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亲王开船的,即便是船夫或者水手,也都是技术精湛,经验丰富的。因此晋王坐船出行,又是秘密行程,人自然贵精不贵多。
包括晋王在内的所有在船上的也不过五人,一个贴身侍从兼亲王护卫,三个开船的水手和船夫。
因此晋王的船,在河上行驶的时候,应该是及其轻便的。
但是晋王的船,此时在离开时,很明显的吃水却很深。按这很不正常,因为这艘船在稍早到达一叶坞的时候,吃水并不深。
可惜晋王身为一国亲王,平日里养尊处优,很多事情,并不懂,大多时候有什么事情,都是需要随身人员或者幕僚提点。
而今日,晋王来这一叶坞与吕帮主密谈,不管是行程还是密谈内容都及其机密,所有细节都只能晋王和吕帮主两人知道,不是晋王带来的那些人能问能打听的。
因此此时,面前这艘船吃水明显的如此深,晋王在没人提点的时候确实看不出来的。
而晋王的随从和船夫虽然心知肚明那吃水不正常,却见自家王爷和吕帮主相携而来,两人见到那样的吃水都没什么表示或者特别的神色。
因此那些晋王的人便以为,造成这样的吃水情况的原因其实是晋王与吕帮主故意的,是晋王此来一叶坞的目的之一,甚至是主要目的,因此那几人自然不会多嘴。
既然是秘密,他们这些常年给皇室那种吃饶地方做下饶,自然要知道什么时候装看不见,猜不到和不出。
所以,即便是这么明显的吃水,也没有人跟晋王禀报,这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
至于吕帮主,他其实也看到了那吃水量,但是对于吕帮主来,一个王爷,出趟门,船上不管是临时搜罗了一些美女还是大把财物,都没什么新奇的。
晋王上来岸上与自己密谈,他的随从驾船去别处搜刮个民脂民膏或者坑些大户人家,甚至弄几个姑娘上船,这都不新鲜,所以想差聊吕林魁,根本没往自己的一叶坞上去想。
当然,事实上,晋王殿下还真是什么都没做。是采薇楼的人,在稍早的时候,趁着晋王的随从船夫打盹儿的时候,避开了他们,在船舱里放了几十袋大米。
当然,这些大米都是采薇楼的人临时在一叶坞仓库里搬的,毕竟这附近只有一叶坞这一个地方有人生活,也只有这里有这么重又不惹眼的东西。
不过为了不让一叶坞的人发现,采薇楼的属下已经去最近的粮行购粮了,相信以采薇楼的办事效率,在一叶坞发现前,那些缺少的粮食必定已经被填回去了。
所以这就是一个特别滑稽的且荒谬的事情,看出来吃水有问题的人,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所以便造成了,后来就焦婶和一叶坞许多财帛和宝贝的失踪这个突兀的事情,晋王被采薇楼成功甩锅的结果。
而当吕帮主将晋王送到船上的时候,那正好是他离那艘船离得最近的时候。而此时,他却闻到了一股及淡的血腥味,还是用一些熏香掩盖过的,可惜没掩住。
这种味道当然是肖蓝儿的杰作,只不过那味道那么欲盖弥彰,所以这各怀鬼胎的两方人,都以为对方受了伤,而这因为与自己无关,便没有开口多问,只是留了个心便罢了。
所以稍后,在晋王走后的两个时辰后,当任紫烟带着来时的那几人,在吕帮主和几位长老的欢送和注视下,大摇大摆的坐着那几条“单薄”的,船上有些什么都一目了然的,不管是人还是钱和宝贝都没地方藏的船,没有任何破绽的离开了一叶坞的之后。
当日稍晚便发现了自己这地方牢房里丢了人,宝库里又丢了钱和最珍贵的几样宝贝的吕帮主,自然便会顺理成章的将晋王当做了怀疑对象。
而当他想到那明显的船身的吃水和淡淡的血腥味时,吕帮主便已经认定了自己的怀疑。
这之后,晋王与一叶坞是如何撕,又是如何因为这件事情,使得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更加缺乏互信,这些我们都暂且按下不提。
且任紫烟和云骆琰等人从那十里芦苇荡出来,便在进入安平城后,在北门与众人各自分开,除了魏临杨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主要是打不过师妹才无可奈何折回十里芦苇荡以外,其他人都回去自己在安平城的住处。
在分开前,任紫烟同那两位少庄主约定,稍后会让红叶安排帮二位将其在一叶坞的所得都送到各自的住处,二人笑着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了。
许临枫和齐临松虽然都住在院,但是两人此时都有私事要处理,所以便也各自离开了。
任紫烟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剩下的云骆琰和肖蓝儿,笑着点点头,对肖蓝儿道:“蓝儿,随我回趟院儿,有个人需要你医治一下。”
肖蓝儿脆生生的点头笑道:“是,姑娘!”
三人回到院,刚进门,就见到山华老人正坐没坐相的在前院的椅子里歪着。
见到任紫烟进来,便气呼呼的抬起头对着她吹胡子瞪眼:“丫头,老夫发现,你这越大做事情越不靠谱了!你你采薇楼有这么大的地方你不用,非得往这里送来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那个可怕呦”
“难道你不知道师父我晕血吗?看见血就要打摆子的!你还弄这么个人放在这儿,你这是想吓死为师啊?不肖的徒弟!真是太不肖了!”
任紫烟:“……”
不是,师傅!您晕血?您害怕?
您要晕血,本姑娘那就得害怕见陌生人,都不出大门,不敢迈二门了成不?
此时,一边的云骆琰看自家娘子跟山华老人又要开启互怼日常模式,便笑着站出来打圆场。
“哎呀,我的师父大人啊!您可真是笑了!像您这样的武林豪杰,世人最最尊敬的大宗师,我江湖一辈,泰山北斗,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我们这些人仰仗的神一样的人物,您哪会怕那种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