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时期,已经上了中班的季维安非要和雪梨上同班,任园长和他老爸来了怎么劝都不听,成了一段至今流传在向日葵双语幼儿园的闹剧。
五岁的皮小子将头藏在柜子里,整个屁股露在外面,就天真以为全世界都看不到他了。
“你们都该干啥干啥去吧,我奏是不离开小豆班,谁劝都木用,谁劝我都不听!老爸你有种就打死我,给我整急眼我就不上学了!”
他的总裁老爸和园长头痛的揉着太阳穴,只是有一件事雪梨至今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闹事的是季维安,最终的结果却是她陪着他上了两年幼儿园,最后以五岁的幼龄提前上了一年级。
然后小学六年,一直同班至今。
园长给她的解释是,考虑到幼儿园与小学的比重,才破格做了这个决定。
似懂非懂的雪梨后来被小胖子欧阳皓皓真相了:听他们那些大人废话呢,还不是他们整不过熊孩子季维安。
雪梨骑着红色的脚踏车与季维安并排着,由于是上坡路,季维安拉着雪梨的手带着她向上走,他们经常这样。
“都说我们两个骑一辆车就好了。”季维安抱怨着。
“怎么能老让你载着我,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的骑单车。”园区口,雪梨很有礼貌的挥手打招呼:“张奶奶李奶奶陈奶奶好。”
三个老奶奶回应:“雪梨,去接弟弟呀。”
“是呀。”
“要和小男朋友好好相处哟。”
上坡之后路变得平稳,季维安偷偷的笑,男朋友?那几个八卦奶奶还挺带眼的。
骑单车到向日葵幼儿园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刚好四点半放学的时间,季维安一眼就看到了戴着小黄帽的雪梨弟弟昆洵。
和雪梨一个模刻出来的漂亮脸蛋,但他却不能像喜欢雪梨一样地喜欢这小子,因为这小子在过去长达六年的时间里,曾无数次扮演过他和雪梨的电灯泡。
明明周末约着一起去跆拳道班,雪梨却要因为要看这小子不得不翘课。
讨厌的是,雪梨还很疼她这个弟弟,他也出于爱乌及屋的精神,有幸看着这小子一点点长大。
“小昆,我们在这里。”雪梨挥手招呼。
小昆骑着他的四轮小单车,别别扭扭的过来,“姐姐,维安哥。”
“芳芳老师,嘉兴老师,我接小昆走喽。”雪梨向她曾经的班主任如今小昆的班主任告别。
“怎么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给你果汁。”季维安一脸审视。
小昆拿过果汁,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小脸蛋,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如果是你在生日这天还硬要为了参园会这种事情强迫上课,你会开心吗?”
“小昆,不要这样说,你们表现好的话,会影响明年的入学率,也是你们为学校做出的贡献。”雪梨接过弟弟的书包。
“就是呀,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多事。”季维安接过雪梨手里的书包。
小昆摇摇头,“宝宝的心情你们不懂啦,身为一个将满七岁的宝宝,我也有自己的时间安排呀。害我和米娅中午的约会都泡汤了,园长要怎么赔偿我这份寂寞啊。”宝宝四十五度忧郁望天,眸底怅凉。
蛤?雪梨登时傻了眼:“米娅?约会?那是谁呀。”
“一个兴趣班认识的女孩。”
季维安按着小昆的脑袋强迫他收回视线:“你这小鬼,上个月不是说约会的对象叫做森迪吗,怎么没几天就换人了。”
“森迪?”小昆冷哼,嘴角不屑一挑:“那已经是过去时了,那个轻浮的女孩。”
浪荡子呀,浪荡子!
季维安嘴角一抽,“你这小鬼,到底要长成怎样的大人啊!”
雪梨已经有些担忧弟弟的未来了:“不如这样吧,你请那个米娅同学今晚来家里做客好不好,这样就不算爽约了呀。”
“姐姐,不行哟。”小昆一脸正色的摇着手指,喝了口挂在脖子上的果汁:“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就让米娅一辈子记住我这个放她鸽子的坏男孩,离开我吧。”
说完,骑着他的四轮小车一扭一扭的向前走了。
“怎么办,爽了女孩子的约,小昆好像很苦恼的样子。”雪梨一脸心疼的看着小弟惆怅的背影。
“苦恼个屁,我看他是又想要换对象了。”季维安一语中地的补刀。
果然,走在前面被说中心事的小屁孩身子一顿,一脸尴尬的回头招呼着,“姐姐,维安哥,快走啊,回家吃妈妈做的蛋糕喽。”
哼,现在的小屁孩,真是早熟。
晚上,昆爷爷、昆妈妈、小昆、雪梨、维安五个人,给小昆热热闹闹的过了个七岁生日。
因为昆妈妈怀孕那年冬天,雪梨的外公和外婆因意外去世,昆妈妈太过伤心,导致小昆是个早产儿,小鬼头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所以上学要比别人晚一年。
雪梨的爸爸是无国界医生,不是在非洲就是在中东,一年都不回来一次,是一个非常有使命的医生。雪梨的爷爷就更厉害了,退休前从人民检察院,到中央政法委,堪称行走的十四部法典,全身上下充满着正气凛然的气质。
但这股正气,到了小昆这,则彻底的拐了弯。
“喂,你这小鬼,许的什么愿。”季维安偷偷问。
“世界和平。”小昆双手合十。
“说实话。”
“愿全世界的大姐姐,都对我敞开胸怀。”
“嘛玩意?你这小鬼,还真是个浪荡子的实胚子。”
“说啥呢,维安哥。”小昆瞥了一眼对方:“我这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跟我学?你甭跟我扯犊子,我啥时候教你这些了。”一着急,中欧混血再次飙出东北大碴子味。
“你忘啦,维安哥,你在向日葵幼儿园时期,为了跟姐姐同班做出的荒唐事,至今还是传说,我这一天天耳濡目染的,能学好吗?园长都说我是继你之后的二号捣蛋王了。”小昆从凳子上跳下,扭哒扭哒去切蛋糕,操着一口大碴子味:“妈妈,今天这蛋糕挺得劲呀,能给我再整一块吗?”
昆妈妈满头黑线。
晚上九点多钟,从小照顾季维安的吴康叔,来接他回家。
门口,小昆揉着惺睡地眼睛:“吴康,再见。”
“叫叔叔,没礼貌。”昆妈妈温柔地教育儿子。
“没事,小昆这孩子虎虎的,怪招人稀罕的。”吴康叔憨笑道,把混血宝宝季维安带成一口东北话的源头,好像也找到了。
季维安双手插着口袋,嘴角一挑,吴康叔真的确定小昆虎虎的吗?我看他才是那个虎虎的。
“雪梨,明天我来接你去温泉,你可千万不要爽约。”
门前,雪梨背着的手突然从身后掏出一达试卷,笑得像个天使:“我当然不会爽约。”
看着季维安嘴角抽动,吴康叔满头黑线。
能震住少爷的,不是他老爸的皮鞭,而是雪梨手里的卷子,还真是青梅野马,天生一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