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遐举道:“天下熙熙攘攘,趋之若鹜为利耳。我若无利,自无可用之处。可身居高位本就为利,这一劫,躲不过。”
国师有意拉拢朝廷命官的话,这实乃有违纲常。
若皇帝吃了什么不清不白的药沦为傀儡,这朝廷岂不是由这个祸乱为所欲为?
邵旭明了,当下嗤笑:“我若为你,躲不开就不躲。时机成熟了,果断出手,适当时,掌握先机,坠井下石!”
邵遐举叹气:“你的性子何时才能磨磨?处事不惊,才为上计。”
“该忍则忍,该发则发。”邵旭道:“你这左相做的如履薄冰,还不如退位让贤。”
邵遐举气得瞪大了眼:“位居上位者想要长久,就得不露声色、审时度势,不要一味的想要出类拔萃,枪打出头鸟,树倒猢狲散。道理我都说给你听了,我不指望你能听进去,我只盼着你能早日栽跟头。”
栽了跟头,长了记性,以后才能在风雨中破浪。
邵旭:“我这辈子,都不会栽跟头的。我会证明,你那老一套行不通。”
段琴回来时,天色已然大黑,宋灼派了好几拨人寻她。
项管家急的直在宋府门口打转,一见到段琴,大声嗔怪道:“我的姑奶奶呦,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买东西啊。”段琴故作无辜的眨眨眼:“怎么这么多人找我?”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层出不穷。
她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
项林差点脱口而出:你若还不回来,大人就要亲自去找了。
话到嘴边,憋了一口气:“那东西呢?”
段琴双手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什么东西都没买。
“逛了一天,满街的物什都配不上大人,索性什么都没买。”
项林嘴角直抽:“希望你见到大人时也能如此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光明磊落。”
段琴进了书房,宋灼一双黑眸直直注视段琴,脸上罕见的有些焦虑之感。
只不过藏得很深,段琴断然发觉不了。
他虽是贴身丫鬟,回来的较晚,但也不必这般大动干戈吧?
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宋灼生气就一个特征:不说话。
不管你说什么,他就是缄默不言。
段琴已经说了一晚上的好话,宋灼自顾自的看书。
“面若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风流倜傥的宋大人啊,你渴不渴?”
宋灼:
“想必是渴的说不出话了吧?”
说罢蹦跳着去了厨房,手上捧着茶水,还带了一碟子桃酥。
段琴:“面若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风流倜傥的宋大人啊,你饿不饿呀?厨房今天做了桃酥。大人不说话,想必不是很想吃吧?”
宋灼:
“那我帮大人试试毒?”
段琴钳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吮指回味,酥脆的很!就是吃了有些口渴。”
自酌自饮了一杯,俨然自己才是当家主子。
宋灼忍无可忍:“食不言。”
终于说话了,说话就好办了。
段琴走过去,手上捻起一小块桃酥:“大人试试看?”
宋灼抬眼看向段琴,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抹向她的嘴角沾上的残渣,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呢?
他的指尖很温暖,痒痒的,怪怪的。
忽而,宋灼粗鲁的将手上残渣往段琴嘴里塞去,这一塞,不可避免的他的指尖竟毫无阻碍的进入段琴的唇内。
段琴顿时瞪大了眼。
宋灼似乎也没预料到这出,忙抽回手:“吃的脏兮兮的,还不下去洗洗。”
段琴愣住了:“大人,你看了这么久的书,应该洗手了吗?”
丫的,青丘纯白无瑕的狐狸居然被区区一个人类调戏了?
“还轮得到你嫌弃我?”
段琴极度不爽:“奴婢哪敢!那奴婢先下去洗把脸。”
说罢赶紧下去漱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