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骆琰这才满意,点头道:“这还差不多,看你认错态度良好,本公子就原谅你一次好了!”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这就是!
说完又皱起了眉头,不满的道:“小烟儿,你刚才叫我什么?”
任紫烟转头看着红叶:我刚才叫他啥了?
红叶摇头表示她没注意。
云骆琰道:“你刚才喊我二公子,小烟儿,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
任紫烟没等云骆琰说完就干脆道:“骆琰。抱歉,刚才一时没注意。不过,骆琰,称呼就是一个代号,别这么计较成不?”
红叶在一边连连惊叹,自家姑娘打进门到现在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已经跟云二公子道了两回歉了,这位云二公子是何德何能,要知道,就连姑娘最亲的三位师兄和师尊山华老人都没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啊!姑娘今日这番似是安抚胡闹的小孩子的耐性到底是从哪来的?
其实任紫烟今日的这番变化和耐性,她自己也没什么感觉,但是红叶和云骆琰却都看出来了,只不过二人都没说破。红叶是因为不敢说,云骆琰却是看在眼里却故意不说破。小烟儿现在对感情之事还没开窍,却已经渐渐对他有了些耐心了。这是个好现象,至少说明小烟儿现在对他已经不反感抵触了,也真的拿他当朋友了。想要得到她的芳心,就得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对于云骆琰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其实红叶也能理解一二。可能是旁观者清吧,这些日子云二公子对自家姑娘的用心她也算是都看在眼中。比如这些金灿灿的马车,虽然颜色风格很符合云骆琰平日的品味,但他大费周章的弄了这些机关,还要为了满足姑娘早日赶到戎国的急迫,将马车弄成了可以在车上睡觉的样式,谁也不是傻子,他这都是为了谁,一目了然。
再说,云骆琰之前天天非要顿顿跟姑娘一起用餐。这是为了什么,她跟姑娘是真的不知道吗?他们采薇楼的兰堂也不是摆着看的,那饭里掺了上好的疗伤药这件事,从第一天起,她们其实就心知肚明。不然她红叶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云二公子赶她,她就撇下姑娘离开马车?
其实早些天云骆琰天天给任紫烟送饭菜吃食的时候,那些吃食里面混合着甘棠山庄独家养伤良药一事,任紫烟从一开始就是心知肚明的。而她一开始抗拒对方的这番好意,也不过是不想欠云骆琰这个人情,同时也不想跟自己这位“前未婚夫”有所牵扯罢了。但后来看到云骆琰如此坚持,她也就无可无不可的拆掉了本打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墙,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并打算云骆琰有需要的时候回报对方一二就是了。
而现在,任紫烟已经认下了云骆琰这个朋友,因此,之前的种种事情也就不会再想这么多,终归是都记在了心中,未来云骆琰有任何需要,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与对方帮助。
见云骆琰不闹腾了,任紫烟挪了挪身子,坐在了云骆琰的身前,问道:“你的病情如何了?把手伸出来吧,让我诊诊脉。”
云骆琰挑眉笑道:“小烟儿还会医?”
任紫烟摇头浅笑道:“不算会,只是看过些医书,懂得一点儿最浅显的皮毛罢了。顶多就能能听听脉,关于咱们习武之人受的伤的脉象我多学了几天,另外简单的伤风感冒还能应付,更复杂的就不行了。”
云骆琰不满的笑道:“小烟儿骗人。哎呀,咱俩都这么熟了,小烟儿还把自己的本事藏着掖着可就没意思了哦。”
任紫烟盯着云骆琰的眼睛,浅笑道:“骆琰对本姑娘不是也藏着掖着呢吗?”
这是一个送命题。
云骆琰没回答,而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摆明了就是:小烟儿你说对了,但我现在还不打算跟你细说,但我也不打算骗你,因此咱们还是说别的吧。
他伸出手腕,递到任紫烟面前,笑着说道:“有劳小烟儿给我诊诊脉吧。”
对于云骆琰这番言行,任紫烟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顺着云骆琰的意思,将手指搭在了云骆琰的手腕上。
在手指搭上手腕的那一刹那,两人心中皆是像触电了一般的一动。而任紫烟在一动之后,还在内心默默的想着,这男人的皮肤怎么比女人还细嫩润滑这类不着调的想法。
半晌,任紫烟才将手指拿开,抬眼看着云骆琰微微皱眉道:“你这内伤似是已经养的不错了,但最近又复发了,而这两日应是受了凉,风寒入体的同时又牵动了之前的内伤。因此今次这病才这样的来势汹汹。但好在你从小习武,又加之年轻,多休息些时日应该就会无碍了,不会伤了根本的。但这次养伤的时间,会长一些,并且养伤期间,不能再妄动内力。以免伤上加伤。”
云骆琰嬉笑着说道:“都听小烟儿的!本公子平日也不喜欢舞刀弄剑的,这下好了,终于有正当理由不用被我家老头儿安排的监工逼着我练功了!灭哈哈哈哈哈哈哈!”
......
行吧,你愿意这么理解的话,你高兴就好。
这边探完病的任紫烟二人刚要离开云骆琰的车厢回去自己的车厢,就听外面“嗖”的一声破风声由远而近的响起,下一刻,他们所在的马车前面那位驾车的车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一箭射中要害,立时毙命!
神箭手!
只有神箭手才有这样的实力!
因着这刹那惊变,任紫烟终于弄明白了自己之前隐隐的不安所谓何来。也终于想通了她忽略了什么!
马骥!
或者说是吴国的皇帝陛下!
既然吴国皇帝想要掌握住这江湖为其所用,又怎么会因为马骥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失利就会那么简单的放弃?
而,她这新任的武林盟主,现在必定已经是吴国皇帝陛下最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