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村长心里当然十万个不情愿,可他有自己做人的一套规矩:“我既然当了这个村长,就不能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话,这句话你也好好给我记住了。”
“噢”老五嘴上答应着,却明显的态度十分敷衍。
不过老村长这会儿心里都是盯着,看看苏家那边什么时候完事,也没有在意儿子这心不在焉的样子。
此时,苏家的大门,在马氏的敲击之下,终于是打开了东门。
宋青衣和赖氏首先就是对着大家,非常诚恳的道歉:“真是对不住了,没有想到会有这事发生,也不知道老村长是咋回事,突然就带着人来我家了,说要算账,可就是要算,好像也应该我家找他们算啊,毕竟我家的药田跟茶园,都是在他们手里的,”
赖氏一脸的不解,道歉着说道。
一旁,就有人有点八卦的看了帮着让学堂里的孩子排队工整走出来的暮然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难道不是因为暮然在你家留宿?”
说着,又飞快的看了宋青衣一眼,“暮然是不是真跟你家媳妇宋青衣有点那啥啊?”
“张大婶儿,你咋说话呢?我五叔他们天天巴不得我家不好,整天造我家的谣,这一点你跟他是邻居,难道不清楚?我昨晚是跟渐闻哥还有尔钰住在一起的,就在东院,这么败坏我嫂子名声,也不怕烂了舌头?”暮然耳尖的听到这话,立即就大声的反驳。
他声音洪亮而坦然自若,围着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这澄清,也合情合理。
这时候,赖氏也是十分配合的笑着说道:“我媳妇这辈子只会是我苏家的媳妇,绝对不可能再改嫁了,大家就不要乱猜了,你们这么胡说乱猜的,这不是影响以后人家暮然娶媳妇吗?”
她这么一说,刚刚被暮然反驳了的张婆娘,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就算是平时再八卦,这要是坏了人家的姻缘,可就是罪过了。
她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没再吭声。
至于旁人听到这话,当然也不再议论或者多想什么,都一心一意的在自己孩子身上了。
而马氏则眼珠子一转,把宋青衣拉到了一边:“阿衣,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这不是我有意隐瞒,我是真不清楚咋回事!”宋青衣一脸为难窘迫。
她当然不可能把实话告诉马氏。
要是说她们事先知道了,老村长今天要带着人来闹事,还让孩子们入学堂,这村子里的人不得骂死苏家?
宋青衣也知道这样做有风险。
但如果不是能够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完全拿捏住老村长那种“死要面子”的虚伪为人,她也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毕竟孩子们都很可爱,特别像甜草那几个女孩子,她都是当做自家孩子一般看待的。
所以,她就小小的利用了一下。
幸好,老村长果然就如她想象的那样,就算是作恶,也依旧想博个好名声,不愿意被人背后戳着脊梁骨骂。
马氏则依旧拉住她:“你们一家一早上就把大门关的这么紧,你说你一点都不知道,这我可不信!放心,我不是找你兴师问罪的,我是想知道,能不能帮你?怎么帮你的好!你可别不相信我,你是甜草的女夫子,甜草又是天天把你挂在嘴边的喜欢和敬重,我不可能不帮你!”
“再说了”
说到这里,马氏顿了一下,悄悄指了指虽然没有凑上前来,但却远远的站着,一脸关切担忧的盯着这边的张大夫两口子,继续说道,“刚刚唐氏给我说了悄悄话,让我想办法拖着老村长他们哩!”
宋青衣顺着她的手势,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棵老榕树底下站着的张大夫夫妇。
她的师父和师娘。
心里顿时柔软的一塌糊涂。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这老两口,居然还来帮他们忙了。
宋青衣很快的思索一下,说道:“你接学生,能不能想办法把时间给拖一拖,能拖到晌午,这就最好不过了!”
按照苏渐闻说得,只要能撑到晌午,他就能想办法,再撑到曹疯子回来。
“晌午啊”马氏不禁有些为难的望了望天。
这个时候,才巳时五刻,离着晌午的时间,差不多还得一个时辰。
要是人多还好说。
偏偏的,这学生就二十多个,被接走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视线扫过众人,再往远处一看,正瞅见村头那边,几个外村的流氓正一个劲儿的往村子里打探,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像是在瞅着村子里有什么好东西没有似的,十分的招人讨厌!
见此,马氏不由忽的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马氏往外头一走,一面趁大家不注意摘下耳朵上一只耳环快速往宋青衣手里一塞,一面一路低头满脸焦急的寻找着,大声的喊道:“我耳环呢?咋地不见了?大家有谁看见了没?”
“耳环?啥耳环啊?”宋青衣立马明白她的意思,赶紧配合起来。
手腕一转,将那耳环藏到了灵玉空间里。
这举动无声无息的,谁也没注意到。
就是马氏都不知道她藏了哪里。
两人一唱一和之中,其他人也忙着低头在地上找了起来:“就是你经常戴的那对祖母绿的耳环吗?哎唷,刚刚好像还在你耳朵上呢,咋现在就剩一只了呢?”
“快找找!都快找找!”
“我可没拿啊!找不着别赖我!”
“废什么话?那耳环是孙裁缝他阿娘以前给马氏的卫家家传之物,虽不知道是不是好玉,但老人的一份心意,丢了可总不好!大家都帮忙找找吧!”
有热心肠的,有害怕自己被赖上的,也有跟马氏关系好,帮着她说话的。
大家七手八脚的忙碌起来,这么一来,时间自然而然的就成功的被拖住了。
暮然则在院子里暂且稳住学生们。
这个时候,苏渐闻也推着轮椅,到了东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