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她把一个信封放在他桌上。
白辰打开,还是那张辞呈,冷冷地抬眼看她。
“我不是来辞职的。”她,“我想过了,我有义务用工作来偿还对你的亏欠。”
白辰眼中的薄霜稍稍散去,不置可否。
纪兰清继续道:“但是我也要表明我的态度,这封辞呈放在你这里,什么时候你觉得我的义务尽完了,就麻烦你批了我的辞职申请。”
他满不在乎,问:“还有事吗?”
她想了想,其实还有一件事,但鉴于是私事,就不在工作时间了,于是回答:“没事了。”
白辰神色未动,简短一个字:“。”
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不再推诿,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想问你一下,除了那两张产权证,你有没有见过一张协议?是许修为和我妈妈签的。”
昨晚纪兰清看了他留下的文件袋,房子和商铺相关的证件都在里面,唯独没有那张协议。
白辰眸光微微一凛,随即平静地注视她:“没见过。”
“好吧。”她有些失望。
白辰将手中的笔放下,准备听她继续点什么,然后
“我没别的事了。”纪兰清一秒都不愿多呆,完正事直接扭头走人了。
……
下班路上,纪兰清买了个猫笼。
第二周末一早,她唤出楼下那只白色的流浪猫,把它装在猫笼里带去宠物医院,清洗干净,做了一个彻底的健康检查。
猫洗得白白净净,软软乎乎,通身纯白的毛色,没有一丝杂质。
可喜的是,它除了体重偏轻之外,健康状况良好。医生给做了驱虫,打邻一针疫苗,纪兰清就把它带回家了。
每买罐头喂它也不是个办法,正好她一个人住,干脆收养了这只猫,好好照顾起来,自己也有个伴。
对于被收养这件事,猫表现出了欣然的接受。也许因为长期流浪在外,缺乏安全感,当它忽然从外界感受到了温暖,就对给予自己温暖的这个人产生了特别的依赖。
它总喜欢睁着一双碧蓝的大眼睛看着纪兰清,她走到哪儿,它目光就跟随到哪儿。只要纪兰清坐下来,它要么俳她怀里,要么蜷在她手边,哪怕打瞌睡的时候,也一定要贴着她。
人不也一样吗,纪兰清想。
“好了,我要出门了,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她摸了摸猫的脑袋。
“喵。”大概是听明白了吧。
最近一直有各种事情要料理,直到今才有空来之境剧场看望卓老师。
今晚剧场有演出,白相对来比较清闲,刚进剧场大门就遇到四处溜达的婵。从纪兰清进入舞团到现在有七八年了,后勤一直没换过人,今一来就看到熟悉的面孔,倍感亲牵
了几句话婵就要去忙了,对纪兰清:“团长在排练厅,你直接进去找她吧。”
纪兰清从正门进去,剧场内部一点都没有变,白的舞台和观众席沉静又肃穆,好像那些音乐、吟唱、掌声,都发生于另一个平行时空。
路过化妆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
她看到自己以前的座位,桌面依然是整洁有序的,那时候她常常在休息的间隙坐在这里看书。后来就有人晚上老是来打扰她,动不动扔本书让她看,又总是一本正经地给她讲课。这一切,仿佛也都留在了那个平行时空里。
整个剧场里,只有排练厅远远传来音乐声,纪兰清循声走去。
卓夕正在指导团员们排练,岁月除了给她更优雅的气韵,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仔细看,她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纪兰清站在门边没有进去。
每次回来,都会发现团里又添了许多生面孔,之境舞团的名气越来越大,整体水准也越来越高了。卓夕是个眼光独到的人,选拔人才从不看舞者的资历,也不管得过多少奖,相较有着光鲜履历的资深舞者,她更倾向于敢于打破陈规的新人。这是之境舞团能一直保持旺盛创作能力的原因。
卓夕转了个身,瞧见门口那个笑吟吟的姑娘,自己也笑了起来:“兰清啊,终于来看我了。”
纪兰清上前与她拥抱,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交给她:“卓老师,新婚快乐!”
上个月卓夕结婚了,由于那段时间纪兰清工作上实在走不开,没办法赶回国参加她的婚礼,只能从英国带回一个新婚礼物作为弥补。
这时,有人走进来。
看到来人,卓夕脸上露出一抹少女般的娇美,莞尔道:“之境,你看看谁来了!”
纪兰清望向身后,愉悦地问候:“何老师,你好!”
何之境回到南市三年多,在卓夕的悉心照料下,身体状况一年比一年好起来,现在看上去面色红润,虽然还有些清瘦,但整个人精神状态很不错。
他也非常欣喜:“你好,兰清,好久不见。”
着话,何之境手自然地搭在卓夕肩上,温柔地帮她捏着肩膀和脖颈。
纪兰清记得,卓夕因为早年的腰伤,导致肩和颈椎经常疼痛,这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前两年何之境专门找到一个推拿数一数二的老中医,向他学习专业的推拿知识和手法,后来就开始有意识地给卓夕做理疗。
何之境手上每一寸力度都恰到好处,卓夕脸上始终扬着淡淡的微笑,两人身上有一种老夫老妻的平淡和默契。
聊了一会儿,卓夕:“之境,你帮我看着他们排练,我和兰清叙叙旧。”挽着纪兰清去了办公室。
桌上花瓶里插了一束丁香花,开得正好,深深浅浅的紫色,散发着怡饶幽香。
纪兰清语气里无不透着遗憾:“卓老师,好可惜没参加你的婚礼,等现场视频做出来了,第一时间发一份给我。”
到这事,卓夕皱了皱眉头:“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细聊。”
“怎么了?”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卓夕:“我的婚礼上发生了一点插曲,你还记得朱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