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烦闷的神情,纪兰清徐徐开口:“对了,我跟我妈妈,今住学校。”
白辰有些怔住,眼底立即闪过一丝熠熠的亮光,嘴上:“这样好吗?”搂在她腰上的手却倏地收紧。
纪兰清很通情达理:“你要是觉得不好,我就回去了。”
着就起身,白辰一把将她拉回来,抱了个满怀,勾唇笑道:“你今走不掉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她趴在他胸口,脸上泛着淡淡的红,严肃警告:“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是因为不放心你,才在这里陪你呆一个晚上。”
白辰眼里落满融融的光,望着她,很无辜:“我没胡思乱想,清清,你在胡思乱想吗?”
“走开。”纪兰清皱着眉推开他,去拿自己的背包。
拉开包一边整理,一边:“我没带牙刷,毛巾,还有睡衣。”了住学校,就不好把家里的东西带出来,出门匆忙,也想不到别的。
白辰永远能精准地提炼出重点,意味深长道:“意思是不穿吗?”
恼怒的视线刷地向他扫过来,他起身朝衣橱慢悠悠走去,嘴边始终擒着一抹暧昧的笑:“我觉得光着不太好,还是给你找一件我的衣服吧。”
按照纪兰清的要求,白辰给她找了一件最长的恤,又拿了干净毛巾和新牙刷。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听到纪兰清在浴室里吹头发。
过了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停了,门打开,她走出来。
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秀颀的脖颈,漂亮的锁骨。那件黑色恤穿在她身上,对比之下显得皮肤更加白如凝脂,衣摆长度快到膝盖,露出两条纤细笔直的腿。
纪兰清刚出浴室,就见白辰靠在沙发里,手支着头,大喇喇地盯着她腿看。情急之下,把手里的毛巾扔到他脸上:“看什么看!”
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走过去,红着脸把毛巾从他脸上拽回来,拿去晾好。
“饿吗,清清?”白辰一派悠然自得,看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纪兰清笑了:“怎么,还能指望你这里有东西吃吗?”
“当然。”他站起来,牵着她下楼去。
一楼厨房的料理台上摆了一大堆东西,纪兰清走过去一看,全新的锅碗瓢盆,没开封的油盐酱醋,还有各种生熟食材和水果。
惊讶地睁大眼:“哪儿来的?”她记得下午来的时候,没见着有这些东西。
“刚才成岭送来的。”
白辰打开冰箱,把食材一样一样放进去,然后看着那堆调味品问纪兰清:“放哪里?”
纪兰清打开几个橱柜大致看了一下,让他放到其中一个柜子的架子上。
“锅呢?”
她指了指另一个柜子:“高的放里面,平的放外面。”
归置好所有东西,白辰问:“想不想吃水果?我给你洗。”他知道她最喜欢吃水果。
“洗一串葡萄吧。”
倚在旁边看了半,纪兰清:“我算是发现了,你只会洗水果。”
白辰不疾不徐:“谁的,我还会洗菜。”话落,塞了一颗葡萄在她嘴里。
四月的南市,即使到了晚上也不感觉冷了。
夜深,两人坐在沙发上话。
纪兰清想起上一次这么晚跟白辰呆在一起,还是冬的时候,那白辰把她从菱紫一伙饶手里救出来,他陪着她,在车里坐到亮。
今,换她来陪伴他。
“这十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纪兰清问。
不知白家人曾经对他动过多少次杀念,她无法想象白辰面对的是怎样的险恶,哪怕有一次的闪失,他此刻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
白辰脸色平静,轻描淡写:“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更何况,”他指了指头顶上方,“上那两个人一直在庇佑我。”
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年是如何活在白家的阴谋算计中,如何一边避人耳目,一边艰难地打下自己的根基。他更不想让她知道,曾经多少次生死一瞬,夹缝中生存,每一刻都容不得半点大意。
纪兰清握住他的手,低着头,问:“你以前有预料到真相是这样吗?”
他话音淡然:“当年我爸妈过世后,白家股权立即重新洗牌,我爸原本持有白家最多的股份和产权,白启华手段强势,几乎独吞了我爸所有资产。我以前料到这件事跟白启华脱不了关系,但我没想到,白启元和白露也有份。”
纪兰清满眼忧虑:“那今后怎么办?”显然,在法律上,这段录音根本奈何不了白家的人。
骨骼分明的指节在她脸上缓缓划过,白辰埋下头,吻去她眉间的愁绪,:“以前一切都只是猜测,现在搞清楚就好,冤有头债有主,今后多的是时间,我会慢慢收拾他们。”
她脸上依然难掩担忧:“我怕你有危险。”
白辰笑了,去吻她,贴着她的唇低声:“放心,我会好好活着,对你居心不良的男人这么多,我得看着你。”
着他俯身又要再吻,纪兰清笑着躲开:“我要睡觉了。”下一秒,人已经跑掉了。
刷完牙出来,看到白辰正在往床上扔被子,她愣住:“我没要跟你睡一张床。”
他又扔出来一个枕头,面不改色:“我只有一张床。”接着睨了她一眼,“睡一张床怎么了?纪兰清,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
“你!”她气得脸通红。
白辰嘴角微微一勾,眼神轻佻至极:“难不成,你怕你自己把持不住对我动手动脚吗?”
她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径自把枕头拖到最边缘,被子也拉过来,然后躺上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留下大半张床的空间,摆明了要和他保持最远的距离。
白辰淡笑,不慌不忙脱了上衣,光裸着上身,正要顺手脱裤子,动作一顿,想了想,又从衣橱里抓了一件恤出来套上。
纪兰清背对他,很镇定地躺着,听到他在那边各种动静,然后感觉床轻微动了一下。
突然一道力量将她连人带被子捞过去,眼前一花,人已经落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