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抓住机会,将白暖塞进车里,自己却被反应过来的人击中了脚踝,疼得他脸色一白。
动作还是飞快地点火开车。
这辆车是防弹的,他所有的车子都是防弹车。
这也是比较幸运的一个地方。
白暖已经昏迷过去了。
她发热太严重了,被风吹了,又被雪给淋了。
这会儿身上瑟瑟发抖。
安阳没管后面的事情,将车直接开到医院去。
病房里。
医生正跟安阳说着白暖的情况,脸色不是太好。
“这件事情你也明白,一个人高烧不退又经历这种程度的紧绷,肯定会出事儿的。”
“这大雪天的,你让她穿这么少,是疯了吗?你看看你们这些小年轻,简直了,不要命了!”医生骂骂咧咧的。
安阳沉着脸没说话,安静听训。
“今天晚上如果退烧了,就没什么大事儿,要是没退烧收拾一下,转医院吧。”医生说完就走人了,有一点怕这个冷着脸的男人跟他动手。
安阳沉默着站在病房里,看向躺在病床上面色发白的白暖。
周遭的声音一点一点放大。
点滴的嘀嗒声,心电图机的平稳的声音
外头大雪的沙沙声,他好像都听到了。
太安静了,这种安静叫他心底发慌。
他走到病床边,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眼底发红。
“暖暖,我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你好好的。”他哑着声音,眼角潮红,低头抵住了她的手。
没有人回答他,他一个人的声音在这里散开。
有些东西,总会在心底悄然发生变化。
如果我的步步为营护不了你,那我就只能大刀阔斧地行动了。
那边爆炸场的人,唐止舟跟霁跑了,没被围住,然后
安阳的人抓住了个小萝卜头,那个跟白暖一起的家伙。
白暖给两个人淋得湿湿的,再敲墙听声,找了个东西最少的地方,稳住炸了。
两个人刚出去,白暖就把那鬼地方给炸了,打算来个金蝉脱壳,说不定还可以抓个变态回来。
然后
就被破坏了。
安阳把那小家伙交给了其他人。
自己守在白暖床边。
寸步不离。
晚上。
白暖没有退烧,反而烧得嘴唇都起皮了。
安阳慌了神,又是物理降温,又拿棉签沾水润她的唇。
但是没有用。
她还是很烫。
整个人像个火炉一样。
他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弯腰唇覆上,将嘴里的水,小心翼翼地渡给她。
渡了一杯水,她的唇没那么了,他才停下来,继续给她做物理降温。
终于天快亮的时候,白暖的烧退了。
他还是不松一口气,只过半个小时就给人量一下体温。
幸好天亮的时候,都没有再升上去。
窗外的雪压了满枝桠,四下一片纯白,病房内很暖,玻璃窗上有一层水汽。
他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眼前有些发晕。
冬天又是一个冬天到了。
“暖暖冬天到了。”
你该起来抱抱我了
好冷。
床上的白暖依旧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一点儿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