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听完校医说的话,沉默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原本就有伤口的手,一下子就崩开了,鲜血顺着他的指关节向下滴落。
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
白暖刚好瞥到了,瞳孔微锁,声音有些冷:“你这是做什么?”
好好的肉,干嘛要抓破?
手都不好看了好嘛!
“对不起暖暖……我……我该死。”安阳说着这样的话,声音沙哑,闷闷的,带着绝对的自我厌弃。
“你听校医瞎说,我这顶多就是踝部挫伤,休养一个星期就没事儿了。”大佬心力交瘁,明明她才是无辜的那个,现在还要过来安慰他。
最主要的是,还要她来科普知识。
她自己的脚,摔的时候虽然会有些来不及反应,但是严重情况什么的,她还是清楚的啊。
安阳抬头看向白暖,眼睛都红了,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感觉。
“医生,麻烦回答一下。”白暖不耐烦了,小脸冷巴巴地凶校医,还想打他。
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儿?把人家一个乖顺的男孩子都给吓得眼都红了,看把她这水灵灵的竹马给吓得内疚成啥样了!
大佬很暴躁。
“咳咳……也没啥事儿,哈哈哈……”校医尴尬地挠了挠头,站起身来,他这不是习惯性地就喜欢夸大其词一点点嘛,再说了……
他这不是看这小男生挺紧张的,想逗他一下嘛,谁知道……
众:你有老婆也是上天恩赐。
两个人都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校医。
校医笑了两声,逐渐僵了下来:“哈……哈……哈……”
最后没了。
“给他弄一下伤口,麻烦了。”白暖扫了眼安阳身上的伤,眼底少见地多了一些担忧。
就安阳这个伤口面积……到底是多大的速度,才能刮蹭成这个样子。
“好,好……”校医不敢跟这两个人开玩笑了,拿着棉签就站在安阳面前,一副要给他好好瞧瞧的模样。
安阳往后退了两步,眼底带着几分惊慌失措地看向白暖,咬着唇不肯妥协。
什么也没做的校医:“??!”
同学,你这是在干什么?
白暖也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疑惑。
“暖暖……你帮我擦药可不可以?我怕疼……校医是男的力气太大了。”安阳说着就从旁边走到白暖身边,有一点儿委屈的样子,长长的睫羽微垂,将他眼底的星光掩去。
整个人低落极了,好像被人抛弃了一样,忐忑。
白暖:“……”实不相瞒,她能空手捏碎玻璃杯。
“那个……我下手也挺轻的。”校医弱弱举手,他觉得自己没有存在感,所以说一句话,保持一下存在感。
谁知道听了他的话,安阳头都摇起来了,更怕他了。
“暖暖……他刚刚还用你的伤吓唬我,难免不会再用我的伤吓唬我,对不起……我有一点害怕。”安阳很老实地说着,并且把刚刚校医犯的错,现用到了这里来。
校医:“???”这是说的什么话?
白暖看了眼校医,又想想之前听到的油腻话,还有他开的玩笑,抿了抿唇。
看向安阳,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脸郑重地就要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