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董,柳家兄弟走了。”
为了避免刺激到柳家兄弟,从早上开盘时起,郭智渊就没往他们所坐的地儿瞟上过一眼,这任务一直都是坐在侧面的丁劲在承担着的,这不,柳家兄弟一行人方才刚起身,丁劲立马便瞧了个正着。
“呵,好个奸滑的家伙,算他走运,老何,交待下去,适可而止。”
郭智渊本来是想看看能否将柳家兄弟俩一道坑进去的,可一瞧见冯冠春那乌黑的脸色,便知此事恐怕再无可能,自是懒得再多折腾,随口便下了道指令。
“明白。”
这一听郭智渊有所吩咐,何汉成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应诺之余,飞快地抄起了搁在桌子上的大哥大,用事先约定好的暗语,将指令下达到了各处。
冯冠春没钱了,而郭智渊这头又停了手,两大吸纳源这么先后断了流的情况下,四海置业的交易额瞬间便萎靡得个不行,股价自然也就呈节节下滑之势,到了四点收盘时,已跌到了387港元,反倒是大盘指数在收盘前突然拉出了根小阳线,五分钟内涨了32个点,最终报收于34361点。
尾盘的这么根小阳线对于手握大量股指期货合约的郭智渊来说,还真就是个意外之喜来着,没旁的,每升一个点,就意味着他多赚了五百八十五万余港元,三个点这么一升,就平白多捞到了一千七百五十五万余港元,当真是再爽不过之事了的,最终,这一季度下来,郭智渊在港城股指期货市场上的获利总额高达十七亿八千八百六十九万余港元,妥妥又暴赚了一大票
六月三十日,周二,受昨日尾盘小阳线的影响,一开盘,股指便即节节攀升,到下午四点收盘时,股指最终收于34614点,飘红的股票多达四分之三以上,反倒是昨日表现神异的四海置业萎靡不振,交易额暴缩不说,股价也自跌到了371港元处。
七月一日,周三,股指继续上扬,只不过涨幅并不算大,到下午四点时,最终收于34662点处,股指期货市场上,交易额依旧不大,日成交仅仅一万五千余手,较之前几个月的月初交易额来说,当真萎靡得不行,反倒是前一日低迷不堪的四海置业突然又跟吃了某药一般,股价开始迅猛地放量飙升,到收盘时,赫然已被拉抬到了397港元。
七月二日,周四,大盘进入盘整阶段,多空双方争夺颇烈,股指期货合约开始放量增长,不过成交额依旧不大,一天下来,成交量也就两万五千余手而已,倒是四海置业的股价再度逆市飙升,一度突破到了416港元,最终,到收市时,回落到了407港元。
七月三日,上午九点整,股市尚未正式开盘,冯冠春便即以手握四海置业百分之四十五股权为由,向港交所提出了停牌并购申请,九点四十五,港交所通过了冯冠春的相关申请,并发布公告,要求手握四海置业百分之五以上股权之股东向证交所进行报备,并圈定了名事务律师作为散户代表,让手握不足百分之五股权的股民联合起来进行登记。
鱼既是已经入了网,那也到了可以下锅的时候了,然则郭智渊却并不急于暴露自身,在股权登记时,他并未露面,仅仅只以在百慕大注册的新安公司之名义,登记了百分之八的股权,然后么,就安安静静地坐等着董事会之召开了。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冯冠春自然是不愿多生枝节的,法定的三天登记日方才刚一过,他立马以第一大股东的身份,宣布董事会定于七月十一日上午九点整,于四海置业公司总部会议室召开。
“郭智渊,你怎么来了?”
七月十一日,周六,上午八点五十五分,冯冠春正自笑容满面地跟原四海置业第四大股东万镇南闲扯着,冷不丁瞧见郭智渊领着詹明辅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笑容顿时便僵住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
望着冯冠春那张满是惊慌之色的脸庞,郭智渊解气地笑了起来。
“我们这是要召开四海置业的董事会,不欢迎外人前来搅闹。”
尽管已经意识到了情况恐怕不是太妙,可出于侥幸的心理,冯冠春还是板起了脸来,冷声呵斥了一嗓子。
“呵。”
郭智渊根本没去理睬冯冠春的叫嚣,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之同时,漫不经心地便摆了下手,旋即便见詹明辅稳步从后头走了出来。
“赵先生,这是我方的股权证明,还请您过目一下。”
詹明辅不徐不速地走到了证交所派来的公正员面前,而后抬手便将一份证明文件递了过去。
“文件合乎法规,新安公司归属郭智渊先生所有,该公司握有四海置业百分之八的有效股权,按证交所的相关规定,郭先生有权参加本次董事会议事。”
詹明辅所提交的文件证明完备无误,姓赵的那名公证员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郭智渊的与会要求的。
“有劳了。”
赵公证员这么一确认之下,郭智渊自然不会有啥含糊的,客气了一句之后,便即走到了椭圆形的会议桌旁,任由肖不凡拉开了椅子,就这么施施然地落了座。
“赵先生,与会人等都已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吧?”
端坐在主席位置上的刘万春先是颔首向郭智渊致意了一下,而后方才转向了赵公证员,声音沙哑地开口道。
“当然,我宣布,本次四海置业公司董事会正式开始,第一个议题,选举公司董事长,请诸位按着股权多寡,依次表态,有请冯冠春先生先行开始。”
赵公证员虽说很是好奇郭智渊这尊大佛怎么会出现在这等小公司的董事会上,然则职责在身,他也自没敢随意发问,只能是照本宣科了一通了事。
“我选择我自己出任董事长。”
尽管心神有些难宁,可自忖局势尽在掌握之中的冯冠春还是不曾乱了分寸,语调决然地便投了自己一票。
“有请刘万春先生表态。”
在身旁的记录员记下了冯冠春的表态之后,赵公证员紧着便又点了刘万春的名。
“先等等,老朽有话要说。”
刘万春并未表态,而是先压了下手,面无表情地吭哧了一声之余,从桌面下拿出了封文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