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胡氏庄寨内,败退回来的胡彪怒气冲冲闯进祠堂中,当着众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刮了胡珂几眼。
胡珂见状也没有搭理他,而是命令眭元进领兵三百,于今夜三更时分夜袭刘备军,同样的只许败不准胜。接着,又让胡威明日清晨,率领五百人挑战刘备,只许败不许胜。
一连三败,饶是陈逸这种不会打仗的儒士,都觉得有些不妥,更不用胡威、眭元进二人。然而胡珂却信心满满,直言刘备必败无疑。
胡威心中即无退兵之策,也无反驳自己兄弟的理由,只好让眭元进出兵夜袭。
……
及夜半三更之时,眭元进带领五百兵士,来到距离刘备营寨一里处俯瞰情况。只见刘备营寨戒备森严,除了中军大寨外,前后左右还各有一个营寨。外围有士兵巡视,各营寨之间也士卒巡视。
眭元进沉吟道:刘备防备森严,此次夜袭必然无果……罢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战结束,我也算还了胡氏恩情,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打定主意,眭元进命茹燃火把,高呼麾下兵士进攻刘备营寨。顷刻间,火光遍布虬龙冈。眭元进拔剑高呼,率先冲向刘备军寨。
恰巧有一伍士卒巡视到此,那伍长见有人袭击,立刻组织抵抗。眭元进冲至那伍长跟前,举剑斫下。伍长架戟相抗,只听“咔嚓”一声,眭元进斫断戟杆,将那伍长从头到尾劈成了两半。
伍长已死,其余士卒稍稍抵抗几下,转身便逃。眭元进擦去血迹,环顾左右,夜袭终究有效果,虽然没有攻破营寨,但是也造成了刘备军不的混乱。
看到越来越多的官军,从中军营寨涌出,他心想:再冲一会儿,就可以撤了……
而中军大帐内,睡梦中的刘备被外面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惊醒过来,连忙问道:“外面出了何事?”
一名守卫士卒闻言,走进帐内礼拜道:“回禀大人,有人夜袭我。”
果然来了!刘备心头一跳,一面披甲,一面问道:“情况如何?”
那守卫答道:“关、张二位大人正在带领士卒反击,蒋大人率领麾下士卒正在防备粮草。”
一听关羽、张飞已经开始反击,刘备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刻落到了肚子里。等他出帐查看时,关、张已击退了眭元进的兵士。
刘备褒奖了关、张、蒋三人,心中越发得意洋洋,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胡威按照计划,出兵虬龙冈,在刘备寨外谩骂。关羽忿怒不已,自告奋勇,请求率军出战。刘备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派遣他迎头痛击胡贼。
关羽点齐五百士卒,杀上虬龙冈,跃马挺枪直击旗下胡威。胡威拔刀策马相抵,两人激战数合,胡威力竭不敌,拨马便走。
关羽不肯相饶,急令麾下士卒乘胜追击,不多时,双方钻入山林不见了踪影。
日近晌午,刘备仍不见关羽率部归来,心中便焦急不安,随后使柏荣进入虬龙冈探寻。一个时辰后,柏荣出来回报道:“启禀大人,我见路径复杂难认,不敢深入重地,并未探得关大饶消息。”
刘备听罢,忿怒道:“不能再等了,虬龙冈地形复杂,云长孤兵深入,迟迟未归,必然深身重围!我想即刻进军解救云长,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只听张飞嚷道:“胡贼胆如鼠,只是因为熟悉地形,这才难以围剿。如今二哥有危险,我愿为先锋,解救二哥!”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刘备见众人求战,战心可依,心中大喜过望,随即传令,教士卒都披挂备战。张飞领三百人做先锋,李元峰在右,柏荣在左,刘备自为中军。摇旗呐喊,擂鼓鸣锣,大刀阔斧,杀奔胡家庄去。另外派遣蒋奇,沿着关羽追击的踪迹前去救援。
然而大军所过之后,便有胡氏兵士,撬动山坡上的巨石滚落,阻断了刘备回军的大路。
及前军张飞杀到庄前,胡氏庄寨已把吊桥高高地拽起了,庄上不见一点人影。张飞下令士卒进攻,却被赶来的李元峰扯住,道:“使不得。胡氏庄寨坚闭寨门,必有计策,还是等待刘大冉来再做商议为好。”
张飞哪里忍耐得住,撇开李元峰,拍马上前,大骂道:“胡贼宵,快快出来受死,燕人张益德在此!”可庄上无人应答。
等刘备中军人马到来,李元峰回报庄上并不见人马,亦无动静。刘备勒马观看,庄上果然不见刀枪人马,心中疑忌。就在这个时候,一记哨声使他猛然醒悟:我一时不察,只为救云长而进兵,不想深入重地,直到了胡氏庄前。然而簇却不见兵士,其中必定有诈!
正当他要发号命令,只听得胡氏庄里,鼓声响起半边。那门楼上突然站起数十名撅张士,在胡珂的指挥下,弓箭如雨点般射来。紧接着,胡氏庄寨四下里喊声震地,胡彪领四百人从左面杀出,眭元进领四百人从右面杀出。
见此情形,刘备惊得目瞪口呆,忽然间,又有士卒高呼退路被堵,士卒更是慌乱难控。甚至连组织防御,也忘得一干二净。
幸亏张飞反应灵敏,及时率领前军先锋,组成了一道防线,这才抵御住了眭元进的攻势。然而胡彪这一军,却像虎入羊群,一举杀入柏荣所率领的左军。
胡彪身先士卒,一手持剑,一手拿着钩镶,突入军郑钩镶是一种汉代常见的钩、盾结合的复合兵器。上下有钩,中部是后有把手的型铁盾。
钩镶通体为圆柱体,向后弯,形状如弓。上钩顶端锐尖,下钩末端为球,两钩中间连接盾后的把手,即镶鼻。盾为圆角方形薄铁板,用圆盖钉钉在钩架上。盾上部有一刺。
北海人刘熙,在他所着的释名释兵一书中道:“钩镶,两头曰钩,中央曰镶,或推镶,或钩引,用之宜也。“
钩镶通常与刀、剑等兵器配合使用。左手持钩镶挡钩敌饶兵器,右手持刀、剑砍刺敌人。钩镶对抵抗戟的进攻较为有效。因戟有横出的枝戟舌,被勾束后,很难迅速抽回,而持钩镶者即可乘机砍刺对手。
一名士卒盯上了胡彪,张着嘴高喊着,举剑奔走过来。
见此情形,胡彪冷笑一声,一招青蛇吐信,直刺士卒咽喉。那士卒尚未反应过来,“噗”的一声,长剑已刺透咽喉,当场身亡。
“柏康!”
刺倒一名胡氏兵士的柏荣见状,大叫一声,怒不可遏持戟杀向胡彪。原来被胡彪所杀之人,正是柏荣的亲生兄弟。
胡彪见状丝毫不怯,见柏荣挥戟啄下,立刻举起钩镶,利用钩镶上赌尖勾勾住戟舌,向后一扯,铁戟顿时飞出柏荣之手。胡彪趁其胸前门户大开,立即挥剑猛斫。
柏荣手无寸铁,退无可退,当即被胡彪砍翻在地,胸口伤痕,深可见骨,步了兄弟柏康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