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鲍信夺下白马,切断刘备粮草供应后,在城内搜寻刘备及将士家眷而不得,遂将此事告知曹操。
曹操得到消息,欣喜不已,召集诸将道:“今鲍信已取白马,切断刘备粮草,不出几日刘备必败南遁。若让其南遁,犹如放虎归山,百害而无一利。”
“故此,元让、子廉你们二人领三千士卒,屯住濮水以南阻断刘备南归之路。另外我会派遣斥候,使鲍信分兵瓦亭,阻断西去之路。”
“如此一来,刘备东、南、西三面被围,唯有北上一路可选,东郡势必尽入掌郑除此之外,子孝、文谦、妙才、子和,今夜随我撤出营寨。”
曹仁闻言疑惑不解,问道:“兄长,今夜为何要撤出营寨?”
曹操笑道:“白马被夺,刘备缺乏粮草,今夜必来劫营。因此我欲撤出营寨,待其杀入,三面围攻,何愁不败!”
夏侯惇、曹洪等人闻言喜上眉梢,唱喏各自星夜领兵离去。
……
是夜,张飞、关羽果然各领千人,兵分两路突袭曹操营寨。此战,张飞憋了一肚子的气,誓要击败曹操一雪前耻。
二人将兵闯入营寨,只见四周兵士了了,心知中计,遂将兵向外杀出。就在这时,曹仁、乐进、曹操各自领兵杀出。关羽、张飞领兵冲杀一阵,奈何寡不敌众,只能逃回刘备营寨。
刘备得知夜袭失败,召崔林、简雍等人商议道:“今白马失陷,粮草稀缺,南遁之路又被断绝,诸位可有计策?”
简雍道:“或可西走瓦亭,南渡濮水。”崔林摇头道:“曹操分兵濮水,必使鲍信进据瓦亭,以断我西去之路,为今之计只有北上,请将军速速决断。”
刘备闻言沉默不语,心中极不愿意这样退出东郡。这时,赵岑突然道:“将军,倘若鲍信分兵瓦亭,白马势必虚弱。如能重新夺回白马,或许仍有希望。”
刘备眼睛一亮,问道:“计将安出?”赵岑道:“将军可兵分三路,一路留守营寨,迷惑曹操,一路西进瓦亭,如能击败鲍信最好,如不能也可牵制其回援,最后一路北取白马。”
崔林反驳道:“如此一来,我军四散,犹如散沙,实难聚力。如不能攻取白马,反会被逐个击破。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军实不如暂退东郡,保留实力,以图他日东山再起!”
关羽、张飞闻言也进谏道:“兄长,崔先生所言极是。我军粮草稀缺,士气低落,士卒疲敝,若一味求战,恐临阵倒戈,非长久之道,请兄长明察。”
刘备见众人皆不愿再战,于是散退众人,独坐一夜。翌日明,他满眼血丝,召集关羽等人道:“我欲北撤,又恐曹操突袭,诸位有何计策?”
关羽道:“兄长先行,弟自当断后。”刘备点零头,于是撤出营寨,向北而去。
另一边,曹操军斥候探得刘备撤离,将此事报于曹仁,曹仁又找到曹操,道:“兄长,今刘备远遁,冶追击,”
曹操拒绝道:“昔日刘备救我于荥阳城外,此恩不可不报,今只需将其赶出东郡即可。子孝,你与子和领两千人马跟在刘备后面,绝不可进攻,等刘备北渡黄河后即刻回归。”
“诺!”曹仁抱拳离开,与曹纯领两千人,远远跟在刘备军后面。
……
数日后,刘备全军北渡黄河,行至馆陶,巧遇一支队伍。刘备遣人询问,得知是新任渤海太守公孙范,于是共邀一叙。
这公孙范乃是公孙瓒的从弟,古人宗族观念极众,从弟介乎弟与族弟之间,可以是公孙瓒最亲近,也是最信任的人之一。
公孙范得知刘备相邀,又惊又喜,且见刘备麾下士卒面如菜色,于是拿出所有粮食接济。刘备又杀马煮汤,让士卒们饱餐一顿。
中军大帐内,公孙范酒足饭饱后问道:“听闻玄德在白马击败白饶,如今怎会落魄在此?”刘备苦笑一声,将争夺东郡之事出。
公孙范闻言眉头一挑,假装为刘备可惜,道:“玄德兄勇猛过人,而刘岱不用实为可惜,不知玄德兄日后有何打算?”
刘备看了公孙范一眼,心想:这次北上,除了投靠公孙瓒,再无其他出路。这公孙范摆明了会背叛袁绍,不如让他帮我和公孙瓒牵线搭桥。
于是故意道:“我也不知道该去何地了。不过我曾经是袁绍麾下骑都尉,虽然曾背离他,但是袁绍乃四世三公,为人大度,应该不会介意。”
公孙范一听,顿时急了,赶忙道:“玄德兄此言差矣!那袁绍虽为盟主却只顾私利,陷害王匡,阴取冀州,亡我兄弟,弃下于不顾,人神共愤!”
“家兄起燕代雄兵,南下冀州,屯驻磐河,为国讨逆,常山、中山、河间三郡国望风而降。今移兵乐成,虎视魏郡。玄德兄与家兄有旧,今无处可去,何不北上乐成暂归兄长。”
刘备听到这话,佯做踌躇之态道:“我确有投奔伯圭兄的意思,只是苦于无人引荐,不敢前去让伯圭兄笑话。”
“玄德兄放心,我可修书一封,兄携此书信,交给家兄,家兄定会重视。”
“既是如此,那就拜托贤弟了。”
……
第二日,公孙范修书一封交给刘备,自己则先行前往渤海上任。刘备得了书信,继续率领士卒北上,同时一路寻找可用的人才。
走到安平国观津时,色渐晚,刘备率领士卒夜宿旷野。夜半三更,忽然有笛声传来,刘备心觉奇怪,于是叫上关羽、张飞寻声而去。
不多时,一间茅草屋尽显眼中,屋内有灯火闪烁。关羽驱马上前,道:“簇人烟稀少,能泰然结庐者绝非常人。兄长一路求贤若渴,今有大贤在此,何不前往相见!”
刘备闻言深以为然,于是翻身下马,整理妆容,三人牵马来到门前。
正当他要敲门,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接着走出一人。那人身高七尺有余,面容刚毅,打量了刘备三人一番,问道:“敢问三位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刘备三人行礼,自报姓名,道:“听阁下笛声,如闻,遂前来一观。”
那人十分诧异,又看了刘备一眼,问道:“你真是刘玄德?”刘备闻言心觉奇怪,但还是道:“正是在下。”
那人见刘备承认,忽然跪拜下来,道:“兄长前来,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刘备三人大惊,他连忙扶起那人问道:“请问阁下是何人,为何向我跪拜?”
那人起身,请刘备三人进入茅草屋,道:“兄长贵人多忘事,我是子经啊!”
子经……刘备闻言眉头微皱,开始搜索自己的记忆,片刻后,果然找到了相关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