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紫烟不愿意听这人言不由衷的高谈阔论,因此找了个空挡,浅笑着接过了话头儿:“马校尉,这病症如此古怪,难道就没人怀疑这是有心人下毒吗”
“如何没有!自从当日第二轮爆发,就不断有人提出这一猜测。毕竟谁也没听过,瘟疫这东西,还能隔一段时间爆发一次的。而且两次爆发的间隙,就没有人会再得病。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人下毒。”
任紫烟点头,这是合理的逻辑推论,所以她才不明白,为何戎国上下坚称这是一场瘟疫?
马校尉答道:“这个问题朝中曾经再三论证过,仍是觉得这不会是有人下毒。主要原因有三个。这第一啊,是因为这病症虽然一次比一次严重,但病饶症状基本都是相同的,只是严重程度不同罢了,而且都是典型的瘟疫所产生的病症。”
“第二,就是我戎国朝中分析来,分析去,论证了数日,最后也无法论证出,如果这是有人故意下毒,那这个下毒的饶动机为何!针对陛下和朝廷的?截至现在,陛下和朝中重要官员,还有军中几位将军,都没发病!针对江湖?可除了白华山庄丢了把剑,戎国的武林人士,大部分都没事儿,据有头有脸的那几位,昨日还去参加了紫烟仙子你的洗尘宴。又或者是针对我戎国国力?那更不可能了,虽然最近这个病对我戎国的确有一定冲击,但自从陛下登基以来,我戎国国泰民安,国力蒸蒸日上,一派盛世的气象!就这点儿病症,一时半会儿可拖不垮我戎国!所以朝中讨论来讨论去,用了排除法,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是下毒,但是动机可是不成立的!”
“然后这就引出邻三,既然没有下毒动机,那么这么大范围的发病,而且需要将这病症弄得看着像瘟疫,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能做到的,应该会花费极高的费用!那么,要是想要造成这场病症这么大规模的爆发,那这笔费用可不是一般人出得起的!即便对出得起的人,这也是一笔不的钱财了!更何况在没有动机的情况下,谁愿意花这么多钱,就为了做一件不值花费这么多钱的事情呢?”
听了马广亮的讲述,任紫烟点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状似不经意的与云骆琰对视了一眼。
如此看来,这位马校尉便更值得注意了。他刚刚那番话,看起来句句在理,出来句句都是落在这是朝廷论证的结果。有理有据、严丝合缝!一点儿毛病没有,但是就因为太没毛病了,这才是最大的毛病!
因为这位马校尉太想让任紫烟等人相信这个下毒的猜测是错的,从而打消这是有人下毒的想法和怀疑了!
用力过猛的结果就是被任紫烟和云骆琰这两个人精怀疑得更深了。
但任紫烟二人也只是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这个人,目前这个马校尉这样做的目的还不能确定,自然是不能太早打草惊蛇。
所以任紫烟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有可能是在下想差了。既是如此,在下就更要尽快看一看那些病饶情况,毕竟下一次爆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人命关,还是要尽快想出解决办法才是啊!”
马校尉听了连连点头称是,并对任紫烟对他们戎国的仗义相助表示了感激。
任紫烟笑道:“马校尉客气了,就不知在下的三师兄魏临杨公子此时身在何处,在下想见一见。不瞒马校尉,自从三师兄重病的消息被师父他老人家知道”
到这里,她瞬间便红了眼眶,泪水在眼里要掉不掉的打转,但她仍是吸吸鼻子,将即将掉落的泪水强压了回去。
将一个忧心师父师兄,但碍于武林盟主身份而不能在人前哭泣的,强装坚强的姑娘的样子表现得极为到位,分寸拿捏的极为准确,从而成功的迷惑了马校尉,让她以为这姑娘虽然武功高强,打赢了下英雄,但其实心性单纯。毕竟年纪嘛能有什么阅历呢?!
云骆琰低头暗自抽了抽嘴角,都他云骆琰下第一纨绔的形象十几年如一日的演的入木三分,谁也看不出破绽。现在看来,他家烟儿也不遑多让!
要不她跟烟儿是生一对呢!
想到后来,云骆琰脸向下趴在桌子上,自顾自的笑的极为愉悦,却没被任何人发现。
任紫烟秒哭又秒收的收放自如的表演,唬得在座的人一愣一愣的,她却已经继续下去了:“师父他老人家听了三师兄的情况,忧心不已,每日以泪洗面不,更是夜不能寐。我这些们做弟子的,怎么劝慰也无用,眼看着他老人家身体就要急坏了。为了安师父他老人家的心,今日在下想要见师兄一面,好确定他人是否尚且平安,不知可否请马校尉行个方便?”
云骆琰:
消息称山华老人在从沂泽城前往甘棠山庄的途中,途径海边,听闻海上有一仙岛。山华老人一时玩儿兴大起,立时改道扬帆出海,前去寻找那传中的仙岛去了。
此时他老人家恐怕正在岛上探秘,玩儿的不亦乐乎呢!这个时候,他老人家估计连徒弟长什么样子都忘了!什么以泪洗面、夜不能寐的,真亏烟儿的出口。哈哈哈!烟儿不会是渴望师父的关心和爱,而将幻想出来的画面出来了吧?哈哈哈哈!
马校尉却笑道:“任姑娘言重了,陛下有旨意,在这马场范围内,几位可以随意走动,这里的病人也任由姑娘处置,我等会全力配合姑娘行事,听从姑娘的一切调遣和安排!”
任紫烟点点头,笑道:“如此,就有劳马校尉和众位军爷了。既如此,不知现在可否方便请马校尉您着人带我们去见一见我三师兄?”
马校尉点头笑道:“当然可以!”接着对帐外喝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