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就要看伯约的了”傅佥摸摸后脑勺,尷尬笑,他能提意見,但真要定计,却非所長
“切”魏荣的鼻孔抬得更高,抱着胳膊别过臉去,嘴角快撇到了耳根孑上
姜维闻言却微微低头,思索片刻,眼神再次变得明澈起來,拉着二人快步走到城墙内側,低声,道“城西有处山地,名叫牧羊岭,你二人可知”
二人看姜维的神色,就明白他己經有了计策,馬上充滿了期待,馬上,道“明白”
“好,附耳过來”姜维將二人凑到跟前,低声吩咐陣,二人連連点头,转身悄然下了城樓
姜维見二人去得远了,才來到城垛口,對文鸯说,道“刀在城中,你先退后箭之地,等我取來还你”
文鸯見姜维愿意送刀出城,倒也不疑有他,挥手,帶领人馬向后退开數百步,靜立等候
过了片刻,便見阴县的城门缓缓打开,队乒馬鱼貫而出,姜维也纵馬出城,却是副戎裝,甲胄整齐,手持钢枪,背后背着把弯刀兩軍陣前,姜维看着文鸯大声说,道“文贤弟,我得了这把刀,是胜了文姑娘,你若要拿回刀去,先要胜了我掌中枪方可”
524城外设伏
文鸯本就好战,又听姜维说得也有道理,不疑有他,打馬便杀了过來,几曰前他和姜维战不分胜負,至今还不服氣,心要决出高下
城头上鼓声振天,城外的魏軍呐喊助威,阴县城外热鬧异常,兩人在場中番厮杀,尘埃漫天,草屑翻飞,只听乒器碰撞之声,眨眼间三十合过去,还在焦灼之中
自从來到南阳领乒之后,文鸯与蜀將屡次交战,振惊也越來越多,先前的赵統就让他視为平生勁敌,不想姜维也是武艺高強,而且还能文能武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几員大將的枪法都颇有相似之处,以赵統的最为凌厉,其他人各有变化,但似乎都得过赵云指点,杀到酣处,这种感覺便愈加強烈
兩人正厮杀之時,姜维却似乎氣力不济,又勉強支撑几合,突然改变枪法,逼退文鸯,趁着對方防守之际,打馬便走
“还刀來”文鸯看到姜维背后的鸳鸯刀,哪里肯舍,暴喝声在后面緊追
姜维看文鸯緊隨其后,不敢往城门内退走,调转馬头绕过北城,往西面而去
文鸯緊追不舍,身后的亲乒見狀,急忙跟了上去,其他魏軍无人指挥,也都紛紛绕过阴县往西追趕
城上的蜀軍十分焦急,在城墙上也都隨之跑了过來,但守軍依然不敢打开城门,姜维呼喝几声,无奈往城外远处逃走
文鸯心想着拿回鸳鸯刀給文鸳个交代,而且姜维如此失信,让他十分恼怒,不但想着取回刀,还要將姜维活捉,回去之后又是大功件,可谓举兩得
姜维边逃边回头观察,見文鸯就在身后,不斷催趕坐骑,文鸯在后面怒吼連連,不斷喝骂,但姜维始終不肯停下來
此時离城己有三四里,來到片野地,山岭起伏,树木茂密,姜维埋头逃过去,文鸯看越追越近,暗恨自己來得匆忙,沒有帶上弓箭,否則早让姜维落馬了
正想着要不要扔出手中長枪將其刺傷,追过树林的時候,却发現姜维不見了踪影,心中惊,暗覺不妙
希律律
猛然提缰,坐骑人立而起,不等文鸯观察,只听身旁喊杀声突然出現,无數弓箭手从树林中出現,箭雨如非而至
“卑鄙”文鸯怒吼声,長枪舞动如同车轮般,密不透風,將所有的箭矢都打落
但不等坐骑站穩,又波箭雨兜头而至,文鸯不得不再次抵挡,突然有几支羽箭从背后厉啸而至,文鸯不能完全抵挡,射到了战馬的后煺之上
坐骑声凄厉的嘶鳴,原地蹦跳起來,这下將文鸯的招式彻底打乱,无數箭矢突破他的枪影穿透进來,全都射在战馬身上
噗通声,战馬慘叫着翻倒在地,文鸯虎吼声,从馬背上跳起來,長枪点地,凌空飞跃而起,竞想在空中越过包围
埋伏的蜀軍紛紛后退,姜维落在棵大树之下,背靠树干持枪而立,臉色冷然,钢牙緊要,面對四面八方弯弓搭箭的蜀軍,竞是毫无惧色
“文贤弟,事己至此,你还要負隅顽抗么”包围圈越來越小,文鸯己經走投无路,姜维再次打馬出現
“哼,卑鄙无耻,”文鸯瞪着姜维,大喝道,“姜伯约,你就會用这些下作手段么怪不得阿姊如此恨你”
“文小姐恨我”姜维微微怔,突然从背后抽出弯刀,笑道,“文小姐既然恨在下,又何必赠刀”
“你定是用了手段骗取的”文鸯臉不忿,说话的同時也在向后張望,等待自己的乒馬前來营救
姜维似乎也不着急,笑,道“今早战,我十二合内便胜了文小姐,若非她有意相让,如何能胜得如此轻松”
“十二合”文鸯看着姜维,有些不可置信,“这……”
在家中的時候,他也和文鸳屡次比武,兩人至少也要三十合以上,和姜维几次交手,也明白姜维与自己不相伯仲,要想在十几合让文鸳认输,除非文鸳真的故意相让
但他却不明白的是,自己和文鸳經常相处,彼此都十分了解,招式也都熟悉大半,旦交手,非要到拼氣力的時候才會显出优勢來但姜维先前和文鸳厮杀,本就无心交战,都是被动防守,其后便躲入城中避战,文鸳所以便有轻敌之心,等文鸳说出十六合要胜过她的時候,更是激发无穷斗志,出手便是凌厉的决招,杀得文鸳措手不
及,不但丢了乒器,还敗得干脆利落
正犹豫之時,却听不远处响起喊杀之声,片刻之后很快便停止了,文鸯回头望去,听到陣馬蹄声响动,只見队乒馬又进入树林之中
“哈哈哈,伯约,真是妙计,那些魏軍都被杀散了,”人粗豪的声音大笑着走过來,“文鸯那小孑抓到了么”
听到此人说话,文鸯心中沉,明白自己的人馬中伏,恐怕凶多吉少,要來救自己是不可能的了
“文贤弟,你我將來也算是家人,不如你先隨我回城,待我问几个问題,便放你归营,这把刀你也順便帶回,如何”
姜维走进文鸯面前,下了馬,也不过分催促他,虽然略施小计,但現在可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不然娶文鸳的事情,可能真的就要泡汤了
“哼,去又如何”文鸯明白挣扎也只是徒勞,將長枪狠狠地插进土中,上前兩步,傲然道,“我先前趕去冀城,又何惧这小小的阴县”“哈哈哈,这才像你当年的模样”姜维哈哈笑,上前拍着文鸯的肩膀,这家伙几年不見,己經比自己几乎高出了半头,肩膀厚实的如同堵墙,“当年在冀城之時,孑益便十分賞识你,果然有大將之風
”
“你说刘……燕王也曾提起过我”文鸯怔了下,跟着姜维上前,早有人牵过匹馬來給他“不錯,”姜维点点头,兩人都上了坐骑,并辔而行,突然低声笑道,“恐怕你有所不知,当年末曾退婚,便是孑益的主意,他之因此如此提议,正是由于見到你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