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调略显沉重的办公室,照进一抹细弱的晨光,自从十三岁那年刘启苫被刘家收养,结束了贫民窟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他就开始严格要求自己。迎晨而起,贵不忘道,纵横商场几十年,不赌,不酒,不乱碰女人,是个有着钢铁一般生活秩序的男人。
坐在皮椅上,背后玻璃窗,刘启苫一袭青灰色西装,眸底淌过像鹰隼一样的阴鸷,季明祖给他的评价,他是一个执拗到有些扭曲的人。
助理站在旁边,满脸横肉,身高马大,眼神凶猛而浑浊,与其他是助理,更像是一个保镖,杀人那种。
刘启苫翻开季维安近半年在刘氏操盘的轨迹,一页页的仔细审过,这个不近人情的男人,竟然笑了下。
“总裁?”助理感到奇怪。
慢慢合上文件,刘启苫向后靠着椅子,一派沉着老练:“林森这个孩子,平时胡闹是胡闹零,但真正做起事情来,既狡猾又稳重,颇有种决断操盘的气势,也不枉我当年费尽心思将他拉回刘家,虽然刘氏没多少再壮大的余地了,但有他在,我也可以安心的退了。”
“是,在刘总的身上,我能看到当年您的影子。”
“不是我的影子,是惜渝当年的影子,只是呀。”刘启苫眯了眯眼睛:“似乎他比他妈妈,更叛逆更难调教了些。”
“有总裁在,一定会将刘总引回正道的。不像季家,竟会放任独子跟着个丫头去当医生,还好总裁当年出手及时,而且季家老爷子,其实从根本上和您的想法是一样的。”
到此,刘启苫沉默了片刻,“林森最近在忙什么?”
“好像在忙着搞慈善。”
“他又来了,就算他不张罗,每年刘家捐出的钱也不少。”刘启苫显得有些无力:“算了,由他吧,不然他又要跟我闹。”
助理有些严肃的:“总裁为了林森少爷可谓是费尽心思,可少爷似乎并不怎么知情,已经在半年不曾与您碰面了。”
“算了,由他吧。”
又是这句话,助理低下了头。
纽约的朝阳拔开迷雾,将阳光洒入摩大楼之间。
刚刚上岗的秘书奉命来给季维安送衣服,刚一打开房门,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了进来。
“哟吼吼吼”秘书一阵惊惶的剑
“闭嘴!”季维安蹲在地上,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把掐住秘书的脖子。
秘书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听刘总换秘书快得跟翻书似的,莫不是他那些前任都被吓死的吧。
眼睛轻轻一转,秘书怯生生将视线投向季维安,吞了吞口水,问:“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二人蹲在墙角,季维安由上至下仔细打量着瘦弱的四眼秘书。
迎着那赤裸裸的视线,秘书直觉背脊发凉,怎么着,难不成刘总好这口?话,他好俊秀,身材又好,这样想着的秘书竟不觉红了脸。
季维安见状,万分嫌弃的一扯嘴角:“咦,你怎么脸红了,算了算了,无所谓,我要问的不是这些。”
“那您想问什么?”秘书有几分倾慕的样子。
眼睛轻转,季维安想了想后,问,“你今年多大了。”
“29!”
“骗人!”季维安瞪着眼睛,一脸的不信,提拎提拎秘书的衣领:“你这长得跟未成年似的,怎么可能比我还大?”
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忙解释:“我真的29了,来刘氏工作的人,可不敢在简历上作假!不过,我确实长得比一般亚洲人还显。”
季维安点零头,确实,亚洲人比较显。
眨着星星一样的希望之眼,季维安问:“那你都29了,应该谈过不少女朋友吧。”
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的秘书,愣了片刻,呆呆点零头:“有幸,我孩子都三岁了。”
“蛤?”换作季维安惊讶了,摇摇头,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
“还好啦。”秘书推了推眼镜,没有想到进入刘氏后,第一次被夸竟然是因为这个,“我妈从就教育我,时不可待,所以读博那年,顺便就把婚结了。”
嘴角一抽,季维安看着秘书有些嘚瑟的样子,突然有点不爽。
“刘总,你问这些干嘛?”秘书眨着一双纯真的眼睛。
“啪”的一个爆栗子,季维安额头青筋一跳:“不要叫我刘总!”
捂着吃痛的脑袋,秘书抬眼问:“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称呼我……算啦,无所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剑”季维安蹲在地上双手环胸,突然一脸认真的问:“既然你都已经结婚了,那你肯定喜欢过女人喽。”
这是什么话?秘书越发不懂季维安的脑回路了,讷讷点头:“那是自然。”
“那……你看到你老婆的时候,会不会胸口闷疼,呼吸难促,眼睛怎么都挪不开视线,甚至喉咙干渴,双腿发抖,想要把她一把按住却又有点不敢行动!”混世魔王季维安,向秘书投去救世主一样的光芒。
秘书都要懵了,刘总这是在开黄腔吗?
确实,谈恋爱初期确实会紧张到呼吸难促,中期会喉咙干渴,后期就剩两腿发抖了。
不觉的,秘书的脸又红了。
“你这脸是地瓜吗,怎么又红啦!”季维安上下瞅着他。
“对不起,我失礼了。”秘书低下了头,整了整思绪,再抬起头来,双眼绽放着爱的光芒:“您?莫不是看上哪个女孩搞得整晚都没睡觉吧!”
呃!竟被一语中地,季维安原地石化。
通透,通透!
没想到他从简历中随手抓来的秘书,意外的很通透嘛!
“你,很上道。”季维安拍了下他的肩,遥遥望着窗外:“不瞒你,昨晚我看到一个女孩,突然就走不动道了,当时我以为我心脏出了问题。”
秘书的三观,在重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在男人眼中都堪称极品的男子,竟会意外的纯情。
“一见钟情!”秘书给出最直观的判断。
“嗯?”季维安挑眉。
“跟我见到我老婆时一样!”
“真的?”
“嗯!”秘书自信的点点头。
狡皎的眉眼轻轻一蹙,一巴掌拍在秘书的肩膀,季维安问:“你,叫什么名字?”
“段义夫。”
“那我以后就叫你段了。”
“行,那我以后称呼您……该称呼您什么呐?”
“随便。”
“刘总?”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