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到底还要煮多久呀,这东西真的好喝吗?”红梢边说边将鼻子凑到奶盆的上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肯定不好喝,这东西一股奇怪的味道。”
“你急什么呀,等我做好了,你肯定会喜欢吃的。”叶初凉说完将手中的筷子递给红梢,然后拉着东方延和走到桌边,并从桌下面找出来一块生姜。
“将生姜洗好之后放在容器里用擀面杖将它捣碎,会吗?”叶初凉将姜递给东方延和的时候还冲他露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这个简单,当然会,我现在就去弄。”东方延和笑道。
叶初凉拿出一块纱布,并用锅中的热水将它烫了烫。
“姐,你到底想做什么呀?”红梢一边搅拌奶,一边更加疑惑地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叶初凉还神秘地一笑。
……
姜汁已经榨好,红梢那边的奶也已经煮好了。
叶初凉将还很烫手的奶放在一旁静置,然后看着所有人说道:“待会儿我将奶倒进去之后,你们必须给我静静等着,我说可以开盖子的时候,你们才能开,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就不做了。”
“答应,答应……”两个小家伙说的最兴奋。
看到大家那迫切的眼神,叶初凉笑着端起奶盆,将牛奶缓缓地冲入了姜汁中,然后轻轻用盖子盖紧。
晾凉之后的姜撞奶呈现淡淡的浅黄色,宛如果冻一般的粉嫩细腻。
大家伙儿似乎从未见过如此食物,都有些好奇地站在一旁看着,好奇的孩子还用筷子去轻轻地戳了戳姜奶,然后扬起天真的脸庞问道:“初凉姨,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叶初凉拿过一柄勺子,轻轻敲了一下表面,然后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然后轻轻抖动地说道:“怎么样,谁来第一口?”
红梢看了看还在犹豫的几个人,笑道:“我来……”
一口嫩滑的姜撞奶在口中如丝绸般柔顺,满口姜奶的浓郁香气,让人回味无穷。
姜奶顺着口腔滑入食道,仿佛温暖的气息从全身蔓延开来,那感觉真是如沐春风。
“好吃呀,真是太好吃了呀……”红梢激动地说道。
大家仿佛都被提起了兴致,全都争先恐后地争抢着勺子。
红梢高兴地摇着叶初凉的手臂,兴奋地跳起来,“初凉姐,你真是个天才呀,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呀?”
叶初凉轻笑一声,“好吃的东西放在一起肯定会成为更好的东西呀。”
东方延和在大家的争先恐后的拥挤挣脱出来,他用眼角偷偷看了看叶初凉,眼神里闪过一丝严谨的目光。
……
夜深人静,东方延和与红梢约在山前。
“帮我试探叶初凉。”东方延和神情严肃地说道。
红梢一脸的不解,“主上,你还不放心初凉姐呀?她肯定不是番邦的探子。”
东方延和的双手在胸前交叉,“可是不觉得这一切很奇怪吗?牛奶乃是番邦之物,她是如何知道该怎么做美食的呢?”
“人家都说美食的做法是相通的,会不会是因为初凉姐会做别的美食,所以才会想到这种法子呢?”红梢忽张着眼睛天真地说道。
东方延和微微摇头,“不,绝对不是,本王在宫中多年,也曾听御厨说过,这天下菜系分好多种,各有方法不同,根本没有相通之处。”
“而且她乃是一介女子,又是生在乡野田间,无人传授,她是如何会这么多做菜的法子呢?”东方延和又不安地问了一句。
红梢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一味地支支吾吾,“这个……”
“红梢,你务必在这两天帮本王好好试探一下她,我本王不希望所有的担心都成为事实。”东方延和喃喃地说道。
“主上,如果她真的是番邦的人,你会怎么做?”红梢有些不安。
东方延和沉默了,他抬头看着星空,深深地叹了口气。
……
就在这一夜,马贾氏从娘家回来了。
一回家便钻进了书房。
东方延和也在红梢的提前告知下埋伏在了书房之外。
马占才神色紧张拉着马贾氏来到案桌边,放低声音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见到那人?”
马贾氏微微摇头,“没有,不过我爹说,那人就快要回乡祭祖了,到时候他自然会跟他诉说此事。”
“你觉得到时候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去你娘家亲自见见此人?”马占才摸了摸下巴沉默片刻后说道,“或者咱们也该带点东西去孝敬孝敬他?”
马贾氏坚定地摇摇头,“不,我爹说,他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感兴趣。”
“那咱们该怎么办?”
“他曾经受过咱们贾家的恩惠,我相信,只要我爹出面,他一定不会推辞的。”马贾氏又点点头说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马占才叹口气说道,“就是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乡祭祖呀?”
马贾氏叹口气说道:“应该快了,我爹说等时机成熟之后,他自会让人来通知咱们的。”
“唉,那就等吧……”马占才有气无力地说道。
……
第二天,红梢不忘东方延和的嘱咐,在与叶初凉一同去打扫牛棚的时候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初凉姐呀,你说咱们这儿天灾这么多,也不知道在番邦有没有像咱们这样的天灾气候……”红梢说完还不忘嘟着嘴巴,一副完全想不透的样子。
叶初凉并没有多想,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眼前浮现金庸武侠电视剧中那些在塞外驰骋的大侠的情形。
“其实番邦也挺好的呀,闲暇的时候放放牛羊,大家围坐一团唱歌跳舞,真的是别有一番趣味呀。”说这话的时候,叶初凉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觉得边关的生活甚是惬意。
听在红梢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她看看叶初凉那平静的脸色,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红梢放下手中的活计,面色有些纠结地走到叶初凉身边,“初凉姐,你会不会想念番邦那自由自在的生活呀?”
“想念?”叶初凉有些不解地看着红梢,“我为什么要想念呀,我应该是向往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