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D班,初二D班!”体育老师边喊边吹着口哨,“跑起来跑起来!马上就要三年级了,不要这么松散,以后还怎么做学弟学妹的榜样!”
张子心以手遮眉,皮肤有些黑的她最怕晒了,“雪梨,你怎么了。”
跑道上,雪梨捂着肚子抓住旁边于点墨的手,脸色苍白:“不知道,肚子突然闷闷的。”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可以,没问题的。”
已经跑了三圈追上女生们的季维安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了雪梨的裤子后面,好似知道了什么。
脑筋飞快旋转,季维安登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几个大步上前披在了雪梨的身上。
雪梨纳闷回头:“怎么了,维安。”
“没事。”已经变声的少年声音哑哑的,“老师,我不太舒服去趟医务室。”
体育老师刚要发飙,一见是季维安,竟然老老实实的挥了挥手:“去吧。”
同学们投来鄙视的眼神,真狗怂。
体育老师一吹口哨:“跑起来跑起来,都发什么呆呐!”
十分钟后,季维安买来一包卫生巾,手把手的教给雪梨:“这样,这样,再这样,晓得怎么用了吧。”
雪梨脸蛋红的像个苹果,却露出白纸一样的表情,连忙藏在了身后:“我知道啦,知道啦。”
“怎么,阿姨之前没有教过你吗?”
“没事教我这些干嘛?”
“女孩子都要来的呀,对于同年龄的女孩子来说,你已经很晚了,雪梨。”季维安露出很是惋惜的表情。
“哎呀,你别说了。”雪梨转身跑进了卫生间,五分钟后,少女耷拉着脸慢慢走出:“真的,你说的竟然是真的。”
季维安双眼放光:“真来了吧,我就说嘛。”
“你这么得意做什么?”
季维安揉了揉鼻子,“没什么。”
记得之前胖子说过,女孩子经历这种情况后,就能谈恋爱了呐。
“外套你先穿着吧。”
雪梨低下头:“嗯。”
她真是个邋遢的女孩呀。
季维安一脸坏坏的凑上前:“没事,不用担心,我不会觉得你是个邋遢的女孩的。”
“季维安!”雪梨气得脸红。
季维安则嘿嘿直笑,怎么就让他看穿心思了呢。
初经月事的每个女孩,大概都是这样的感觉,有些害羞,又有些微妙的惆怅。
季维安骑着单车将雪梨放在家门口:“明天见,记得不要吃凉的东西。”
“我知道啦。”从来都不知道维安有一天会变得这么啰嗦。
雪梨进了玄关,正想着要怎么和妈妈说这么害羞的事呢,却发现门口放着一双男人的鞋子:“妈妈,来客人了吗?”
昆妈妈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雪梨,是爸爸回来了。”
“爸爸?”雪梨进了客厅,一个平头的俊朗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他的肤色有些黑,浑身充满着军人的刚正气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距离上次爸爸回来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昆爸爸是一名无国界医生,不是在非洲就是在中东,是雪梨从小到大最尊敬的人。
小昆正依偎在爸爸的怀里看漫画书,“姐姐,是爸爸回来喽。”
“我知道啦。”
昆爸爸从沙发起身,很是想念的抱起了女儿,“来,让爸爸看看,我家的小公主又长大了呐。”
被举在半空的雪梨被碰到了痒痒肉,呵呵笑着:“爸爸,爸爸,快放我下来,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么玩了。”
“再大也是爸爸的小宝贝,让爸爸看看你重没重!”
小昆看着有趣,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伸着双手叫:“爸爸,我也要,我也要!”
“好,小昆也来!”昆爸爸放下了女儿,抱起了小昆,扔了一下接在怀里,一脸遗憾道:“不行呀,小昆太重啦,爸爸举不起来。”
小昆登时小脸一聋:“爸爸偏心,明明姐姐更重。”
昆爸爸哄堂大笑,妈妈从厨房端出水果:“好啦不要闹了,雪梨,还不快去放下书包。”
“嗯!”
一个普通的夏夜,昆家人团聚在一起,颇有些春节的氛围。雪梨几经犹豫,悄悄凑在妈妈耳边:“妈妈。”
“怎么了?”昆妈妈声音温柔。
“我今天上体育课时,来月经了。”雪梨越说越小声。
昆妈妈忙碌的手一愣,突然笑出了声:“真的呀,我家女儿长大了!”
昆爸爸登时竖起耳朵:“什么!女儿怎么了!”
雪梨小脸红红的,却见妈妈像撒了鹰一样的走向爸爸:“我跟你说呀老公,女儿终于长大了,来月经了!爸爸,你孙女长大了呐!”
昆爷爷呵呵一笑,喝了口茶。
“妈!”雪梨一脸尴尬。
小昆一双小眼闪烁着光芒:“月经,那是什么!”
昆爸爸的脸色可说是五味杂粮:“长,长大了?”
“是呀,可以嫁人了呐老公!”
雪梨登时石化,小昆则一脸兴奋:“姐姐,你要结婚了吗?跟谁呀,是维安哥吗?”
“嫁,嫁人?”昆爸爸显然受不了这个打击,有些灵魂出窍了。
“准备彩礼吧老公。”
“彩,彩礼?”
“姐姐,姐姐,你是要结婚了吗?是跟维安哥吗?”
只见昆爸爸登时眸子如鹰,顺手就挑起了旁边的蛋糕刀:“维安!那是谁!”
“是雪梨的男朋友哟。”昆妈妈吃了口蛋糕。
“男朋友?男朋友!”手握钢刀,昆爸爸眼昌杀气,露出森白的牙。
“妈妈!”不想再跟他们玩这场无聊闹剧的雪梨,蹬蹬跑上了二楼。
很少回家的昆爸爸,就是和昆妈妈以这种方式哄两个孩子们开心的,虽然从小到大没有爸爸陪在身边,但开朗的昆妈妈把两个孩子带得非常健康,非常开朗。
诺大的季家别墅,季维安躺在床上睡着了,校服都没来得及换,月光打落在他深邃的面孔上,是个俊美无斯的少年。
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季维安很是不耐烦的睁开眼。
季明祖像往常一样,深夜回家直接睡在沙发上,季维安双手插着腰站在沙发旁,瞪着眼睛。
这死老头,又喝这么多酒。
季维安大步走向落地窗,打开门走向了外面的泳池,不一会就提了一桶水回来。
走到沙发边,想都没想就抡圆泼在了老子身上。
季明祖一个冷颤:“怎么了,怎么了!惜渝!”
咚咚咚的上楼声,季维安重重甩上了房门。
季明祖抹了把脸上的水,这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