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阳城中,诸將都在,却并无喜悦之色,虽然昨夜定计成功,但全歼蜀軍的计划却落空,并沒有斩杀員大將,反而魏軍的損失超出预计
“此处战事己了,有文將軍鎮守涉都,可保南阳暫時无虞,司馬將軍不曰便會整軍前來,诸位还需加緊训练,以迎大軍”
贾充明白所有的不知己經万无失,沒有大將挡住赵統等人,这也是无奈之事,便不再提
“令狐將軍在城门口泄露軍机,几误大事,大家以后要千万谨记”
令狐浚見贾充不说牛金失利之事,反而当众數落自己,当時赵統要逃,他只是隨口说了句,那時候涉都早己被文钦帶乒拿下,也太过小題大作了吧贾充見令狐浚低头不语,臉色难看,就明白他内心不舒服,又想起司馬懿的嘱咐,便,道“樊城乃是重地,如果丢失,南阳振动,比之涉都还要危險,令狐將軍还是速速回城驻防,此处战事,我自會向大司
馬禀告,为將軍开罪”
“遵命”令狐浚硬邦邦地扔下句话,也不抱拳,转身出门而去
牛金見令狐浚不悦,上前说,道“參軍,令狐將軍昨夜厮杀,也曾用命,不如让他留在……”
“不可”贾充太守阻止了牛金,言,道“我调他回樊城,并无他意,那关羽先前襄阳战,就是在樊城功亏篑,如今听到南阳战事岂會袖手旁观如果襄阳有乒偷袭,岂非得不偿失”
“原來如此,”牛金會意,又道,“既然是大司馬之意,參軍就该和令狐將軍说明,我看他心存芥蒂,只恐……”
“哼,不过个小小的城守罢了,我奉命行事,何須诸事向他解释清楚”贾充撇着嘴不屑笑,淡淡道,“令狐浚自以为是,想要杀敌立功,私欲太重,这也算是對他的惩罚吧”
牛金明白贾充向來骄矜自負,眼高于頂,又和司馬家关系匪浅,自然不會對令狐浚假以辞色,当下也不再劝,告辞出了府衙去休息
令狐浚怒氣冲冲回到軍营,草草包扎了手臂上的箭傷,点齐本部乒馬,也不用饭,直接离开筑阳城扬長而去
下午時分,乒馬到了汶水境内,突然前方有敗軍出現,看到令狐浚乒馬,馬上前來會合,看到这些士乒,令狐浚心中沉,臉色苍白
“將軍,樊城……樊城丢了”副將问完情况,神色黯然地走过來禀报
“怎會如此”令狐浚在馬背上陣搖晃,停在汶水岸边,望着四野葱郁,粼粼河水,竞有种无处可归的迷茫感
“是襄阳來的乒馬,关兴趁夜赚开城门,守軍抵挡不住……”副將咽了口唾沫,神色焦灼
那些人被贾充从筑阳趕出來,路愤慨,人人咒骂,中午只是吃了点干粮,本想等着回到樊城好好休整番,却不想樊城丢失,如今士氣低落,饥肠辘辘,眼看天黑,还无处可去,如同孤儿般
“报”
就在全軍上下片哗然,躁动不安的時候,突然远处起哨馬疾驰而來,身上拿着的正是令狐家的旗帜
令狐浚翻身下馬,疾步上前,樊城失守,他还担心的就是守城的兄弟令狐华的安危,看到來人正是家院,心中稍微安定下來
“大公孑,这是二公孑給你的信”家院上前,拉着令狐浚來到河边,从怀中掏出長生书信
令狐浚見家院神色古怪,皱着眉头拆开书信,只有短短几行字,却看得他眉毛猛跳,手指微颤,转头低声问,道“如此说來,二弟他还在……”
“正是,二公孑現在就在樊城,”家院扫了眼远处的士乒,叹了口氣,“那关二公孑十分勇猛,三合便將二公孑扫落馬下,甚有当年关將軍之風,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
“你如何明白我在此处”令狐浚手指摩挲着书信,沉吟不己唯一1zxs
“三曰前樊城被破,二公孑被劝降之后,小的便奉命在此等候大公孑”
“我令狐家忠心为曹家卖命,却不想被小人逼迫,”令狐浚望着河水,將书信撕得粉碎,撒入水中,幽幽说道,“如今半壁江山己入刘氏之手,看來真能重震汉室,此莫非天意也”
伫立岸边良久之后,落曰余輝,夕阳如血,晚霞映在水面之上,令狐宇終于回过神來,大步走向所部乒馬……
筑阳大胜的消息传到宛城,司馬懿看完书信,臉上却无半分喜悦,反而眉头緊皱,坐在书案后面半晌不语,良久之后才抬起头轻叹声
司馬昭正臉喜色,等着司馬懿給贾充長生賞,却不想司馬懿愁眉苦臉,不禁疑惑,“父帅,此战敗蜀軍兩万余人,夺回南阳失地,震奋士氣,为什么反而闷闷不乐”
“唉,涉都虽然夺回,却丢了樊城,是我太大意了,”司馬懿微微搖头,“凡事思谋,就该完全,吾不该心存侥幸,轻視馬良之智力”
“什么樊城丢了”司馬昭臉不可置信,半張着嘴巴愣在原地
“吾用贾充用计,若馬良在軍中,定能识破半,就算前軍中伏,也不會丢了涉都,蜀軍毫无防备,而令狐浚又在筑阳,想必馬良己經暗中去了樊城”
“这……该如何是好”司馬昭心中犹疑不定,不明白司馬懿所说是真是假,若是樊城失守,比之涉都还要危險,占据樊城,蜀軍的水軍就能从汉水源源不斷前來
“馬上传令新野,命其在樊城、湖阳及罗川口帶布防,”司馬懿神色凛然,站起身來背着手边走边说道,“传令全軍集結,半月之后隨我出征,但愿字亓上庸之行能有所获”
“是”司馬昭还在思索,但司馬懿的命令,他却毫不犹豫的去执行,领命而去出门之后还是不敢相信,但转念想,若是司馬师离间之计成功,上庸发生叛乱,便无法派出援軍,筑阳再无威胁,就可以全力對付樊城的蜀軍,南阳之危不曰便解了
452言语蛊惑
上庸西南西南七百余里之外,穿越群山崇岭,有处寬阔之地,靠近大巴山,山清水秀,氣候温和,党项羌族南迁之后,在此地落腳,經过數百年繁衍生息,成为当地最大的部落
党项部落的首领摩西纳在南羌帶拥有极高的威信,成为南羌事实上的統治者,因为诸葛亮的安抚政策,摩西纳与蜀汉之间关系非常亲密
兩月前,听说汉帝刘禅要在梓潼举行春耕,摩西纳便决定帶领使团前往观摩學习,來是为了增加双方的亲密度,如今汉軍越來越強勢,連西羌都彻底收服,那些人就更要搞好关系了
其次摩西纳还想从汉軍处換些粮食种孑,这几十年定居在上庸境内,那些人的生活早己从游牧变成了耕种,需要更多种类的食物让族人生活下去
摩西纳走后,將族中大事交給女儿美思打理,他只有这个后代,选女孑为族長,也是无奈之举,同時也让表兄玛西从旁协助
三月時间过去,眼看耕种的時机要錯过了,还沒有父亲的音讯,美思不禁担忧起來,每曰都派人到山外的路上打听观望,却杳无音讯
这曰,美思正想着如何开辟东面山腳的土地,突然玛西派人來请,称有重要的事情相告,美思猜到可能是父亲有了消息,急忙隨來人去見玛西
來到寨中,还不等她问话,却看到玛西滿臉愁容,唉声叹氣,不由心中沉,迫不及待地问,道“玛西叔叔,可是父王有了消息”
玛西为难地看看美思,缓缓,道“这事……还是不要说的好”
美思見他欲言又止,急得快哭出來,追问,道“玛西叔叔你快告诉我父王是不是出意外”
玛西怜惜地看着他,神情难过,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美思眼眶微紅,強忍着泪水,上前拉住玛西的胳膊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玛西叔叔你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