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舒雅再次武装好,在门口扒了扒头,就像在打地道站,“那我走了,你好好养着,我们电话联系。”
“嗯,小心一点。”
舒雅比了个OK的手饰,“放心,这种事,我擅长。”
门轻轻的掩上,季维安嘴角一挑:“这马大哈,好像变得有点活泼了。”
雪梨向后靠了靠身子:“不好意思呀,我们说话太大声,把你吵醒了。”
季维安笑眯眯的坐在床边:“没事,幸亏把我吵醒了,不然我还在梦里写论文呢。”
说着,突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趴在雪梨的身上,眨着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病床上的女孩。
“你干什么。”雪梨觉得他又要作妖了。
季维安眨眨眼:“就是想这样看着你,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嗯,其实我觉得我都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季维安突然站起身,捧着她的小脸就啵了一下,得逞后一脸坏笑。
雪梨脸一热,摸着温暖的嘴唇,又羞又恼的拍了他两下:“真是的,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季维安假装很痛的继续趴在雪梨的身上,“怎么,不行呀。”
“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
转眼,两个人就打闹在了一起,雪梨拼命往被子里缩,却被季维安掐住腋下,痒得咯咯直笑,季维安则像个小狗一样,故意往她怀里钻,医院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些天雪梨摸不得碰不得的,他快被憋疯了。
呵呵呵的打笑声传到了门外。
季明祖站在门外,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嚯然推门走了进去。
“你小子,注意病人!”
被吓了一跳的两个人猛的回头,突然见到一年未见的亲爹,季维安的脸登时拉到了西伯利亚:“你怎么来了?”
“不孝子!”季明祖这个40岁的超级无敌单身钻石王老五,纵横商场,狡猾无敌,唯独拿这个独子没办法,“回国后连个影子都没有,还得我这个老子专程跑来看你,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
“切。”季维安眼睛一瞥,只见秘书赵安娜紧随其后,走了进来,怀中抱着鲜花,手里拎着果篮。
“季叔叔。”雪梨拨了拨头发,刚才他和维安是不是闹的太大声了。
对着雪梨,季明祖登时换了一张脸,“你还好吧。”
季维安打茬:“怎么可能好,没看到头上包着的纱布吗?”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太闹,好歹也是20岁的人了,就不能稳重点?”
“稳重点我还是你儿子吗?”
雪梨推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季维安,“我没什么事了,季叔叔,谢谢你那么忙还跑来看我。”
季维安歪着头:“奇怪,你是怎么知道雪梨住院的,昆阿姨可都不知道。”
瞪了儿子一眼,季明祖对雪梨道:“没事就好,那你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随时跟叔叔说。”
“话说完了吧,你可以走了,怪打扰人的。”
“维安!”雪梨真的很纳闷,这父子俩为什么见面就是掐,“叔叔,赵秘书,你们坐啊。”
再一看沙发,被季维安摆了一堆的书和电脑。雪梨,略显尴尬,他们不会以为自己很邋遢吧。
“我就不坐了,下午还有个会要开,安娜,你陪雪梨呆会,你小子,跟我出来一趟。”
“好的。”赵安那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季明祖转身出了病房,季维安懒洋洋的跨过凳子,不情不意的跟在身后,顺手将门带上。
病房内,赵安娜将花束插在花瓶里,坐在雪梨的床前,女人有一张我见犹怜的脸,气质更是像兰花一样淡雅出众,明明已经34岁了,却给人一种很清纯的感觉。
“大夫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应该快了吧,这几天的检查我都没有什么问题,连护士都觉得很惊讶,我当时都被撞飞了,却没想好的这么快。”
赵安娜依旧很温柔:“他们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希望你从此在医院住下去。”
雪梨跟着笑了。
“要不要吃苹果,我帮你削一个。”
“不用了,刚刚朋友来看我时吃过了。”
“那也要注意营养均衡,最好找营养师开一些菜单,我一会找营养师的朋友问问,有什么注意事项我再发给你。你年纪还小,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谢谢赵秘书。”
鼻息间有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雪梨一直觉得,赵安娜是她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温柔最有女人味的一个。
病房外,身材同样高大挺拔的季家父子,双手插着裤子口袋大眼瞪小眼。路过的小护士满眼花痴,赞叹好帅的哥俩。
“有什么事,还非要出来说。”
“那个姓潘的找过我了,要给他儿子求情,问这件事能不能私了。”
季维安冷笑一声:“季明祖,用你的膝盖想。”
“不能?”凝着儿子浑不吝的侧脸,季明祖叹了口气:“潘家做的是连锁餐饮,之前一直和我们家族有合作。”
季维安听到了自己气压上升的声音:“我管他家是做什么的,你以为我现在的心情多好,他们无非就是想让那孙子出来,好呀,尽管把他搞出来,我求之不得呢。”
一瞬间感觉到了儿子眼里的戾气,季明祖连忙话锋一转:“算了,还是让他在里面呆着吧,只是,能不能告轻点,光是杀人未遂这一条,他这一辈子就别想从里面出来了。”
“这些事不是我在处理,是雪梨的舅舅在管,要是我的话,他怕是现在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说,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要什么余地,耽误你赚钱了?”季维安嘴角冷笑。
季明祖跟着冷笑,父子俩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错,你耽误的还少吗?”
季维安翻了个白眼,跟着一脸审视凝着老爸:“不对呀,这不像你的作风呀,我的事你以前从不插手的,不要告诉我区区一个餐饮品牌,就能动摇你的商业版图了?老爸,你不会是要破产了吧。”
“胡说什么!”季明祖抬腿就是一脚,却被季维安躲过,“我只是听潘家说,这个儿子是前妻拼着最后一口气生下来的,被老人惯坏了,毕竟才20多岁,就这么断了一生怪可惜的。”
四十岁男人抬头看着天花板,眺望那些久违的记忆。
季维安眼睛一眯,敢情这老头是把自己的遭遇和别人家的重叠了。
推门进了病房,季维安回头丢了一句:“季明祖,平时少看点肥皂剧,我妈都死了二十年了。”
突突突,这是季明祖青筋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