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人干脆抱头痛哭。
母女俩这一出虚假做作的表演,看的苏家几人直反胃。
然而,老村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于养老这个话题,触景生情,竟是一双眼睛都看红了
文秀才也一派感念。
这样重情重义的女人,看上了他,他就也不能一遇到事了就退缩!
他心念一坚定,也不怕什么男女大防、怕被怀疑了,直直站出来一脸慷慨激愤的指责赖氏:“我从小在清河村长大,人人都说你是一个心善的好人!可今天见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才明白,原来那一切对你的夸赞,都只不过是谣传!你就是一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如此下作的要逼死一对无依无靠、相依为命的可怜母女!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文清波唾沫星子横飞,一脸痛心的数落赖氏的罪过。
这看的苏小婉和宋青衣都是十分的气不过,简直都要气笑了!
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他这么说,怎的不想想,柳氏跟宋青怜两个大活人,整日是白吃白喝白住谁的?
颠倒是非还真是全凭一张嘴!
苏小婉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了了:“喂!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也不看看,要不是我阿娘收留,她们能每天好吃好喝的吗?”
“呵呵,就因为曾经收留,所以现在人家母女俩,就得任凭你阿娘逼死她们?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对付一个小丫头对于文清波来说,就更是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的事了。
“你!”苏小婉被狠狠气到,“我阿娘什么时候要她死了,是她们自己寻死腻活的在这里给人做戏罢了!”
“做戏?若不是活不下去了,谁会做这种戏?难道你平时就是动不动的要撞墙死掉?你小小年纪,就这般无所谓的口吻,毫无同情心,可见要不就是平时虐待她们母女两人,要不就跟你阿娘一样,都是冷清绝意之人!就你这样的,以后谁家若是娶了你,就是谁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文秀才对着苏小婉,可谓极尽嘴毒。
他要只是嘴巴毒也就罢了。
可这诅咒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的姻缘,这就绝对是心思歹毒了!
“你、你、你这个”苏小婉几乎要被气哭,气恼的结巴着还要再说,被宋青衣心疼的拦下来。
她狠狠的瞪着文清波,讥讽的回击:“文秀才,你现在满口仁义道德,刚刚人往墙上撞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冲上去拦着?真本事没有,揪住一个小丫头的话头倒是不放了,你这也算个人做的事?!”
宋青衣可是看了文清波一世的人。
这个人尽管后来做了高官,可是他在清河村一无所出的日子,依然是他不愿意提起的软肋,只要一想起来,内心中就有一种浓重的、抬不起头的自卑感。
正因为了解,所以,宋青衣专挑他的痛处说。
果然,文清波一听这个,那刚才还洋洋得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难看,他咬牙切齿的也狠狠瞪着宋青衣,可嘴唇却抖动着硬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这样子,很明显是受了刺激的。
不过这时候,苏渐闻也终于开口:“好了,都不要再说了,二伯公。”
他一开口,直接就是朝着老村长:“今天您过来,主要还是为了尔钰的事,现在我的态度就摆在这里,尔钰我是要养在身边栽培的,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把他给送走。这一点,还希望您能够体谅。”
老村长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
今天这一出闹剧,他真是看够了,也被苏家对他的那种强硬的态度,给伤透了心。
不就是一个小哑巴?
看看苏家这一个两个都是维护的样子,他就不相信这真不是苏渐闻的种!
此时,他的脑中不断地回旋着宋青怜说过的一些话。
他是村长,是族长。
他的话就是这个村子的王法!
是啊,他就不相信了,在清河村里,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了主的!
思及此,老村长一咬牙,视线在赖氏和苏渐闻身上一扫,语气微沉的下最后通牒:“我要是非要把这个尔钰,卖给老鬼婆呢?你们打算怎么办?把我扫地出门?”
“好,既然您这样说了,那我们也只有拼尽全力,保下尔钰了!”赖氏率先表态,语气极尽坚决。
“好,好,好得很啊!”
老村长气急而笑,连连道好,一抬手,“清波,你去把外面的人都给带过来,今儿个,这个小野种我非要把他清理出清河村不可!”
他话音一落,苏家赖氏和宋青衣、苏渐闻、苏小婉四人,都是神色跟着一变。
这下他们算是知道。
今天,这一个激烈的摩擦,是避不了了!
苏小婉有些担忧的拉住宋青衣,她害怕的看向赖氏,十分担心阿娘应付不过来,宋青衣的眼神中也有一层忧虑。
虽说曹疯子在这里,可谁知道他究竟靠不靠谱?
“嗯!”而文清波则嘴角冷冷一勾,立即应道,转身出了苏家院子。
他等得就是这一刻!
见此,苏渐闻也对曹疯子使了个眼色。
曹疯子默不作声,提着大铁刀,跟着走出去往院门门框上那么一靠,大铁刀哐当一下往地上一放,架势极其狂拽的将大门给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不一会儿,等文秀才带着七八个练家子的打手过来一看,愣住了。
“兄弟,让一让。”为首一个壮汉朝着曹疯子努努下巴。
曹疯子无动于衷,看也不看来人一眼。
他就那么姿态随意的靠着门低着头,一副打盹瞌睡的欠揍样子。
而这副模样,也成功的惹恼了那些打手。
“好啊,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敢拦路?兄弟们,上!好狗不挡道了啊!”为首的壮汉振臂一声吆喝,身后另外几人都是跟着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撸起袖子,大有一副要将曹疯子给扔出来的豪迈架势。
然而,哐当一声!
曹疯子似是无意的将那口大铁刀,挪了个地方,往门口的石阶上那么随意的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