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命是,府君的事情是大。所以,还请玄德能够尽快击败胡贼,我好返回邺城协助府君抵御黑山贼。”
刘备闻言大吃一惊,如果闵纯的是真的,那么繁阳县就危险了。然而,他总不能拿士卒的生命做赌注,所以如何消灭胡氏,还需要再讨论。
……
翌日,经过商讨,刘备打算用火攻,在胡家寨周围放火,希望能够烧毁吊桥。可惜搞了几个晚上,没有一次都成功。
放火不成,刘备等人便打算正面强攻。
休息了三日,刘备留下闵纯及其郡兵看守营寨,自带麾下士卒,伐木做梯,进攻胡家寨。
待飞梯完成,刘备以关羽为先锋,张飞在左,蒋奇在右,杀奔胡家寨下。随着战鼓响起,关羽手持剑盾,身先士卒,带领士卒,冒着箭雨杀到寨子下面。
箭矢落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咚咚声响,因为力道不同,击中盾牌的角度不同,所以宛如大珠珠洒落在玉盘之上。
士卒举着盾牌,竖起飞梯,尝试登上城墙。胡威见箭矢效果不佳,便让守卒改用滚木、石块,往军阵中扔。
滚木、石块比箭矢重,体积也要大,所以落在军阵中,一砸一大片,就算不死,也会被砸断手脚,杀伤力极为可观。
关羽抬起头,看着正在指挥兵士反击的胡威以及面容狰狞的胡彪,凤眼怒睁,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猛虎。
下一刻,他衔剑举盾,跃上飞梯,迅速爬到墙头,掷盾以击兵士,夺枪挥剑,将守卒砍翻登上城墙。
张飞见状大喜过望,与士卒高呼关羽的名字。刘备心中亦是喜悦万分,命令士卒摇旗呐喊,为关羽助威。
胡威见关羽登上墙头,无人可挡,大惊失色,连忙带领心腹,将其团团围住,用盾组成一面铁墙,又让胡彪带领兵士,拿着枪见缝插针,逼迫关羽退下寨墙。
关羽退无可退,进又不能击破盾牌,无奈之下,只好退下城墙,其余登上去士卒也被逼退。刘备见此,立刻鸣金收兵,带领众人退入虬龙冈休整。等吃过午饭后,再度发起了进攻。
然而这一次,关羽依旧功亏一篑,留下几具尸体,便退出了战斗。眼看色渐晚,刘备担心再被袭击,于是就撤回了营寨。
一连多日,刘备率领士卒,轮流进攻,然而每一次都被逼退,双方损失惨重,心理和体力都到达了极限。
……
是夜,胡家庄后院,胡威等人正在商议托之策,每个人神色异常凝重,争吵声不绝于耳。而在前院,几名门客秘密聚在一处,似乎是在商量什么。
忽然,房门大开,眭元进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伸手提起一名门客,佯怒道:“好啊,你们这群腌臜货,竟然敢行背主之事!”
门客闻言大惊失色,除了一个脸色微黄之人外,其余门客纷纷跪拜叩首,请求眭元进不要告发他们。
眭元进见状,瞬间转怒为笑,放下手中的门客,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站着的那人问道:“樊保兄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明知故问。眭元进,你欲如何?”樊保眉头紧锁,一边着一边移步门口,整个人身体紧绷,暗中握着一把匕首。
眭元进撇了他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房间中央,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这几官兵疯了似的进攻,胡彪专门把咱们往最危险的地方送,你们无非就想转投官军,以保性命罢了。”
“你既然知道了,就更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樊保闻言大怒,攥着匕首就要扑向眭元进。
眭元进气定神闲,笑道:“樊兄,匕首可不是这么用的。另外,既然连我都知道你的计划,你觉得那只病狐狸会不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樊保略微有些尴尬,他心中清楚,自己绝非眭元进的对手。拿着匕首一是为了壮胆,二则是为了刺激其他门客,让他们跟着自己对付眭元进。然而眭元进的话,却让他的信心产生了动摇。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眭元进眉头一挑,一本正经地道:“胡珂之所以不对你们动手,是因为这几日战事紧张,若是提前杀了你们恐影响军心。”
“如今双方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今夜恐怕就是要决断咱们生死的时候。所以,既然要投效刘备,我建议现在就派出一人前去联络。”
“你的轻巧,又该派谁前去呢?”
“你若信得过我,我去!”
“你?哼,你与胡威等人无冤无仇,人家待你甚厚,你却背叛他们,下岂有这样的道理,你当我们是傻瓜吗?”
眭元进闻言,故作惊讶,道:“哎呀,没想到樊兄也知道恩义二字,呵,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什么要背叛他们呢?”以此来讥讽樊保。
樊保哑然,眭元进接着道:“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你们是这样,我也是这样。现在来看,刘备与胡氏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刘备败了,那还好,但万一胡氏败了呢,难道咱们要为他们陪葬吗?”
门客闻言纷纷点头认同眭元进的话,见此情形,樊保缓缓收起匕首,道:“何人前去联络刘备,就不劳眭兄费心了,我等早已定下了人选,只要你守口如瓶即可。”
“这是自然,此事关乎你我性命,我怎会到处乱呢!我在你这呆的时间太长了,恐怕会引起胡珂的猜疑,所以告辞。”
完眭元进起身便要离开,然而樊保却挡在了门口,不让他离开。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樊保几次握紧匕首,最终还是放弃了行动,打开门送他离开。
然而眭元进离开后,转身就进了胡珂的房间,将樊保等人谋反一事,全部告诉了胡珂。
胡珂闻言又惊又怒,沉吟片刻后问道:“眭兄在此时,将这事告诉我,欲意何为?”
眭元进正色道:“二庄主欺我不知理乎?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清楚的。”
“那你可有主意?”
眭元进点零头,道:“如果只是击败刘备,那是治标不治本,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次起兵。我有一计,可让刘备不敢再出县城。”
胡珂闻言,渐渐眯起双眼,心想:我尚且没有托之策,你一个杀人逃命的莽夫,能有什么好的计策。罢了,权且听一听吧。于是他问道:“计将安出。”
眭元进瞧见胡珂的神色,心中有些不悦,但是依然出了他的计策:“刘备虽然有繁阳城作为依托,然而他的粮草并不充足,如果我们能够烧毁他的粮草,就能对其造成重创。”
“此事我也知道,然而刘备军的粮草辎重,皆有重兵看守,想要烧毁粮草,谈何容易!”
眭元进笑了笑,道:“如果将官兵调离军寨,二庄主是否有把握烧毁粮草辎重?”
“你到底有什么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