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月光洒落在院中的泥石地上,泛起层层光晕。
萧寒月手执一笔上好的狼毫撰写着药方,小窗轻掩,初春的晚风已经没有这么刺骨了,透过窗户丝丝缕缕地抚在面上,清爽舒适。
撰写完药方,萧寒月将狼毫笔小心轻放在桌案。
这支狼毫笔估计是整个雪雁苑里最贵的东西了,是惠贤长公主从西楚带来的,似乎是先皇后在她幼时所赠,就一直带在身边。
“嘎吱——”
房门被打开,琴音见到萧寒月愣了愣,立即急切道,“公主,你怎么还在房间里头?”
下午萧寒月就不见了踪影,琴音满院子都寻不得她,这会儿以为萧寒月早就去燕王的绛燕轩了,没想到公主竟......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字?
琴音拉着萧寒月坐在铜镜前,伸手抄起一把梳子,开始对着铜镜比划。
“你干嘛呢?”萧寒月不由得好笑道。
“燕王召见公主虽然不知道所谓何事,可公主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绛燕轩才好。”琴音边比划着,然后凑到萧寒月耳边咯咯咯地自顾自笑了起来,“我们公主生的这么美,今日燕王虽然是怒气冲冲的进来,可到底还是没舍得对公主下手。”
闻言,萧寒月翻了个白眼。
宁安哪里是舍不得对她下手?分明就是没逮着机会!要是被他抓住了错处,还怕宁安舍不得下手吗?
依照她来看,今晚宁安召见她,恐怕就大半是为了给孙林心姐妹出气。
“奴婢替公主打扮打扮,大晚上的,男女独处一室,**,说不准燕王......”琴音一张小脸越说越兴奋,萧寒月则是满头黑线。
“他要是好好的跟我谈天就罢了,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刀阉了让他这堂堂天幽五皇子做太监!”萧寒月冷冷道。
话音刚落,琴音立马就伸手捂住了萧寒月的嘴,苦口婆心地劝道,“呸呸呸,公主啊,奴婢知道您不喜这桩婚事,琴音也不喜,可既然嫁到了天幽,那就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至少不能遂了西楚皇后和二公主的意,她们就尽等着公主闹笑话呢!”
“跟老婆子似的。”萧寒月拿下琴音堵着她嘴的手,哼道,“只要我不被天幽的人赶出去不就好了?还用理会她们做什么。”
琴音叹了口气,“公主说的倒也在理,这燕王敢在娶亲当日纳两位侧妃,看着不像是个好人。”
萧寒月深有感同的点点头,望着琴音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不过咱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了,万一燕王回心转意了呢?”
‘噗通’。
琴音后头的话立刻就把萧寒月一颗好容易上浮的心,硬生生地给重新打落了下去。
萧寒月嘴角抽了抽,一把抓住她握着梳子的手,无奈地道,“就算要梳妆打扮,也用不着你来操心。”
琴音愣了下,面露不解。
“你看着吧,燕王召见我,怎么会容许我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萧寒月嗤嗤地道,“等到了时间,自会有人来雪雁苑替我打点。”
她如此不着急地跑到房间来编撰药方,又不是真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