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出征前,刘备问计崔琰,崔琰道:“徐和背靠泰山,易守难攻,若能诱其下山,设伏兵夹击,定能胜之。”刘备深以为然。
来到山下,安营扎寨后。刘备召赵云、刘延、张飞、赵岑四人定计道:“徐和据有泰山之利,若强攻于我不利。我观被土鼓附近多丘陵密林,正好可以设置伏兵。”
“明日赵岑领五百人前去挑战,将徐和引到丘陵益德引一军埋伏在左侧密林中,待其过半杀出子龙引骑兵在右,等徐和败退时劫杀,我与刘延进攻徐和山寨。”众人唱喏离去。
翌日,赵岑在山下叫骂,果然将徐和引了出来。徐和亲率两千士卒与赵岑激战,赵岑不敌按计撤往丘陵处。
徐和大喜过望,心中越发轻视刘备,既而领士卒追击。赶到丘陵,只听一阵鼓声响起,张飞领兵从密林中突然杀出,将徐和军拦腰截断,而赵岑复领兵杀回。
张飞跃马挺枪,直取徐和。徐和见状,大惊失色,虚晃一枪驱马斜刺里跳出,领几个亲信向于陵逃去。张飞追杀不及,只能反身杀向其余渠帅。
其余渠帅望见徐和逃走,遂领兵撤出丘陵,打算返回泰山据险而守。然而赵云早已等候多时,见黄巾军撤出,立刻领骑兵突击。
黄巾军大败,四散而逃,赵云领骑兵追击。徐和族弟徐谐,引千余人趁乱走归山寨。来到山寨外面,徐谐高声喊道:“快开寨门!”
连续喊了三声,不见丝毫响应。徐谐心头一颤,调转马头,便要下山。然而就在这时,刘备突然站了出来,戟指一点,喊道:“徐谐,我等候多时了。放箭!”
话音刚落,两百名撅张士同时放箭,徐谐军顿时陷入混乱。下一刻,刘延引兵杀出。徐谐见状舞枪相迎,刘延挥舞环首刀,斫断枪杆,翻手一刀,砍在徐谐后背。
徐谐惨叫一声,跌落马下,气绝身亡。其余士卒见状,立刻伏首而降。
一个时辰后,赵云、张飞、赵岑领俘虏归来,此次俘虏男女五千余人,粮草辎重足够刘备军使用一个多月,而且还有十几头耕牛,驽马五十匹。
刘备欣喜不已,设宴庆贺,道:“今日之胜,功在赵岑,故升任司马,所需士卒从俘虏中选取。”赵岑起身礼拜道:“多谢府君。”
刘备挥手让赵岑坐下,接着道:“徐和虽然战败,但还是身边仍有数千人。若让其居济南国,必扰我粮道,所以我打算彻底消灭他。”
“明日清晨,子龙、益德、刘延你们领本部人马随我追击徐和,赵岑带领俘虏、粮草辎重返回漯阴。另外我等离开后,要把这山寨焚毁。”
“诺!”
……
第二五更时分,刘备领士卒离开山寨,向于陵行军。之后,赵岑放火烧毁山寨,领兵返回漯阴。
另一边,徐和召集散兵,再次聚集数千人,在于陵一处庄园内驻扎下来。庄园的主人叫做黄文,也是一名黄巾渠帅,庄园内有两千士卒。
其实青州黄巾,大多数都是当地的豪强地主。他们拥有大量土地、粮食,可以招揽流民,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股政府不敢招惹的势力。
丰收时,他们是普通百姓,而一旦遇到灾人祸,庄家歉收,他们就会化作强盗,进行劫掠。徐和以前就是济南国大地主之一。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因为东汉经济以庄园经济为主。
所谓庄园经济,是以大土地所有制为基础,以强制的劳役地租或实物地租为剥削形态,有着严密的生产管理体系,是能自给自足进行生产的,一种组织形式和经济实体。
通俗而略微偏颇的来,就是大地主以土地为资本,雇佣没有土地的流民,进行资本的进一步的累积。至于豪强们的土地从何而来,兼并民田是最主要的途径。
列如:黄门段珪,家在济阴,与侯览并立田业……督邮张俭因举奏览贪侈奢纵,前后请夺人宅三百八十所,田百一十八顷。
黄门常侍张让……擅操王命,父子兄弟并据州郡,一书出门,便获千金,京畿诸郡数百万膏田腴地,皆属让等。
汉书食货志也有记载:至秦不然,用商鞅之法,改帝王之制,除井田,民得买卖,富者田连阡陌,贫者亡立锥之地。
由此可见,东汉末年无论是黄巾起义还是西凉羌人叛乱,其原因就在于土地。子曰:“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
……
庄园内,黄文设宴款待徐和,徐和将战败一事告诉黄文,希望黄文能够引以重视。
然而黄文大手一挥,不以为然,轻蔑道:“卖履儿,何惧之有!我麾下有三百甲士,他日若来定教他有来无回!”徐和闻言漠然不语,心中却有了离开的意思。
翌日正午,刘备引兵来到黄文庄园外挑战。黄文与徐和各领麾下士卒出战。
徐和军列三个方阵,组成字形在前,黄文本人领两千士卒,列两个方阵在后。刘备这一边就是单纯的雁行阵,步兵在前,骑兵护卫两翼。
徐和回头看了一眼黄文,见黄文拔剑,催促自己出击,他叹了一口气,只好领士卒冲向刘备军。
刘备一面令刘延正面迎击,一面令赵云率领骑兵,袭击徐和军两翼。双方刚一交战,骑兵就冲散了徐和军两边的军阵,士卒四散而逃。
这时,黄文领左军上前,进攻傅士仁那一曲骑兵,右军则直冲刘备本阵。傅士仁见状,指挥身边骑兵放弃追击,重新排列成阵,继而对黄文军发动进攻。
刘备心在徐和身上,并没有重视黄文及右边的敌军。因此,当他看到有一千人冲向自己时,只是派了张飞麾下一名曲长,领五百人上前阻拦,把全部力量都放到了击溃徐和那里。
下一刻,黄文麾下三百甲士,突然从千人队伍中冲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斩杀刘备麾下曲长,击溃士卒,向刘备冲杀过来。
刘备见状大吃一惊,立刻引兵后撤。本已万念俱灰的徐和见到刘备退败,大喜过望,激励士卒奋勇杀敌,接着又跟随黄文追杀了一阵,便返回了庄园。
刘备在距离庄园十里外的树林安营扎寨,挖壕沟、伐木、设拒鹿角,防备黄文、徐和偷袭。
返回庄园,黄文再摆筵席,庆贺大胜。酒酣之时,徐和道:“早就听黄兄麾下三百甲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今日一见果然英勇无比。”
黄文笑道:“那是自然!不瞒你,要是我跟随你们一起北上,什么公孙瓒之流的,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可知道,我这一名甲士,一个月需要吃多少粮食啊?”
徐和道:“但闻其详。”黄文伸出三根手指,道:“三石。一个月,这三百甲士,就得消耗我九百旦粮食,更别还有其他士卒需要供养,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不跟随你们北上渤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