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白母打开门的时候,安阳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母一下就看到了安阳,惊得瞪大了眼:“我的天……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只有暖暖出事儿了吗?你这……”
安阳身上又是血又是灰,伤口现在都有些发炎的迹象,红肿泛血水,狼狈极了。
白母拿了纸出来,就要给安阳擦擦脸。
安阳却是直直地朝着她跪了下去。
“嘭”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发出声响来,让白母有些不知所措。
“白姨,对不起……”他想说其他的话,可是说不出口,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疼得紧。
白母扭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白暖,也红了眼,拉着他站起来:“你先站起来,我们再好好说。”
白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到底是心疼。
虽然那孩子平日里不说,但是他们当父母的也知道,她喜欢安阳,就跟小时候一样。
他现在这副模样,要是她醒了,指不定会埋怨他们做父母的不照顾一下他。
“白姨,是我,我去跟别人打架,暖暖找了过来,才进的医院……”
“是我没有告诉暖暖,我做什么去了,我不理智,所以暖暖才躺在了病床上……”
“甚至是她自己报的警,否则她现在都在太平间里了……”
他一句一句地说着,将本就残破的心脏,撕成鲜血淋漓的模样,他说给白父白母听,也说给自己听。
安阳,你看看,这就是你做的事情,你做的事情!
白母听得眼泪掉了下来,转身扑进了白父的怀里,哭得肩头直颤抖。
白父朝着安阳扬起了手,想打在他的脸上,可是气结半刻,又忍了下去,最后才开口:“你去收拾干净,等暖暖醒过来了,我再找你算账。”
安阳站起身来,身子直晃。
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啊……
“白姨,白叔,谢谢。”他弯腰,朝着他们两个人弯腰鞠躬,扯着唇角笑,笑的有些淡。
白父没开口,只看着病床上的白暖,心疼。
安阳没说话了,朝着门口走,准备去收拾一下自己。
实在是太脏了,他也觉得会污了暖暖的眼。
然而才走到门口,手还没搭上门把手时,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他就倒在了地上。
本来就伤的有些重,又是被棍子打,又是被石头磕破皮肉,在抱白暖的时候,又割了手,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灰又沾了他的伤口,这会儿极有可能感染。
……
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简直是突如其来。
班主任那边正在跟警察局交涉,关于宋正扬的问题。
宋正扬是他的学生,他得负起责任来。
因为是在市出的事儿,所以暂时在这边处理。
事情有些复杂,警察也在忙里忙外。
白父白母两个人操持着两个孩子的事情,给安阳请医生。
虽然确实是因为安阳的回来了,白暖才不停地受伤,但是……
他也是受害者,他们明事理,不会去责备他。
受害者有罪论,他们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