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上前一步,小心地打量了眼萧寒月的脸色,低头眨巴眨巴眼睛道,“回王妃,王爷说让我们......让我们把王妃洗洗干净,然后搁他屋里头。”
洗洗干净?搁他屋里头?
萧寒月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个东西!宁安是什么意思?
“王爷说他估计得夜里才能抽一小会儿空过来,让我们二人守在屋子外看好王妃。”雪凝补充道。
闻言,萧寒月算是松了口气,看来宁安是当真被什么事情给缠的脱不开身,要不是孙清心被洛水城公子玷污一事实在是有关燕王府的声誉,他恐怕见的懒得见她一面。
“王妃......这王爷的吩咐......您看。”雪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奴婢们也是接下了王爷的命令,王妃只要沐浴完去王爷屋子里待着就成,就算是在里头放火,奴婢们也绝对不拦着王妃!”
“呃......”萧寒月无奈地看着面前眼睛里头都快企盼地放出光来的两个丫鬟,唉声叹了口气。
她前世今生加起来都快四十多的年纪,还没有个孩子,见到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像琴音还有眼前雪鸢雪凝这样心思单纯的,忍不住慈母光辉暴涨啊......
当然,孙清心孙林心那样害人不浅,心狠手辣的除外。
“带我去沐浴吧。”萧寒月败下阵来。
雪鸢和雪凝两个丫头自然是大喜过望,对着萧寒月行了个福礼,就一左一右地拉着她进了屋子。
大半个时辰后,萧寒月洗了个热水澡自屏风后面走出来。
“阿嚏。”
她闻着周身传来的浓郁玫瑰花香气止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这当王妃就是麻烦,洗个热水澡都得就着花瓣泡老半天,这要是在她清竹林,春夏自有甘冽泉水,秋冬便是温泉泡澡,可比这王府的玫瑰花瓣浴自在多了。
“夜里冷,王妃先披件衣裳吧。”雪凝拿着一件外衣走了进来,许是知道萧寒月喜红色,还细心地选了件大红的。
萧寒月接了衣裳点头道,“宁安将我召进了屋子,可我这都洗完澡了他还不见个人影,你能否去看看?”
雪凝一张小脸染上一丝为难。
“罢了。”萧寒月无奈挥手道,“你下去吧。”
“是。”雪凝朝萧寒月规矩地一礼,退了下去。
萧寒月闲来无事,坐在了桌前等待。
距离燕王娶亲不过三四日的功夫,宁安在绛燕轩的房间里头还挂着大红绸缎,整个房间的红烛像是刻意留着,还未撤下,龙凤呈祥的大红喜被整齐地叠在床头,看着分外喜庆。
这般招摇,无非就是为了孙家姐妹,萧寒月嗤笑想着,这房间里的一丝一毫,宁安可曾有半点念着惠贤长公主?
那样一个受尽骂名的女子,在宁安心头恐怕是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瞧的吧。
“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可为何偏偏要惠贤长公主去当那牺牲之人?”萧寒月视线渐渐迷离。
惠贤长公主多么尊贵的一个女子,母亲西楚前皇后是西楚的第一美人,爷爷更是两国之外的九州之主,却被送到天幽来受尽欺辱,甚至心神俱灭。
尤其亲手断绝她的还是自己的父皇。
并非是萧寒月同情惠贤长公主,而是前世的清竹林的鬼面医仙一样身居高位,也是被身边最亲近之人断送一切甚至是一条性命,更能够感同身受罢了。
荒唐,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