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提点你一声,咱们妖生来就是旁观者,尤其是道行少的可怜自顾不暇的小妖。不过你要是真插手了得空通知我一声,我趁机看能不能夺一夺你的内丹,化了人形去替你祸乱朝纲去。”
真是一只单纯的坏蜘蛛。
...
段琴出青丘前曾对这芸芸众生充满着希翼,而现在,只觉得索然无味。回到破庙,摆出骚包的贵妃醉酒的姿势陷入沉思,这事到底该对宋灼说呢还是说呢还是说呢?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宋灼可真沉得住气,明明心急如焚见到他时仍不动声色。
“我为什么不回来?”段琴凤目紧闭,只觉心神疲惫。
谁也没再说话。清风徐来,难得一刻安宁。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段琴语速极快道:“你弟弟已死,内丹何时还我。”很好,简单干脆果伐不兜圈子。
宋灼没应,段琴微微睁开眼和宋灼冷彻的眼对了个正着。
“尸体呢?”宋灼语气平静。
段琴目光闪烁:“许是在乱葬岗。”许是被野狗吃了也说不定。
“谁告诉你的?”
“东来。”段琴解释:“他和你弟弟曾关在一道,有过患难之交,他的话可信。”
“他人呢?”
“今天刚死,要现在去乱葬岗找,尸体估计还热乎着呢。”
“呵!”宋灼嗤笑:“也就是说无论你说什么都没人可以证明对错与否。”
“呦呦呦,你还白眼狼起来了?信不信我一根手指头捏死你丫的。”
“怎么?说不过我,就要杀人灭口吗?”
莫生气,人间就是一场戏,因为孽缘才相遇。
段琴愤愤不平:“总之你若以卵去碰李员外这块大石,莫要牵扯到本小爷。”
宋灼扯了个讽刺的笑:“但愿以后你无病无灾、无忧无虑。便是有灾、有祸,也是无人救、无人可依。”
“你嘴巴生蛆了吧?”段琴怒不可遏:“反弹,反弹。”
宋灼起身:“内丹就在我体内,要拿随时拿走,我还嫌它占我内存!”
青丘有一个流传很久的故事,曾有一只道行很深的狐妖,因为杀了一个人,被道士捉住,最后落得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个故事告诉小狐狸们,要么不杀人,要么杀人时要跑的比道士快,要么努力修行,连破道士一并杀去。
结论一句话:修行才是王道,手上能不沾血就不沾。
若不是因为前车之鉴,若不是修行时犯杀戒会坠入魔道,段琴必定第一个将宋灼的头砍下来当球踢。
段琴决定当一个高冷的狐狸,看不见,听不见,每日打坐修行,其他一概不理。麻痹自己,忽略心头冒气的异样情绪。
宋灼去了李府,日日都去,风雨无阻。
风可以吹弯一棵树,吹走一堆落叶一地花瓣,却吹不走宋灼,他似乎生来就是不顺从的。
每次回来全身是伤也不处理,躺下就睡,第二日形容憔悴硬撑着身子又接着去。
宋灼来的次数多了,李府上下干脆眼不见为净,皆当他是透明人。这次宋灼写了大字,字字泣血,控诉李员外的恶行,可惜公道从来都不会站在穷苦人这边,就如那杆秤,哪边银两给的多了,便往哪边倾斜。
李员外有一个能说会道的好管家,外加李员外本身开粥济民名声在外,人心分分钟朝李员外这边倒,更有好事者拿石头砸宋灼。
难怪宋灼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段琴皱眉,就像看一场年度苦情大戏。王管家朝打手微微点头,手放在脖子上比划了下。段琴眯了眯眼,遁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