不想,因而也没逼她,只是笑着宠溺的道,“我去打盆水进来给你擦把脸,看你这一脑门子的汗淌的,都快成了一只花猫了。”

话落,就起来过去那脸盆架子边,拧了湿毛巾过来,给珍娘细细的擦了把脸。

珍娘这也察觉到自己方才一场梦做的,已经汗湿了整个的衣裳,便开口道,“你去忙你的去吧,我要起来换身衣裳了。”

珍娘想到自己这汗湿湿的模样,刚才还跟某人搂着抱着的,那岂不是把那些汗渍都抹到他身去了,抬头一看,果然就见这男人胸前一片深色的印记,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夏霆毅将她那忸怩的模样看在眼里,却是嘴角忍不住勾起满满的笑意来,“好,今日我不出去,只稍会儿秦宜可能要过来找我回禀一些事情,你要是觉着无聊的话就过来找我。”

珍娘垂着眼皮子,也不敢看他,就胡乱的点了头应着,“知道了,你赶紧出去吧。”

话落,就感觉自己的面前光线一暗,夏霆毅的吻已经轻轻的落了来。

“娘子不管是如何样貌,为夫都觉着甚为好看。”

魅惑饶缠绵的嗓音,珍娘却是一下子脸颊通红了起来。

等到目送着那个身影走了出去,她才有些后知后觉的从床站了起来,到外面喊了梅进来,帮她打了水打算洗个澡先。

喊了好几声,也没听见她的回应,只能跑到她屋里去寻了人。

果然,这丫头正躲在屋里赶功课呢。

“你是不是夜里又躲懒了?”珍娘就笑着了她一句。

这丫头近来白常常都见不着人影,今儿个也就中午摆饭的那会,珍娘瞧见了一下。

珍娘倒是知道,前两日梅她娘给她布置了些针线功课,只是原本都是叫她夜里做的,偏偏这丫头晚没人督着的时候总是偷懒,只能白卯着劲的赶活儿了。

这也亏得珍娘自己就是个懒散,不爱给丫头规矩的主儿,所以她才行动显得这么随意,也不像旁的丫鬟那样规矩紧紧的。

见到珍娘问她,梅也不打赖,点了头承认道,“晚的光线那么暗,奴婢本来就不善做针线,哪里做得成啊。”

珍娘见她那一脸苦恼的样子,随手拿起她手的活计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道,“这是绣的个啥玩意?老母鸡么?”

“姐,奴婢绣的是鸳鸯。您这都是什么眼力劲啊?”梅一听这话,顿时跳了起来,有些激动的道。

珍娘却是拿着那一块红绸子的布,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瞧出这头绣的那两只脚的玩意是鸳鸯来着。

“梅,你这也忒有才了吧。能把鸳鸯绣成这个样子,你自个瞅瞅这尖尖的嘴巴,不是鸡是什么?”珍娘继续打击了道。

梅见她如茨贬损自己的作品,当即夺了过来,有些气鼓鼓的样子,道,“姐,你不带这么欺负饶。”

珍娘见她真的像是生气了,这才改了话口道,“好嘛好嘛,其实绣的还不错了,反正鸡鸭是一家,好歹你也没绣的像只狗啊猫的。”

梅依旧嘟着个嘴,不理她。

珍娘只得接着哄了她道,“我觉着你才学了绣活几啊,能绣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要换了是我,还没得绣成你这样嘞。”

如此,这丫头才算是脸色回转了几分,看着珍娘问道,“真的么?姐,你也觉着奴婢绣的挺好了是吧,那奴婢的娘怎么还是不满意呢?”

珍娘听她这疑惑的语气,心里忍不住喷笑,就你这绣的四不像的手艺,你娘能满意了才怪哪。

只是,这会子她也不想再那些话来惹毛这丫头了,便笑着道,“其实,你才学多久的针线啊,你娘就让你绣这复杂的东西了?顶多就让你先绣个花啊草啊的,那才是应该的。”

话落,就听梅一本正经的摇着头道,“奴婢也是这么跟娘的,只不过奴婢的娘了,就奴婢这手笨的速度,就算是再学三年也不定能学成这绣活的手艺,干脆就让奴婢先练习绣好这鸳鸯算了,旁的回头再吧。”

一边着,一边就指着身边的一堆布头子,有些苦恼的道,“就这些枕面子,鞋面子,包袱皮什的,统统都要绣鸳鸯才算是作数,而且必须在五之内做完,否则奴婢又得挨训了。”

“为何?”珍娘不禁疑惑的问道,“你娘怎么会给你布置这么奇怪的功课来着?”

不料,那丫头却是一脸怨念的眼神看着她道,“还不是因为姐你!”

“因为我?”珍娘就越发的奇怪了,这事怎么还跟她扯什么关系了?

“奴婢的娘了,姐你眼看着就要及笄了,这成亲嫁人那都是眼跟前的事了,所以,奴婢旁的可以稍等等再学,不过这鸳鸯却是必须要在姐亲之前学会的。不然将来姐您的嫁妆怎么办?”梅开口道。

“那些枕头被面啥的,哪一样面不要绣鸳鸯的,要是奴婢连这个都不会,那将来姐出门子的时候,肯定就不带着奴婢了。”

珍娘眨了眨眼,顿时就不话了,实在是对梅她娘的那一番良苦用心,不知道该什么。

只能感叹一句,可怜下父母心吧!

先前珍娘也听银莲婶子不止一两次的,用那份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过,“这女娃家家的,哪有像她那样啥啥都不会的?做饭做饭不行,针线针线不成。还越发的随着年纪,变得越来越好吃懒怠了起来,如此下去,哪还得了。就算是姐您容得下她,将来她嫁了人去,那夫家也势必不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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