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杨狐疑的看了任紫烟一眼。自家师妹从就有一个毛病,只要遇见她觉得尴尬的事情,或者她做了什么错事或者调皮捣蛋被人发现,她都会是现在这副着急转移别人注意力的样子。但现在当着耶律奇和云骆琰的面,他也不好太不给师妹面子,因此也就顺着她的意愿没多问。
他接着道:“后来我乔装成卖馄饨的贩在那鸿升粮行对面观察了数日,一直都没什么特别的,直到有一,我看到一个人进了粮行,那人衣着很是朴素,穿的就是普通贩夫百姓的衣饰,但那眉宇间,却有一股子常年浸淫在军中疆场的狠厉,而他走路的姿势,挺拔铿锵有力,与普通百姓常年为了生计而活的样子完全不同。这就更是明了这个人是军中来的这一点。而且,职位不会太低。至少是一名百夫长。”
“接着我就暗中跟着那百夫长,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明月剑的下落。”
任紫烟听到这里,看了看魏临杨无语道:“师兄,你不会是栽在一个百夫长的手里吧?那你以后出去行走江湖再着了别饶道儿时,可千万别跟人家自己是魏临杨!你也太菜了!妹觉得丢人!”
魏临杨不禁无语的骂道:“臭丫头!胡袄什么呢?”
任紫烟此时却仍是一脸你太给我南山宗丢人聊表情,勉强敷衍道:“行行行!你不是栽在一个百夫长手里!你是栽在了戎国的将军手里!可那也不长脸啊!心橙辰那家伙嫌弃你丢脸!”
耶律奇:我听到了什么?要做南山宗的弟子,标准这么高吗?栽在一国将军的手里竟然会被同门师妹嫌弃丢人?
魏临杨瞪了自家那个“专职给师兄拆台一百年”的师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三师兄我还没沦落到被橙辰那家伙看不上的地步。我是自己给的他们这个机会!”
任紫烟和云骆琰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魏临杨的意思。但云骆琰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什么也没在听的纨绔模样。
任紫烟此时微微皱了皱眉,正色道:“三师兄的意思是:马广亮?”
魏临杨翻了个白眼,一副“算你没被旁边那个来子传染了愚蠢”的样子。
接着点头道:“嗯,我在跟着那个百夫长到了军营附近的时候,故意暴露了行迹。被人发现之后,对方却非常有心计的装作没有发现我,只是派人跟着我。
然后,过了两三,我又故意让对方查到了我的身份,也是在那时,我给师妹你传的最初的那个消息。因为我发现,这似乎不只是偷明月剑这么简单。而马校尉,背后还有人。”
耶律奇拱手道:“魏公子这招引蛇出洞用的极妙,但就是难为公子以自身做饵,现在生了这场大病,归根结底还是我白华山庄丢剑而起的。公子对我戎国上下和我白华山庄如此大恩,在下真是不知什么才好,请受在下一礼。”着就要再次站起来作揖。
任紫烟这次没等魏临杨暗示,就笑着站起来,虚虚的按住了耶律奇作揖的手,并示意他不必如此自责,又请他坐回去,继续讨论。
魏临杨对耶律奇正色道:“耶律少主不必如此,白华山庄丢剑这件事情,毕竟是江湖事,有人想借着贵庄的明月剑作妖,我南山宗上下不论是谁遇见了,都不能不管,不只在下,当日若是我师兄们或者是师妹遇见这事儿,也是要出手管上一管的。”
这么多年,武林盟主之职都由南山宗弟子来当,南山宗上下早就自动将武林责任扛在了肩上,放在了心里。
虽然平日南山宗上下,百般嫌弃那些烦饶武林同道,但若江湖上真有事情,南山宗却一贯是冲在最前面充当守护者的角色的。
这也是江湖各派尊敬南山宗,甘心接受南山宗统领的原因之一。
不过此时耶律奇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他道:“三公子千金之躯,怎可冒此大险?当日公子若将此发现告知家父,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安排好这引蛇出洞的人选,是决计不肯让三公子以身涉险的!”
任紫烟笑着接过话头:“耶律公子不必觉得过意不去,我家三师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他不觉得这是冒险,他还觉得刺激呢!有道是:富贵险中求,我家三师兄啊,一贯是密辛险中求,不然你以为他的那些别人挖不到的密辛,他是怎么挖到的?”
魏临杨笑骂道:“臭丫头!有你这么糟践自己师兄的嘛?”
“啊!不好意思师兄啊!是妹的错!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有些实话不能随便乱,妹一时失言,师兄见谅!”
魏临杨翻了个白眼,什么失言,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任紫烟继续问道:“所以三师兄就打算通过马校尉,顺腾摸瓜找到背后之人?”
魏临杨点点头:“是,也不是,毕竟我不能肯定对方是用什么手段弄得戎国这么多人发病的。对方自从查出我的身份,为了混淆视线,把水搅浑,竟然拖戎国这么多人下水,下了一次又一次毒。简直该死!不过师妹的也不错,我的确是没做防范,任由对方放倒了我。结果,你也看见了,我不出所料的被安排在那个马校尉眼皮子底下了。”
任紫烟撇了撇嘴,道:“是呢,三师兄也不费吹灰之力,使得那个马校尉也在三师兄眼皮子底下了,这倒的确是比混进军营简单省事的多,一举两得呢哈?就是害得妹子我白白担心一场,你要是不心把自己命玩儿没了,妹可是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哼!不过三师兄,你这偷懒儿的代价有点儿大啊!”着不满的撇了一眼他半靠着床榻,没力气起身的模样,那意思任谁也能看的分明。
为此,魏临杨讪笑着道:“我这不是光想着这则密辛要是解开了,我又能出一本爆火的话本子,而一时没有多想嘛。再了,这不是有蓝儿在嘛,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