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琴没动。
“你睡着了吗?”
他轻轻的自言自语:“你若愿意站在我身边,就得做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准备。”
“我不是好人,做的也不是好事。”
“我的敌人很强大,稍有不慎,天涯海角你都会没有去处。”
你愿意站在我身边吗?
第一回,宋灼对自己不自信,也不敢将此话问出口。
...
这话听着就像是要告诉段琴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然而段琴等了会儿,那人半响才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段琴麻溜掀开被子看宋灼:“你倒是说啊!”
宋灼怔在当场:“你...没睡?”
段琴睁着眼睛说瞎话:“起先我是睡着的,但你叽叽歪歪甚是吵人,我便被吵醒了。”
“那你接着睡吧。”宋灼起身要走。
“你知不知道听话听一半是件要命的事儿!”
尤其是对一只好奇心特别重的狐狸来说。
“等你伤好了再说。”他补充道:“所有的一切,总是会让你知道的。”
突然这般郑重其事,段琴忽然觉得不太好意思:“其实,我也只有一点点想知道。”
宋状元郎,怎么忽然这么重视自己这个婢女,是因为吐过血的交情?
还是研过墨的交情?
原来宋状元郎这么好拐骗?早知道,认识第一天就边研磨边吐血,吐个天昏地老了。
宋灼坐了回来,换了话题:“你昨日寻我说有事同我说,是何事?”
昨天说,便是哀求,但今日说,可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这奸人的救命恩人,得要趾高气昂。
因而说的直接,也无讨好的语调:“大人可否告知我每日早上吃了什么干了什么?”
宋灼微微诧异:“你若好奇,早晨伺候我便知。”
段琴换了软软的语气:“还不是因为大人体贴,不愿奴婢在身边伺候,可奴婢又实在是关心大人的饮食,故有此一求。”
宋灼似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体贴了”?
“难道不是因为你起不来?”
段琴:“当然不是!”
当然是!马上要冬天了,狐狸是要冬眠的好不好!
宋灼又问:“可是项林为难你了?”
段琴哪敢供出项魔头:“我只是想当一名尽责的丫鬟,这是我毕生的追求。”
“这事我会放在心上。”他点头说:“毕竟,你救过我的命。”
段琴一听不妙,这...这就抵了救命的恩情?
想得美哦。
宋灼起身:“好好休养。”
“等等大人,我还有别的事要同你说。”
宋灼阻了她的话:“今日起,你不可靠近厨房半步,不可随意吃东西。我已将此纳入宋府的准则中,谁看到并阻拦者,大大有赏。”
段琴:我去你的呦...
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宋灼并未走远,而是去了隔间的书房。
很快,有人推门进来。
段琴听着声音像是项林,像是怕吵到他休息似的,两人皆压低声音。
“查到了吗?”
“厨房的膳食一直都是解语负责,那日,厨房进了一批新的食材,她要去清点便嘱托刚巧来寻她的小夏照看。”
说来也凑巧,小夏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从解语那里下手。
只要同解语重修旧好,谁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小夏千算万算,岂料选了一条倒了八辈子血霉的路。