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忽然偏过脸去,不再看段琴,语气气急败坏:“即日起,你只负责院子里的洒扫,不准再踏入书房半步。”
额...这一波措不及防的恼羞成怒。
段琴只看到宋灼的背面,自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就算见到了,也只是与平日里不言苟笑的宋灼不差分毫,只宋灼自己知道,他的耳尖悄咪咪的红了。
段琴试探的问:“那大人,试毒的事?”
宋灼道:“每日饭前过来。”
“那写大字的事儿?”
宋灼:“晚上过来。”
“研磨的事?”
“我下了早朝后你再过来,研完立刻就走。”
段琴哦了声慢悠悠说道:“奴婢既然去负责院中洒扫,那便是抢了小东的活儿,大人身边就没人伺候了,不若奴婢去和小东说一声,就说我们俩活换一下。”
宋灼:“不用。我可自己解决。”
除了研磨。写大字,试毒,其他还能有什么事啊宋状元郎!
段琴欲哭无泪,说白了,他还是宋灼身边贴身伺候的小侍女,只是又平白无故的揽了一个洒扫的活儿?
“我说大人,洒扫的活儿一直都是小东再做。她自是比奴婢得心应手,若此时,奴婢将小东的活抢了去,那小东又该做什么呢?”
宋灼认真的想了想:“刷恭桶。”
...
项管家近些日火气颇大,一个两个上赶着触他霉头,还真当他这个管家是死的不成!
小西是大人身边的人暂且动不得,但小夏他能分分钟让她悔到后悔来宋府。
项管家越生气,脸上越是带着笑,半是惋惜半是温和的说道:“大人的花被剪坏了,也无法力挽狂澜了。不过,叶儿还长着好好的,为防止这花再被人糟蹋,你去数数有多少叶子,回来告诉我。”
小夏心中只觉莫名其妙,可也不敢质疑项管家,老老实实去数叶子,这一数就是一月。
也不怪她,数起来倒是算快,只是风儿一吹,叶子就卷掉几片,她还得细心去找去收集。
加上院中扫地的小厮格外勤快,她还得抢着打扫之前捡叶子,项管家这几日命人将剪坏的树拔掉,种上了新树。
偏偏又不是一开始拔掉,而是小夏快要数完时,拔掉一棵种上两棵,小夏顶着烈日终于又要数完时,项管家却又拔掉了新种的树,换上了一排叶片又小又多的黄杨。
脸上还笑眯眯说道:“实在怪我没摸清大人的喜好,种错了树。还请小夏多担待。”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故意的,且不说项管家是最懂大人的人,就算项管家不懂,大人也一贯不管院中的事,还不由着项管家做主。
小夏挤了一个难看的笑:“没关系,再数就是。”
小夏终于数完了,兴致勃勃的找项管家汇报结果,岂料话还没说。
项管家只轻飘飘一句:“哦,原来我让你去数叶子了?怪不得老是看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去哪里唠嗑了?不过这院中叶子到底有多少又有什么干系,四季更迭,沧海桑田,老叶子掉,新叶子长,这是自然规律。怪我没想清楚,竟让你白做了无用功。”
活生生被数落了一顿,项管家最后总结道:“嘴碎的人手脚也不勤快,几棵树而已,居然数了一个月。”
小夏晒得皮肤黑了几层,手也粗糙了许多。
回去后才发现原来属于自己的活儿被别人做了去,自己整日如多余的一般,气势没以前那般强了,也不敢在院中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