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庄心事重重地走出太一宫,突然被靳安拦了下来:“怎么样,大王改主意了没?”
道庄摇头道:“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如今他威望不足,很难令人信服,这一战恰巧是个契机,只是……”看着靳安一脸地担心,她又何尝不是一样?罢了,她长叹一声,对靳安道:“你能不能帮我找一身侍卫的衣服过来,然后把我安插在军营,既然他执意要去,我去帮你保护他,怎么样?”
靳安心想:这位夫人怎么越搅越乱,他是让她来劝大王的,她倒好,陪着他一块胡来了!“夫人这话说的,靳安怎敢吩咐夫人做事?折煞奴才了。”
道庄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夫人了,地位也远比不过你这个司宫,你就说帮不帮忙不?”
“这……这,”靳安仍在试图四两拨千斤,被道庄一个眼神吓住了,“奴才尽力,奴才尽力!”
靳安的业务能力丝毫不比玉静差,不一会儿工夫就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套侍卫的衣服,道庄立即换上,好在她今日也没化妆,素面朝天,省去了卸妆的麻烦。
“靳安,下一步怎么办,你打算把我安置在何处?”道庄换好衣服,走出来对靳安道。
靳安嘿嘿笑道:“夫人放心,靳安都安排好了,那人是靳安的知己好友,说两句话的事。不过夫人千万不要以为这事情很容易办,我那好友一向铁面无私的很,若非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道庄心想:到底是说两句话的事还是三寸不烂之舌?却很配合地吹捧道:“你的能力,我最清楚,若不是知道你一心跟随大王,我真想把你挖过来,替我办事呢!不过我人微言轻,也指使不了你。”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夫人看得起靳安,那可是靳安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道庄急忙摆出一个停的手势:“跟我拍马屁没用,省点力气吧!”
“那咱们这就去见潘尪。”
“潘尪?”
“这一战大王担心斗樾椒趁机叛乱,特意让司马留守,潘尪带兵。”
“临阵点将,这个潘尪靠谱吗?怎么从未听说过?”
靳安急忙为好友辩护道:“潘尪一直戍守边疆,为人又低调老实,所以名气就差了点,但实力可不容小觑,夫人见了就知道。”
道庄半信半疑,但想到熊侣用人定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多想。跟着靳安来到潘尪府上,仆人却说他去军营了。道庄幸灾乐祸地看着靳安,这都中午了,还不回家吃饭,明摆着人家是在躲他。
“喂,你真跟他说好了?”道庄问。
靳安四下张望着道:“说好了,让他这个点儿在家里等我的。”
“我看他这不是等你,而是躲你吧?”
靳安装作对道庄的挖苦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极力挤出一抹笑容道:“这个时候勤些练兵也好,没关系,咱们去军营找他。”
到军营时,正是午休时间,靳安带着道庄径直去了将军营。一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兴师问罪道:“潘尪,不是让你在家等我的吗?别告诉我你没收到书信!”
潘尪闻声从书简中抬起头,一脸的不悦:“军营重地,你来做什么?”
靳安当即把道庄往身前一推,满面笑容地说:“当然是来给你送个人,许侍卫,功夫高超、武艺绝伦,让她跟在你身边,不会有错的。”
潘尪随着靳安的声音,将目光看向道庄,上下打量着。
道庄故意站得像棵松树一样笔直,见潘尪始终不说话,小声对一旁的靳安道:“你不是都和他说好了吗?这是什么意思?”
靳安道:“现在说也来得及,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效果更好。”
道庄欲哭无泪:“靳安,我真是高估你了。”面对潘尪漠然的视线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潘尪道:“细皮嫩肉的,带回去吧!”
道庄一听就不乐意了,大声道:“你可以鄙视我这个人,但绝对不能鄙视我的功夫,有本事打一架啊,你若是赢得过我,再赶我走也不迟。”
潘尪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道:“若是所有想留在军中的人都要和我比试一番,我会很辛苦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比,道庄无奈,只好求助地看向靳安。
靳安道:“兄弟一场,说实话,有你保护大王,我不放心,所以许侍卫你必须留下。”
道庄忍不住在心里为靳安竖起了大拇指,这么耿直的靳安,简直刷新了她的印象。只听潘尪道:“那么这是大王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靳安突然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安排个人进军营保护大王也不可以吗?大王信任你,我可不信任你。”
道庄再一次在心里为靳安点赞,大义灭亲,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真不是大王的意思?”潘尪继续不死心道。
靳安刚要说话,就被道庄拉住:“你的情意我已知晓,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靳安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但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你放心,你们大王对你还是信任的,诚然你这位好朋友对你也并非不信任,只不过……事事都有万一嘛,他也是一心替大王着想。”道庄道。
“那你们就走吧!”潘尪冷声道。
“嘿!你这个人!”道庄气得用手指着他道,突然灵机一动,“油盐不进是不是?”说话间已经拔出背上的剑,飞身而起,直直地朝潘尪刺了过去。
“哎呦!”靳安高呼一声,急忙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