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宗的人对弟子放养的实在太厉害,以至于练功也全凭自觉。就凤凰山那峭壁,想下山出去玩儿?没问题,自己跳下去就能随便玩儿,若因武功不到家摔死了别怪为师没提醒你。(别处路堵死了,只有峭壁能走)等到能自如下山了,那武功已经是江湖一流高手了。到了这一步若还想出去玩儿,难度就升级了!你们互相打架吧,输的一个月不能下山去玩儿。下个月赢了才能去。如此这样的手段不一而足。你说你是死肥宅不爱出去玩儿?可以啊!我们都出去玩儿,正好你留在这儿看家,洗衣做饭砍柴扫地打水倒夜香守山门就都归你了!加油!我们看好你哦!
所以,也是因为这种“散养”文化,造成了南山宗弟子皆入世。
也是因为这样,南山宗上下都是逗比,南山宗上下喜欢互坑,南山宗上下也最抱团,最护短,最有爱。
他们的口号是:我们家的那货,我还没成功坑到呢,哪轮到你?
所以别看山华老人人后在自家徒弟徒孙面前那二百五模样,但其实今日见到任紫烟这番模样,他才是在场所有人里心情最繁杂的,一方面自家小丫头实在让他激动骄傲,一方面又愧疚于孩子这么小,他就把武林重担放在她肩上了。(山华老人的脑回路非常清奇,愧疚归愧疚,甩锅归甩锅。他能毫无负担的这边愧疚,那边将武林盟主之位甩锅给小徒弟。对他来说,这是两条无交集平行线,两码子事。)
他微笑着看了自家丫头半晌,转头对云庄主笑道:“小博啊。”
云博闻言赶快起身,拱手作揖,弯腰恭敬答道:“老爷子您吩咐。”
山华老人让他免礼:“笑道,我家那丫头也算是赢了武林大会所有的比赛了。要不你去问问那几位老家伙,他们对烟儿有什么意见?没意见就赶快定了,天色晚了,定完了也让大伙赶紧散了。”
云庄主答道:“您老说的对,听凭您的吩咐。小子这就进行大会下一步。您原谅,小子得先告退,一会儿再来伺候您老人家。”
山华老人点头:“去吧。”
云庄主转头对自家老大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进行大会下一步。旋即带着云骆琛飞身而起,向擂台上“飞”去,在“飞”的过程中,他问云骆琛道:“你二弟三弟人呢?”
云骆琛答道:“三弟那日输了比赛就回去休息了,他说后面没他什么事了,他就不来了。二弟嘛...您也知道二弟向来不喜这场合,那天来还是因为听了儿子的劝,但让他天天来确实为难他。父亲您就不要管他们了。”
云庄主斥道:“胡闹,今次武林大会由我甘棠山庄主办,身为云家子孙怎么如此惫懒?你身为大哥,不说好好教导兄弟,还为他们开脱,成何体统?”
云骆琛愧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以后定当严加管束兄弟。”
听了大儿子这话,云庄主才满意的点点头,跟云骆琛落到擂台之上。
双方见面,赶快互相见礼。任紫烟拱手为礼道:“云庄主安,云大公子安。”
由于任紫烟马上就要成为武林盟主,身份贵重,所以云庄主只受了半礼,而云骆琛确是身子一侧,不敢受任紫烟的礼,并抱拳拱手问了任紫烟一句:“紫烟仙子妆安。”
几人见过礼,云庄主笑着对任紫烟询问道:“紫烟仙子是否调息好了,咱们可否进行大会下面的仪程?”
任紫烟浅笑颔首:“但凭庄主做主。”
云庄主点头为礼,转头向长子云骆琛示意可以开始了。
云骆琛笑着应了一声,几人一同面向贵宾席,云骆琛朗声说道:“经过多日精彩的比武,今日终于诞生了本届武林大会的魁首,就是站在在下身边的这位南山宗任紫烟姑娘。本届武林大会拟推举任紫烟姑娘为本届武林盟主,不知在座的各位江湖前辈对此提议有何异议?对紫烟仙子本人武功品行能力是否有所质疑?”云骆琛这段裹挟着雄浑内力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会场及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另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对面高台上少林派方丈慧明大师也同样用上了内力答道:“经过商讨,南山宗的任紫烟德才兼备,做武林盟主我们几人没有任何意见,就遵照武林大会的比武结果执行便可!”
这边云骆琛听了慧明大师的话,接着又朗声道:“既如此,不知各位其他武林同道有没有人有疑义?如若有,请说出理由!若大会认为理由充分,将允许提出疑义之人挑战任紫烟姑娘,若挑战获胜,将可以取代任姑娘成为新任武林盟主!”
其实云骆琛只是例行公事一问,他清楚不会有人站出来的。别的不说,光挑战武林大会胜出者这一项,就会劝退所有人,毕竟若真有信心能打赢任紫烟,之前武林大会擂台上,这个人早就脱颖而出了,还能轮得到任紫烟最终获胜?
事实也同云骆琛想的一样,云大公子刚刚询问有没有人有疑义,那些输了赌金的、“碧姑娘的小贴心”们、吴国皇帝陛下派来的其他探子们、想要起哄抖机灵抬杠的人们、闲着没事儿想尬黑武林盟主的人们等等等等都跃跃欲试想要站出来提疑义,但等云骆琛说到提出疑义要挑战任紫烟时,他们没完全站起来的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不打算再开口了。开玩笑,跟任紫烟打?她扇个巴掌我就得挂会场外面树上挂着了好吗?
因此云骆琛这次没等太多时间,稍作停顿意思了一下,就继续开口宣布道:“既然无人提出疑义,下面,在下代表武林大会主办方,江湖各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和所有武林同道在此宣布:南山宗任紫烟成为新…”
“且慢!”
“任武林…呃?什么?”云骆琛深深的怀疑自己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