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萧太后自己势力庞大还没有生过皇子,而且最主要的,并不插手朝政,也不揽权。对于吴国的所作所为,比如以皇家名义做善事啦,开学堂啦,救济灾民啦之类的,都是出于一片公心。
所以不管是先怀帝还是吴帝,都好好的给了萧太后,太后的尊位。并且人前人后的礼敬有加。
当然,先怀帝是真的对萧太后非常尊敬孝顺,而叶沉却更多的是做戏和面子功夫。
不过即便是面子功夫,但是叶沉对萧太后人前人后也是戏做到足了。
可以这么说,若是外人刻意忽略吴帝的不走心这个先决条件的话,其实这些年吴帝叶沉对萧太后的态度与日常相处,其实也算是无可指摘的。
这就像吴帝平常对待祖先太庙祭天的时候一样,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但是该做足的,都是会好好做足的。
而其实萧太后,此时在这吴国皇宫里,也差不多是这么一个“活的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对于吴帝来说,只管敬着就对了。
而此时,屋内就剩下太后和吴帝两人了。但是其实吴帝与太后,也并没什么可说的,更可况此时吴帝也没力气说话。
但是吴帝看人心烦,能赶所有人走,但是却不能赶他这位“母后”走。
而显然萧太后也明白这些,若是往日,此时萧太后自己便该起身回去自己的寿康宫了。但是今日却不行。
毕竟前朝外面正乱着,而吴帝看起来还得再休息个一天半天的才能稍稍恢复体力开口说话,进而处理那些人那些事儿。
那么为了吴国的安定,萧太后便不得不留下看着点儿。
这倒不是萧太后多么在意叶沉这个人,但是当他是“吴国皇帝”的这个身份的时候,萧太后便不得不在意。毕竟叶沉带兵逼宫弄得吴国大乱才刚过了十几年,在萧太后的眼中,现在的吴国,可不能再经历一场兵戈之祸了。
而此时,就在她和吴帝所在的皇帝寝宫的门外,外面的形势已经可以说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而且最危险的是不单单是文武百官都裹挟了进来,就连那些皇子宗室,以及他们背后的高门世家,也都纷纷下了场。
夺嫡之争,此时此刻可谓一处即发。
而现在能弹压得住这场眼见的灾祸的,除了吴帝,别无他人。
因为文官之首和武官之首,不但不作为,还是这场动乱里面扮演着举足轻重的两个角色:挑起者和煽动者
不过,除了吴帝以外,萧太后倒是也能暂时弹压一下。
萧太后虽然不能像吴帝一般,有能力有手段,甚至只是帝王身份,就能让那些人很快的老实下来至少兵戈是动不了了,但是这位萧太后毕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她说话,即便外面那些人不打算听,但是面子上也得做一做。
毕竟欺负不敬萧太后是要被天下人唾骂的!他们要的是皇位,可不是打死打活,成功登上皇位后,因为对萧太后不敬,结果惹怒那些文人士子和吴国百姓,给他弄个满天下的揭竿而起什么的。
所以萧太后要是出面,虽然不能让外面的那些人放弃,但是拖延个一天半天的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而过个一天半天的,吴帝便也能勉强起身,出去见那些各方势力了。而到时,萧太后便能功成身退了。
所以此时,萧太后还不能走。
她不但不能走,还带了一个人来。
就在这一对皇家“母子”在这帝王寝宫里相对无言的时候,萧太后打量着吴帝此时那半死不活的状态,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这也不是她亲儿子,按照百姓家的说法,事实上是她丈夫的小妾生的儿子。说是一家人,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但是这毕竟是当今吴国的皇帝,萧太后就算对着叶沉有任何看法面对这个窃国者,萧太后看着他,心里难免有些刺,但是为了她先夫的吴国,她也不能看着吴帝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毕竟这命蛊,能发作一次,就能发作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
而若是下次,那位握着命蛊母蛊的武林盟主云二少夫人,又让皇帝疼个十天十夜,倒时即便他们倾了这皇室药库,也是救不了吴帝的命的了。
所以,萧太后叹完了气,便和蔼的浅笑着对着躺在床上像死狗一样的吴帝叶沉道:“皇帝,哀家知道你因为兵部马垣的事情,对马骥那孩子有些迁怒。按理说,原本哀家对于这些前朝的事情,是不该插嘴的,但是有一桩事情,关乎皇帝你的龙体和我大吴国的国祚,哀家即便是惹你不快,也是要多一句嘴的。”
皇帝孱弱的用蚊子声,开口道:“母后言重了,孩儿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会。
萧太后在皇宫浸淫这么多年,自然听得出这话里两者的区别。
不过萧太后也不在意,虽然皇帝不是自己亲儿子,但是她这个太后在这后宫里,也不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活着,自然也不用对这个皇帝太过陪着小心。
所以萧太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开口说道:“前几日,就在你命蛊发作的第三日,马骥那孩子裹着一身伤的挣扎着来求见我。”
此时吴帝也是实在没有力气接萧太后的话,因此他只是用眼神表达了一番对马骥去见萧太后是何事的疑惑,便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静静等着萧太后的下文。
萧太后自然也明白,此时此刻,吴帝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的,因此自然也不会勉强他,因此停顿了片刻,在确认皇帝此时的确是有精神能够听她说马骥的事情,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数日前,马骥那孩子曾经来哀家的宫里求见哀家,说是有与皇帝你所中的命蛊的解蛊办法。原本哀家是不想见他的,毕竟他是皇帝你的御前侍卫统领,直接呈给皇帝你就好了。何必舍近求远的来见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