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倒真是本王小瞧你了,连本王的侧妃都断绝你手。”宁安冷冷道,“你这样一个毒妇,妒妇,可堪当一国长公主的身份?可堪当西楚皇帝亲赐的‘惠贤’二字封号?”
“燕王殿下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萧寒月一张艳丽的脸露出一抹无辜的神情,“是清侧妃绑了本公主要去花粉楼,关本公主什么事儿?我堂堂一个西楚公主,难道被人带到了花粉楼还不能回来吗?”
说到这里,萧寒月突然话锋一转,凌厉道,“本公主不治孙清心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就算是对她不错了,事到如今,燕王究竟是何意!”
“本王如何?”宁安嗤笑。
“本公主是西楚的公主,所作所为,所代表的皆是西楚的颜面,天幽燕王这般侮辱本公主,可是在侮辱西楚?”萧寒月亦是嗤笑,“燕王殿下如果如此看不上我西楚国,不如给我一封休书!”
她完这番话后,面露庄重,嘴唇轻抿,铿锵热血,实实在在将女子的刚与柔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吧,萧寒月这会儿心里翻着白眼犯嘀咕。
这宁安怎么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既然他喜欢孙清心孙林心姐妹,干嘛还要吊着惠贤长公主不放?
反正她迟早要离开燕王府,宁安这休书她必须要拿到手里。
如今好不容易跟宁安找着机会开口了,别他再是不给吧!
果然,在房间沉静了一刹那的宁静后,宁安开口了。
“休书?你想的倒美!”宁安撇嘴道,“被西楚国赐婚到天幽,你便是两国的桥梁,还想要休书?”
还有这种说法!
萧寒月皱了皱眉,这么说,她想靠着自己这个公主的身份回西楚去混吃混喝是不成了?
还得一直待在天幽?
“得罪了我天幽国师和孙太医一脉,你离死也不远了,不过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本王自会命人替你收尸。”
宁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走向门外,摔门离去。
萧寒月再次陷入沉思。
恍然间似乎听到外面有类似衣角翻飞的声音,不过那声音太过细微,就没有在意。
天幽夜王府。
牡丹阁,书房。
“希望能找一个不影响下一代的?”宁夜纤细修长的指尖正握着笔杆写字,听到柳絮的禀报后,指尖一抖,上好的宣纸生生的被甩上了一段墨迹。
盖住了原本风华雅致的字样,眼看这么一张字帖就白写了。
宁夜一双潋滟的眸子微微抬起,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
但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宁夜的贴身侍卫柳絮给捕捉到了,他瞪大了双眼。
“殿下......您没事吧?”
宁夜放下笔杆,‘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还别说,这女人总算是有点品味。”
‘噗通。’柳絮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宁安不解地看向他,无语地道,“本王的书房这么平的地方你也能给我摔了?”
柳絮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能说是他家殿下今日太过反常,所以他被吓着了吗?
他一个小小的暗卫,有那胆儿吗?
不过想想那女人在房间里说的那番话,倒是大快人心。
“确实还算有几分品味。”柳絮点点头,滴溜着眼珠子道,“找一个不影响下一代的,这不是变着法儿地在说宁五皇子长得丑吗?”
宁安怎么说都是天幽皇室的种,还算英俊潇洒,要真说丑,嗯,跟他家殿下一比,是丑了。
宁夜低低一笑,“她下午出城去了何处?”
柳絮道,“去了西边那座山上采药。”
“采药?”宁夜眉宇轻挑。
一个西楚的公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山上采药?
“身为西楚的公主,对我天幽地理如此了解。”宁夜勾唇道,“不简单。”
这回柳絮倒是没有再继续反驳。
“继续跟着。”
“还跟??”
“怎么?你有意见。”宁夜视线凌厉地撇了柳絮一眼。
柳絮干笑着摇头,“自然是......不敢。”
烛火被点燃又燃到了尽头,萧寒月站起身来,目光环视着已经一片狼藉的房间,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管他是天幽皇室还是天幽孙太医或是国师一脉,她是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毕竟身为那清竹林之主,自由惯了。
走到放置红鸾喜被的床沿前,萧寒月视线撇转,突然顿在了床头那冒着袅袅熏香的香炉上。
伸手掀开香炉盖,萧寒月从袖口里头摸出一个小药瓶,将里头的粉末全数倒了进去。
“我亲自改良的寒体散,孙林心,你可是个有福之人。”重新盖上香炉盖,萧寒月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孙林心用寒体散这么阴险的招去对付惠贤长公主,那她今日就替天行道!
孙林心不是惯爱用寒体散吗?
那就用个够吧!
做完这一切,萧寒月艳丽的容颜神色如常地走向门外。
一打开门,有风袭来,将她沐浴后披散在脑后的三千青丝吹的飘起,但却并不凌乱。
“深夜的风,好像是比天刚黑那会冷了。”许是穿的太过单薄的缘故,萧寒月走到门外,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衣,抬眸望月。
今夜的月也很宁静,没有中秋时节的满月这么明亮,偏偏月光清冷,明星群绕,洒落一地的余晖。
萧寒月面容祥和。
她亲手调制的药,她最是清楚不过,这改良后的寒体散只要孙林心吸上一口,这一生都别想再有孩子。
也算是替逝去的惠贤长公主讨一分公道,感谢她赐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
就在萧寒月准备回雪雁苑的时候,恍然觉得好像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屋檐上滴落。
萧寒月上前几步,走到屋檐下,想抬头去看,直接就有几颗水珠落在了她的脸上。
水?
不对。
是酒!
一股酒香充斥鼻尖,萧寒月有些惊诧,屋檐上怎么会有酒滴落下来。
想着,她略略倒退了几步,眼见到屋檐上的情景时,整颗心都漏跳了一拍。
一名男子,没错,就是一名男子。
还是一名美男!
那男子身着一袭淡雅竹叶青的锦袍,风吹的衣带翻飞,手执一个酒壶坐在屋顶上喝酒!
萧寒月微微吞咽了口唾沫。
透着月光,那屋顶上的男人可谓是俊美无涛,风姿万千啊。
“喂!阁下是谁?”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