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楼,转过三条街,那据云骆琰说世界上最好吃的蟹粉小笼深藏在一个静谧的平民巷子深处,颇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意思。如果不是熟客引路,一般食客是找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的。
据闻云家二公子也是几日前因被家族要求参加武林大会才刚刚来到这沂泽城的,这才几日就能被他发现“世界上最好吃的蟹粉小笼”,对此高超的吃喝玩乐技能,任紫烟不无惊叹的感慨云二公子一出,天下哪个公子哥敢在他面前自称纨绔?
云骆琰带任紫烟来的这家卖小笼包的食肆有一个不算大,装潢非常简单朴实的门脸,食肆里面也很小,堪堪能摆下6张小桌。店面虽然小,但胜在干净整洁。从小店的陈设与洁净程度,看得出来店主人是一个实在朴实老实的小买卖人。
此时店里坐了两三桌客人,一位上了些年纪的汉子正在店里手脚麻利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这中年人身着一身粗布衣裳,陈旧但干净整洁,全身上下也拾掇的利落整齐,让食客看一眼,就对此地方食物的卫生程度放心了几分。
抬头见到云骆琰二人走进,这中年汉子忙迎了出来,苦笑着向二人见礼:“二位客官好,里面请!”边引着二人坐到靠里的一张空桌上,边对云骆琰干笑道:“云公子,您挺好哒?今天怎么得空又来小店了?”
看着店老板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任紫烟侧头看了一眼云骆琰:你怎么人家了?
云骆琰表示本公子不知道啊!
明显误会了任紫烟二人的眼神官司,店老板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悲愤,控诉道:“云公子,您昨天不是刚从小店打包完蟹粉小笼,今天怎么又来了?”
云骆琰笑道:“你家蟹粉小笼这么好吃,我当然要带我没过门媳妇来尝尝啊!啊!……疼!”
店老板一愣,然后满脸笑意的对被揍了的云骆琰笑道:“啊!这是公子未婚妻?云公子真有福气!你们小两口感情可真好!”
任紫烟:“......”
被带了节奏的店老板替云骆琰高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其实是正在控诉这位的恶行:“云公子,您昨天晌午可是刚刚在小店买走了800枚蟹粉小笼啊。昨天一整天,为了您的这单生意,我跟我内人两个人整整忙活了一天,您得知道,我跟内人两个人根本一天做不了这么多,我们也不愿意因为赶工而偷工减料,最后我跟我们家内口子累得今天早上都起不来了。但就算这样我们两也做不出来800个小笼包,还是拜托了街坊两个婶子帮忙才堪堪给您交了货,我们将小笼包的利润都结给了两个婶子,我们辛苦一天也不赚钱,要不是昨天听您对我们的小笼包如此推崇,又那样客气的拜托我们,我们是断不会接您这单生意的。可您今天又来了,我们小本生意,是不能再答应您这么大量的需求了。而且我们在这儿开个包子店,也不过是为了糊口,顺便方便方便街坊,我们庙小,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任紫烟好奇道:“云公子,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云骆琰理所当然道:“这么美味的蟹粉小笼被我遇见了,当然要跟大家一起分享。我家那几个兄弟姐妹,再加在这沂泽城别院里的小厮丫鬟仆役,庄子上的总管长工和他们家里人。还有这些天我交的朋友和他们的家人,800个根本不够,我这还是体谅这个店主才没多要的。”
感情人云二公子觉得自己伟大的体谅了店家,他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任紫烟无语道:“你没想过,其实人家更愿意自己来吃呢?毕竟蟹粉凉了就腥了。还有人家也许并不需要你的慷慨(鸡婆)呢?”
一言以蔽之:脑子有病。
云骆琰嬉笑道:“娘子此言差矣,...嗷!又打?好好好,不说娘子不说娘子,云姑娘此言差矣,正所谓分享是一种美德,见到美食,岂可独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当然要让大家都享受到这世界上最美味的蟹粉小笼,才不负我从小立志成为爱分享的高尚的人啊。”
你还有志向?志向会哭的。
云骆琰转而又对店家嬉笑道:“哎呀,我说老徐呀,让你多卖我几个包子看把你为难的。好啦好啦,别摆着苦瓜脸了,我今天不买这么多,今天就我跟我娘子两人吃,嗷!内个~我跟云姑娘两人吃。你给我们上两屉蟹粉小笼,再让徐嫂弄两拿手小菜,二两女儿红。这些可不为难你吧?”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枚金叶子,“诺,这个给你,多出来的就当昨天给你跟徐嫂的利润,爷有钱!不差你的,啊!”
店家赶快把金叶子往回推,连声道:“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
云骆琰撇着大嘴,趾高气昂道:“给你就拿着!爷有钱!”
又指指自己通身的穿戴:“看看爷这身行头,能少了你的包子钱?我要早知道你昨天的包子钱还得给别人,昨天也就给你了!真是的,你这样说,会让我家娘子误会我是个穷鬼的。”
这男的记吃不记打。
任紫烟表示她今天打得没意思了,懒得再揍他了。
对于云骆琰关于他自己不差钱的宣告,小店里的人们都听得一头汗涔涔的黑线。店主老徐同情的望了任紫烟一眼,进去后面给小店唯一的大厨徐嫂帮忙去了。
这眼神是……同情本姑娘要跟一个蛇精病过一辈子?
准确的领悟老徐眼神含义的任紫烟,手又痒了。
......
徐嫂做的食物不但好吃,而且麻利。不多时,一桌色香味都上佳的美食就端到了任紫烟的面前,菜肴美味,酒香浓郁,云骆琰推荐的蟹粉小笼更是一绝,光是端上来就已经令人食指大动了。
正在任紫烟二人品尝美食之际,小小包子铺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吆喝声。
被声音吸引,任紫烟要夹菜的手就放了下来,转头看向声音来处,此时门口的一群人也正在一边吆喝着往里走一边打量屋里的几人。和那一拨人里面其中几人一打照面,任紫烟就玩味的笑了。
呦呵,老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