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梅月笙担忧肖蓝儿的“小命”,已经要起身还没起身的那一瞬间的当口,任紫烟却由着肖蓝儿抱着,面带浅笑的三言两语的给肖蓝儿解了围:
“你这丫头!说话惯会夸张。你家姑娘我要是命都能算不好,那这天下间,岂不是有很多苦命之人?是,本姑娘从小失怙,但是从小到大,却也倒是没有缺少来自家人的陪伴和疼爱。小的时候,养父母对我很好,后来入了师门,更是生活得很愉快。虽然师尊和三位师兄不怎么靠谱儿,但是加减乘除一下,勉强对我也算很好。”
说到这里,边上任紫烟的三位师兄吹胡子瞪眼的不满的嚷嚷道:“臭丫头!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加减乘除一下,才算对你很好?你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自从这丫头武艺大成之后,师兄弟三人,三天两头儿被这丫头以师门切磋之名狠揍,都没有真的跟这丫头计较,这个臭丫头还好意思说勉强算是对她很好?
勉强?啊!!
你让别人勉强一下看看啊!
看看他们能“勉强”个
别说三年五载了,能勉强个三天五天,本公子几人就认他当大师兄!南山宗宗主之位让给他坐!
众人:许大宗主,您这么表示,真的不是为了趁机将南山宗宗主之位甩锅出去吗?
任紫烟可不管自家几位师兄在一边正在“鬼喊鬼叫”些什么任紫烟视角,反正他们师兄妹之间在斗嘴这方面,一贯是没有同门之爱的,不管是互骂还是相互嘲讽,总之都是师门日常,他们自己都很习惯,而且其实此时竹园里面或坐或站的那些南山宗外的人,其实也是很习惯的。
所以任紫烟直接忽略了耳边一些骂骂咧咧的背景音,就当蚊子知了的声音自动忽视,然后继续道:
“等到你家姑娘我下山后,入了江湖,有赖江湖同道们的仗义和厚爱,这些年在江湖上虽偶有小波折,但总体上也算是很顺利的。”
众人,苗霏霏大人,您说江湖同道体恤厚爱您,恐怕这些年被采薇楼坑得辣么惨的那些人,是无法认同的啊!您的顺风顺水是建立在那些倒霉蛋儿的倍加凄惨的水逆上的啊!
“直到这半年多一年,本姑娘又找到了自己心意相通,愿意携手共渡一生之人,还找到了一些可爱的家人。这些,都是你家姑娘我的福气啊!”
说到这里,任紫烟眼含温柔的抬头看了看自家男人,然后从云骆琰的眼睛里,也看到了因为她的这句话,此时也正看着自己的温柔的眼神。
两人对视了一瞬,那一眼中饱含的深情,让在场的那几位单身之人,感到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大碗狗粮的同时,空虚的内心还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而两人的眼神交汇也只是一瞬,接着任紫烟便移开了眼光,浅笑着环视了一圈竹园里面在场的所有人。
那些都是她的家人,朋友,属下其实也是家人,她所珍视的人们,然后看着这些人,任紫烟心中涌动着一些温热的同时,也浅笑着结束了这段话:“所以,你家姑娘虽然从小便没有父母在身边,这是一生中不可磨灭的一大遗憾,但是却不能因此就说,我的命很苦的。因为我身边的这些人”
她看向所有人,笑着道:“给了我足够的爱与幸福。”
“所以蓝儿,不必如此为了我感到委屈。幼而失祜虽然让我遗憾难过,但是好在我过往的人生倒也不是一地鸡毛。而”
说到这里,任紫烟身上原本的温情柔软顺灭,却而代之的是明显的肃杀和冷酷:“而,害了我爹娘的,我的那两位好叔叔,本盟主会让他们付出他们能付出的一切,作为代价的!”
说到这里时,肖蓝儿已经放开了抱着任紫烟的双手,并且已经往后退了数步。
听了任紫烟最后这句话,转头与红叶对视了一眼,然后两女连同在场的其他采薇楼的人,一起开口道:“属下等一定谨遵姑娘吩咐,定要为姑娘将这大仇,如数的讨回来!”
任紫烟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便浅笑着收回了刚刚不自觉散出的肃杀之气。
肖蓝儿归来,这本是高兴的事情,因此任紫烟也不愿破坏了这份愉快的气氛,因此便浅笑着话锋一转,对肖蓝儿问道:“虽然前些天红叶就已经对本姑娘禀报过,你这丫头跟谁也没商量,就自己启程从绿梅山庄往安平城而来了,但是却也没说具体是为什么?难不成,你在燕国遇到什么为难?”
说着眼神向梅月笙的方向扫了一眼。
这一眼里的意思很明白,若是梅月笙或者绿梅山庄做了什么让肖蓝儿不开心的事情,甚至都不开心的千里迢迢跑回来了,那么她任紫烟是不会坐视的。
哪怕对方是江湖四大山庄之一的绿梅山庄。
梅月笙作为绿梅山庄的少主,同时还是一个颇为成功的商人,这点儿眼力件儿自然还是有的。
因此见任紫烟眼神不善的扫了过来,梅少主便自觉地起身,浅笑着对着任紫烟行了今日见面后,第一个江湖大礼:“绿梅山庄梅月笙,见过武林盟主大人,盟主大人德配天地,战无不胜!”
任紫烟点点头表示私人场合,大家平辈论交,在这竹园里的便都是自己人,梅少主无需多礼。
梅月笙谢过后,便浅笑着替肖蓝儿解释道:“任盟主容禀。蓝儿与在下,当日正与一些江湖上的年轻一辈的朋友们,在一处郊外赛马游乐。就在游乐的当晚,在我们这些人下榻的那家客栈,蓝儿正好收到了一封来自红叶姑娘传递来的信函。接到信函后,蓝儿当晚便给在下留下了一封书信,信内交代说是任盟主这边有大事发生,因此她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安平城,任盟主的身边。那封信函的内容,和安平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蓝儿具体倒是并没在留书中同在下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