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延和再次坐到叶初凉的床边,之前惊险的一幕此时还历历在目,再次想起,心底还是会砰砰直跳。
……
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叶初凉有些束手无策,虽然穿着蓑衣,但是她还是明显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浸湿,甚至就连里面穿的亵衣也都因为潮湿而显得冰冷。
这一路走来叶初凉并没有看见傻子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人,但是这温泉四周似是也没有人影的样子,难道是一路上错过了?
温泉的小池中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周围已经被傻子他们挖的有点大体的形状了,看样子这些天他们并没有偷懒。
“傻子……傻子……”叶初凉还是有些不太安心地大声叫了起来,虽然在这个风大雨大的夜里,自己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风雨中。
许是太过专注,叶初凉的脚下总是跌跌绊绊的,每走几步她就像是要差点摔倒一般。
“傻子……司空彧……你们在哪里?”叶初凉依然不死心地大叫着。
此时正躲在山洞里的东方延和从风雨声中听出了似是叶初凉的叫声,于是便跟司空彧说:“好像是初凉,要不咱们出去看看?”
司空彧一脸的不在意,“这会儿风雨这么大,她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呢,我想呀,她跟红梢这会儿肯定是在吃饭呢,唉,但留你我干了一天活儿,还得在这里饿肚子。”
东方延和似是又听到了叶初凉的叫声,他突然从地上站起身,兴奋地说道:“不对,肯定是她,我听见她的声音了。”
东方延和说完便快步跑了出去。
昏暗的山洞里,一下子但剩下司空彧一人,他的心里也不免毛毛的,无奈之下,他也只能一咬牙跟在东方延和的身后跑进了风雨中。
漆黑的夜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东方延和好不容易辩出了叶初凉声音,可是当他赶到的时候,却不见任何人影。
东方延和只能凭借自己的听力还有经验大概地分辨出叶初凉所处的方向,他的脚步一刻都不敢停留,他心里明白,她这次来就表示她的心里有他,所以他一定不能让她出任何事情。
心中这样想着,东方延和的脚下就更快了。
当东方延和看见叶初凉的身影时,她正站在一块刚挖的温泉坑边,周围的泥土全是松软的,脚踩上宛如踩在棉花上一般,但是这也表明,经过雨水淋湿之后,泥土会变得更加湿滑。
东方延和大声叫道:“小心……”
叶初凉心中一喜,脚步急切,不曾想脚下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东方延和轻轻点地,身体宛如离弦之箭,迅速来到了叶初凉的身后,并将她稳稳地托进自己的怀里。
在她晕倒之前,她竟然笑着说道:“终于找到你了。”
东方延和这时才深深地体会到那种扎心地疼痛,这种感觉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出现过。
他将叶初凉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提足真气向家的方向跃起。
……
东方延和不敢相信,当时如果自己没有拉住她的话,她可能已经摔下山去了,也许……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轻轻执起叶初凉稍稍有些温热的手,并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同时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也绝对不会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红梢拿着纱布来到他身后,小声说道:“主上,我该给她敷药了。”
东方延和站起身,问道:“她这脸上的伤好像已经不怎么看得出来了嘛。”
“这表面呢是不怎么看出来了,可是内层还有些没有痊愈,我怕一旦停止,后期再显现出来就束手无策了,所以还是做点实事比较好,省得到时候,又有人说我本事不精了。”红梢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瞥了东方延和一眼。
东方延和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轻轻摇头,转身在桌边坐下,眼神则一直盯着洞外的大雨。
“不知道这大雨还会下多久呀,不会又要来个洪涝吧?”东方延和淡淡地说道。
红梢一边敷药一边附和,“我觉得还真的很难说,这全国各地都来闹天灾,指不定上天觉得咱们这仙塘村的人没被天灾饿死,现在又想淹死我们了。”
东方延和的心里泛起担忧,今年可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灾年呀,这全国怕是也陆陆续续死了不少人。
“红梢,既然这些天咱们什么都做不了,那你就帮我做件事情吧。”东方延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走到了司空彧的床榻旁。
红梢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地停住了。
叶初凉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司空彧还在昏睡中,外面的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着。
她一醒来便看到傻子坐在她面前,一脸担忧的表情。
叶初凉轻轻咳嗽两声,他这才发现她醒来,眼底的喜悦是那么的明显。
傻子轻轻扶叶初凉坐好,“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叶初凉觉得头脑还不是特别清醒,她看看四周问道:“咦,红梢呢?这么大的雨她不会是出去了吧?”
“她去山下寻药了,放心吧,马上就会回来的。”傻子安慰道。
“这么大的雨下山多危险呀,你也真是怎么能让她那么小女孩一个人去?”叶初凉的言辞中虽然带着些许的指责,但是却也难掩浓浓的关心。
傻子憨憨地一笑,“是她自己一定要去,说是找不到药,她就回来了,我拦也拦不住呀。”
“唉……”叶初凉叹口气下了床榻,她看着还在昏睡的司空彧,摇摇头道,“果然书生是禁不起折腾的。”
傻子忍不住笑出声。
叶初凉这话刚说完,床榻上的司空彧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几个翻身之后,便悠悠地醒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就躺下了。”司空彧显然对自己晕倒的记忆有些模糊。
叶初凉忍不住小声笑起来,“看来你还不如我呢。”
司空彧挣扎着起了身,他揉揉自己的脑袋,拼命地甩了两下后说道:“唉,想我司空彧这辈子还没生过如此重病,唉,岁月不饶人呀,看来我是半截入土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